在同學錄上，簽上自己的筆名「一頁書」，遞還給前桌的魏雲。
輕蔑地看著他們，林牧把身邊的小蘿莉右手一抓，只讓她伸出個食指指著樓上。
就像真是畢業了，對林牧這種自在隨意的性格來說，也沒什麼。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只是覺得傷心，覺得難過。
夏天操場的夜風，極為清涼。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兄弟姐妹們，咱們後會有期！」
初中畢業時，也只是和朋友在操場打了場球，說走也就走了，年輕的心，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分別。
「你能不能正經點！壞蛋！壞蛋！」
當初說分手時，如果林牧一昧糾纏，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下定決心，保持想法。
校園裡，這樣的場景很普遍。
……
一高，後會有期了！
「會的，只要被我當成朋友的人，我就從來不會忘記……」
更難得的，是她心態很平衡，不急不躁，耐性極好。
嘴裏嘿嘿怪笑，但林牧內心深處，也未嘗沒有一絲分別的惆悵。
這種罵和*圖*書完就跑的感覺，太特么爽了。
學校明顯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面，這時候也不願意再將他們關著，也就聽之任之了。
課本、演草紙、作業本、甚至是自己原本珍藏的雜誌。
小學畢業時，自己毫無所查，老師一說畢業，自己直接就背著書包跑去下河摸魚，根本沒什麼感覺。
可也正是這份洒脫，讓她心裏有些失落。
「祝小蘿莉雲仔快快長大，蜀黍看好你喲……」
正是林牧當初的安慰，這一年裡時不時地排解她的心結，她這才能夠保持一種平靜的心態，恢復成績。
成績不好，也沒有關係，提前出去闖蕩社會，比大學生多了幾年社會經驗，混得未必就比他們差了。
「林牧說你們傻逼！」
旁人高考畢業后，成績好的自然毫不擔心，可以有兩個暑假可以痛快玩。
林牧嘆了口氣：「這一畢業，就算是踏進了名利場，以後紛爭廝殺，雜事不斷，想再有現在的閑適心情，可就難了……」
「呵呵，吃醋了m.hetubook.com.com？」
「兄弟們！砸這傻逼！」
轉了一圈后，林牧就回到教室，將課本什麼的，全部收拾了，抱了出來，放到蘇桃花的電動車上。
魏雲看著林牧頭也不回的背景，突然就哭了起來。
但這有個屁用，純粹就是給搞清潔的大媽們，找負擔！
看著他在場中，拘束放不開，又要保持風度，沒事偷看自己這邊，沈病嬌就想笑。
蘇桃花將電瓶車放慢速度，與後面跑步的林牧平齊而行。
穿著一身點綴著蕾絲花邊的弔帶衫，魏雲拿著同學錄，不停地拍打著林牧。
「傻逼！」
……
「很贊哦！那麼多小女生喜歡你，很興奮吧？」
一轉眼，又成了高中畢業。
對於林牧的洒脫，她很感激。
走到教學樓前，林牧叉腰、仰頭，指著樓上那群傢伙大罵。
你們這群傢伙是發泄情緒了，覺得自己是在向校領導示威。
二樓上一群學生卻是聽到了，大怒置問道：「林牧你再說一遍！」
撫摸著桌子里的《武俠故事和圖書》和《故事會》，一如那晚林牧牽她手時的感覺。
無數紛飛的書本，從樓上扔了下來，林牧護著小蘿莉趕緊跑，心情暢快無比。
聽著林牧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小蘿莉臉一紅，但終還是鼓足了勇氣，對著樓上大喊道：
就像現在，班裡即使是平時成績第二，很是努力的學生，這時也情緒不穩定，和朋友在暢快地聊天。
他們在發泄，發泄這一年來，喘不過氣般的學習節奏。
拽了個文，林牧對著周圍的女孩笑著告別。
「林牧，你以後會記得我嗎？」魏雲仰頭問道。
這已經有真實事情發生，一個學生，連元旦晚會都窩到老師辦公室學習，但因為一直用腦過度，到高考前竟然腦子空白，一看書就痛，到最後滿心絕望，從四樓跳下來。
都撕了扔了。
那時候，她和林牧已經是極好極好的朋友，因此林牧的一舉一動，都被她注意，看在心裏。
教學樓上，成片的卷子，被撕碎了扔在校園裡。
「這可不像你的性情，今天是怎麼了？wwｗ.heｔuboｏk.cｏｍ.cｏm」
那天下午，她和幾個要好的朋友，坐到操場上聊天，眼前就跑來幾個男孩子，去籃球場打球。
但林牧卻是看得蛋疼。
連同21班的學生，也聽到了，渾不相信這就是他們，平時里認識的乖巧小蘿莉。
沈病嬌這一年來的成績，可謂是提升迅猛。
蘇桃花「呸」了一口：「吃你個死小孩什麼醋！」
旁邊的小蘿莉臉蛋紅撲撲的，滿是做了壞事後的興奮。
聲音很大，惹得樓上一靜，不知道這貨在喊什麼，還以為有事呢。
勞資扔我們的，你還敢罵我們？
林牧聽得無聊，乾脆就走出教室，去校園裡走著逛逛。
平日里做慣了乖乖女，哪裡曾說過這樣的粗魯話？
從窗外走過的班主任，欣慰地笑了。
魏雲打開一看，原本羞澀激動的心，幾乎都氣炸了！
但高中畢業，卻是心態已經成熟，縱是林牧平日里的洒脫性子，想到畢業后的星流雲散，也是難得地傷感了一把。
到了現在，已經是年級前十！
晚自習上，新上任的高三年級hetｕbｏｏk.cｏm•coｍ主任，電視廣播給大家演講，大打激勵感情牌，讓大家以後要是混出頭了，別忘了學校。
有些訝異，蘇桃花可是知道林牧性格的。
小蘿莉很粘他，也在室友鄙視的眼光里，紅著臉跟去了。
沈病嬌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在周圍一片喧囂的情況下，全然不受影響，繼續拿起一份卷子看了起來。
經過長期鍛煉，這種速度，對林牧而言已經毫無壓力，呼吸平穩。
……
他們頓時就怒了！
沈病嬌看著窗外撕書扔書的人，突然就想起初中畢業時的場景了。
像其他那前年級前百的學生，一個個壓力大的，是老師們重點關注的對象，唯恐有哪個壓力太大，想不開的。
人沒死，但膝蓋、下巴粉碎性骨折，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活下去……
但沈病嬌從來沒有這種情況，省了他們很大心力。
林牧突然就嘆了口氣：「雖說是洒脫，但終究還是有點傷感……」
這時附近已經靜了不少，魏雲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二樓三樓的學生，都能聽到。
只有沈病嬌，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