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間世
第125章 他還是個孩子,千萬別放過他

為了確認這些信息,小林把那晚參加韓一木生日派對的同學,包括李冰怡在內,全部問了一遍,他們的回答基本一致。
哐當!
儘管小林心裏不贊成追查江小楓這條線索,認為這必然是徒勞無功的結局,但錢隊已經下了命令,她也沒辦法拒絕。
坐在後排的錢隊長心中猛地一震,小林臉色也微微變了變,他們突然意識到,第一個思維盲點已經出現。
一會,實習生走進教室,是一個陽光大男孩。
小林把調查資料送回警局給錢隊參閱,他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任何問題,最後靈機一動,問道:「會不會是江小楓的爸爸?」
「嗯。」江小楓點點頭。
「兇手是江小楓」
江小楓臉色迅速掠過一抹異色,隨即恢復如常,道:「老師,我不會騎摩托車。」
「嗯?」江小楓一愣。
郭大路隨即一本正經道:「你們踩外面的大路沒關係,但是要踩我,我絕對不同意,因為我這個人很小氣,誰踩我,我就罵誰。」
郭大路的目光徐徐掃過全班,續道:「生活中這種例子很常見啊,比如,平日里,你經常聽某位女同學抱怨另外一位女同學家世好、有個好爸爸,總之怎麼看她都不爽,那麼你可能也會受到這種源源不斷的負面能量的影響,從而暗暗恨上那個女同學和她的父親;再比如,你們班級開家長會,你看到那個女同學的父親得到老師的熱情招待,而自己的父親卻被冷落,那麼之前累積的那些負能量可能就會徹底爆發,以致於讓你做出不可和_圖_書挽回的事情。」
「回答正確,一個小知識點。」郭大路笑著點頭,「大路,就是條條大路通羅馬的大路,也是外面大家每天都會踩一踩的大路。」
校長的語氣中有懇請,也有要求。
小林:「……」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因為當時那人騎得特別快,據我估計,15公里的話不用10分鐘。」
郭大路道:「真記不清了,不好意思。」郭大路說著望向江小楓,「江小楓同學,你怎麼了?臉色有點不對。」
「我叫江小楓,今年13歲,我的座右銘是,這世上哪有什麼蠢材,你只不過把別人學習的時間用在了喝咖啡上而已。」江小楓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郭大路,同學們聞言都笑起來。
錢隊長還是決定相信那封信的舉報,而且直覺上,他也覺得那個江小楓太冷靜了,一個初二的學生,在面對警察審訊時,居然那般泰然自若,怎麼都有點不對勁。
郭大路搖頭,「記不清楚了,好像9月下旬的樣子。」
「同學們好,請坐!」那實習生落落大方、自然隨意,給幾位聽課教師留下了不錯的第一印象。
這樣一來,江小楓的殺人動機就無法成立,基本可以被排除在外。
「那不是我,我從來沒有騎過摩托車。」江小楓冷靜道。
小林多少有些無語,答道:「我已經順便調查過他爸爸,他爸爸那天在廠里加班,很晚才回去,更加不可能。」
江小楓從座位上摔倒,他周圍的同學嚇得叫了出來。
小林也笑起來,然後說道:「和*圖*書明顯就是先入為主啊,說起來下午還要陪他去附中,顯然不死心吶。」
介紹正式開始,同學們的介紹都相對比較簡單,座右銘也都是類似「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一類的名人名言。
「那麻煩您了。」郭大路道。
調查又陷入了死胡同,而且讓錢隊長感到鬱悶的是,他明明已經接到明確舉報,但仍舊無法推進案情。
李冰怡自己也承認了這一點,還跟小林說,不可能是江小楓,他沒理由、也沒能力殺她爸爸。
「下午,我們再一起去趟附中。」錢隊若有所思道。
錢隊長道:「那位學生好像暈倒了,我送他去醫務室。」
那封信寫得很清楚、很篤定,不像是惡作劇,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中午吃飯的時候,同事詢問小林案情進展,她苦笑搖頭,隨口吐槽錢隊:「錢隊現在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居然因為一封來歷不明的舉報信,就要去調查一個跟本案八竿子打不著的初中生。」
錢隊長眉頭皺得更緊了。
後面的錢隊長也猛地站了起來。
「謝謝老師誇獎。」江小楓道。
郭大路說到這裏,江小楓已經是一臉慘白。
「他還是個孩子……」
錢隊忙抱歉道:「今天不單獨找學生談話,就隨便看看,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過來打擾,請您理解。」
同學們又是一陣笑,後面聽課老師也微微點頭,覺得這個開場不錯。
「不客氣。」和圖書郭大路擺擺手,「誒對了,江小楓同學,你會騎摩托車吧?」
「起立!敬禮!老、師、好!」
「先不要做這種推論,想一想我們的調查存不存在思維盲點。」
郭大路看到錢隊長抱起江小楓,特地走過去查看情況,同時低聲但語氣堅定地說道,「千萬別放過他。」
郭大路也笑著走到他跟前,問:「那江小楓同學,你覺得自己是天才嗎?」
「15公里的話,你騎摩托要用多久?」
「相反,壞心和惡意就要不得,它會吞噬你的本性,讓你迷失自我!」
「這個要讓別人來說才算,我自己怎麼好意思自誇?」江小楓微笑道,言語表情中無不透露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優越感,好像剛完成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今天下午會有楚大的學生過來實習,你們可以可以跟其他老師一起,進班級里聽聽課,觀察大家的表現。但我希望,如果你們沒有確切證據的話,不要再單獨叫學生談話了,已經有家長打電話來學校投訴。」
江小楓因為和韓一木住在同一個小區,所以那天去得還算早,屬於第二批趕到的同學,且整個生日派對沒有離開過,等派對結束后,就直接回了家。
「所以,我們要始終堅守一顆黃金般的心靈,警惕自己被負能量感染,不要心存惡意。否則的話,哪怕你是個天才,最終也無法逃過法律的制裁。」郭大路說到這句話,語氣突然嚴肅起來。
「我介紹完了,下面我想請同學們也做個自我介紹,但我有個要求,你們每個人在做和圖書自我介紹的時候,都要說出自己的座右銘。」郭大路掃視全班同學說道,「從班長剛開始吧。」
之後,小林又調查了江小楓和李冰怡之間的關係,結果從老師到同學,大家眾口一詞地指出,他倆之間的交集很少,屬於普通同學關係,且不曾鬧過什麼矛盾。
同學們笑。
「哦是嗎?」郭大路有些疑惑道,「一個多月前,大概是9月份的一個下午,我看到一個人騎著摩托,那人和你很像。」
江小楓忙道:「老師,我沒事。」
同事聳肩笑了笑。
下午,錢隊長和小林再次來到楚大附中,這次校長親自出面接待了二人,態度頗為冷談和不滿,看來已經對他們的無休止的調查產生了抵觸情緒。
同學們的自我介紹還在繼續,一會郭大路又抓住某位同學「一顆好心,抵得過黃金」的座右銘講了幾句,「這句座右銘很棒,一個人擁有一顆好心,真的是太珍貴了,它就像太陽一樣,照耀了別人,溫暖了自己。」
郭大路「嗯」了一聲點點頭,道:「我覺得你是個天才。」
錢隊長驀地看向郭大路,問:「您姓郭?」
兩人來到初二(5)班,和其他聽課老師一樣,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等待楚大那邊的實習生過來上課。
其他幾位聽課老師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
小林看到錢隊這個樣子,心裏多少有些幸災樂禍,他本來是想過來找個台階下,結果被人校長批了一頓。
「郭老師好,同學們好,我叫吳敏蔚……」
「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誤導我們?」小和圖書林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包括昨天那個傳銷案,其實都是有人設計好的?」
同事笑道:「那可不是,面對錢隊的王霸氣場,他一個初中生居然表現得那麼鎮定自若,肯定要查他。」
「錢隊不是見過那位初中生嗎?」
「是9月23嗎?」錢隊長緊問了一句。
「沒事就好,有事就跟老師說。」
現在她就以江小楓為重點,以9月23日為時間坐標,開始對這起凶殺案展開新一輪調查。
而李冰怡的父親李參,就是在這個時間段遇的害,而且遇害地點距離這個小區有將近15公里,時間上根本來不及,所以江小楓不在場的證據非常充分。
如果小林的說法成立的話,案情無疑將會更加複雜。
同學們坐下之後,那實習生開始自我介紹:「我叫郭大路,郭是城郭的郭。有沒有同學知道,城和郭的區別?」
校長道:「我理解你們的工作,所以也想請你們理解一下我的工作。」
9月23日是楚大附中初中二年級5班韓一木同學的生日,那天下午,他在家裡辦了一場小小的生日派對,邀請了包括江小楓、李冰怡在內的十幾個同學。
「是啊,他還親自問過幾個問題,結果因為人家回答得太鎮定,他就更加確信人家有問題。」
「互相理解,互相理解。」錢隊點頭道。
一個女生舉手回答:「城指的是內城的牆,郭指的是外城的牆。」
「郭老師!」這時,坐在最後排的錢隊長終於舉起了手,「我想請問下,你能具體回憶一下你是哪天看到的那輛摩托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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