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聖人無名
第400章 吃了貧僧的肉可以長生不老!

郭大路轉移話題問青先生:「夕陽刀在聽雪樓神器譜上只排到第二,那第一是什麼武器?」
青先生愣了一下,疑惑道:「郭道友在玄界也聽過紫青寶劍?」
郭大路問:「這就是夕陽前輩的問題?」
那道聲音接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接話?」
如果不算那些妖兵妖將,現在就是5V5的局面。
平靜下來的郭大路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心中卻不停閃現「聽雪樓」、「夕陽刀客」、「紫青寶劍」、「匡世棋」……這些關鍵詞,想到當時崔汝甲說的那句「他做過山賊」的話,想到五聖人提到匡世棋的態度,頓時就豁然開朗。
白虎魔王道:「夫人此言差矣,據我所知,佛門中人一旦動了慈悲之心,甚至不惜割肉喂鷹,感動眾生……金蟬大師乃得道高僧,莫要說講經與我們聽,若是我們聽經聽得餓了,讓他割幾兩肉與我們分而食之,也不是不可能!」
青先生道:「請郭道友借『杯雪劍』一用。」
一聲暴喝從山中傳來,場景變幻,殘破零落的城池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連綿數百里的山巒。
白牛王怔了一下,旋即恢復如常,看向黑夜,語氣玩味:「為何?」
郭大路運火眼金睛,縱目遠眺,只見那連綿起伏的山巒之上,妖氣瀰漫、古木幽森、荒草肆虐,哪有什麼雄城?
「小兒放肆!」
退一步來說,即使他知道這個消息難道就真敢去謀奪那塊被天雷轟擊錘鍊萬年的、無數天仙夢寐以求的積雷石?
此後五人再沒有遇到什麼值得一提的障礙,他們一口氣走了五百里,而這時仍舊跟在他們身後的修士已經不足一手https://m.hetubook.com.com之數。
「夠了!」
就在這時,空空蕩蕩的黑夜中突然響起一道輕柔的聲音。
白牛王道:「但是如果最終由他取出胡小姐的本命符,想必狐王會遵守承諾招他為婿。」
「沒錯,據我所知,只有樓主一個人能拔出紫青劍,不過也有傳聞說大護法曾經拔出過……」
玉面狐狸問道:「這是……哪座城?」
三位都點點頭。
以他的境界,自然早就察覺到有一位神聖者和一位半聖在暗地保護那位胡小姐。
郭大路思考了好一會,不知道如何回答「幹麼分佛道」這個問題,自然也不能向金蟬子發問,這種解題破題,意義重大,講究天時、地利、與人和,豈能隨口點破?
……
不一會,五道衝天妖氣化作流光,破空而至,穩穩地落在五把金王座上。
郭大路道:「我等要去六兩湖,路過貴寶地,還請行個方便。」
隨著這聲怒吼,頓時狂風捲起,沙塵妖氣遮天蔽日而來。
那座城池隱於參天古樹的遮蔽之中,隨著山巒起伏而若隱若現,尤增連綿不絕的氣勢,待眾人稍微走進,可以看到高樓建築鱗次櫛比,街道酒樓人聲鼎沸,高宅府邸金碧輝煌……
「金蟬長老不在寺里好好念經,大雪灣主人不在水裡好好打汪,聽雪樓護法不在樓上好好練劍,都跑我這裏鬧什麼來的?」
金蟬子道:「白施主豈不聞我佛慈悲,何須這般大動干戈、枉殺無辜,致使生靈塗炭?」
郭大路舉目望去,發現那五位魔王中除了白虎魔王,還有獅魔、狻猊魔、象魔等。
白牛王並不知道「撩妹」和「拉皮https://www.hetubook.com.com條」的具體意思,但他已經知道郭大路的意思,現在他不理解的是郭大路怎麼知道積雷石?這個秘密整個聖墟都沒幾個人知道,恐怕連那個小狐狸都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的信息?難道是那猴子告訴他的?
一道道聲音如雷鳴般滾滾而出,一座座山頭上先後升起白虎魔王旗,旗幟迎風招展,獵獵作響,蔚為壯觀。
郭大路:「……」Excuse Me?吃唐僧肉可以長生不老這件事是唐僧自己說出去的???
黑夜中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
青先生搖搖頭,「也有可能是大護法的一些擁躉編撰出來的故事,一傳十十傳百,以假亂真了,這種事倒也常見。」
洞府中,郭大路正在和金蟬子說話,玉面狐狸則安靜地坐在一旁認真地聆聽。
郭大路對當年「夕陽刀客」留給金蟬子的那個問題很感興趣,道:「我很好奇那位夕陽前輩到底留了什麼問題,竟讓金蟬大師思考至今才找到解法。」
凡動用神通一路跟蹤的修士都會迷失在六兩湖的法陣之中,根本不需要主動去驅趕。
在那妖兵妖將身後,擺著五把金燦燦的金王座。
白牛王等了一會,希望另外一位分量更重的積雷山神聖者會接話,但可惜的是那位從頭至尾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甚至對剛剛的對話都沒有表現出什麼興趣。
恰在這時,一位白衣夫人從半山上轉出,飄然而來,落在白虎魔王身旁,正是白虎夫人。
真相只有一個!
白牛王實不想郭大路再搶風頭,但正如金蟬子所說,要想破了眼前幻境,最好的辦法就是由郭大路點出陣眼,各個擊破https://m.hetubook.com.com,否則就只能正面和白虎山開戰。
眾魔王:「……」長生不老?
郭大路點向西北角,白牛王一拳轟出,城池隨即崩塌,簡單粗暴。
待他宰了魔王再問美人,當今世上,誰是英雄?
竟不輸人間任何一座城池。
五人組簡單地歇息之後,開始最後衝刺,又行百來里,一座依山而建的雄壯城池出現在他們面前。
百來位妖兵妖將手持兵器,甲胄分明地分列而站,軍令如山,自有一股凜然氣場。
刷!
呼!呼!呼!呼!呼!
「那裡!」郭大路手指移動,劍意緊跟著飈射而去。
雄城頓時塌陷一角,變為光禿禿的山坳。
一條雪白的劍意如同白練一般風馳電掣地激射而去。
「且貧僧參長生輪迴禪,于漫長歲月中求道果,身體髮膚、皮肉、骨血、五臟六腑皆循環生息,一世一枯榮,雖說吃貧僧一塊肉便能得長生不老,乃是大功德,但于貧僧當前的修行而言,等於自毀修行、弊大於利,故而,貧僧無法割肉與你們分食,還請見諒,阿彌陀佛!」
次日,郭大路率五人小隊繼續趕路,仍舊是行走,沒有動用任何神通,但那些隱在暗處的修士卻莫名地跟丟,失去他們的蹤跡。
郭大路手指移動如風,白牛王出拳如雷。
郭大路點點頭,心中卻是泛起驚濤駭浪,問:「聽說那紫青寶劍……非一般人不能拔出?」
白牛王聞言,心裏莫名一陣暗喜,眼角餘光刷了一下玉面狐狸,卻未見異常。
青先生道:「第一是本樓樓主的紫青寶劍。」
白虎夫人談笑自若,「佛法曰『眾生平等』,金蟬大師又有獨身赴兩界山度化魑魅魍魎的壯舉,想必亦不會嫌m.hetubook•com.com棄我等。」
這一刻,白牛王特想現在就亮出本尊身份,一路衝殺進去,單挑白虎魔王,將其生擒,再當著玉面狐狸的面將他按在地上反覆摩擦。
白牛王道:「只要打斷這白虎山山根,怕它城池不破?」
白牛王點點頭,走到金蟬子跟前,道:「大師,可否與我聯手破了這障眼法?」
郭大路加快速度,白牛王跟著提速,不僅不願落在下風,還有與郭大路暗暗較勁的意思。
「白道友?」郭大路看向白牛王,後者默不作聲,但已在暗暗蓄勢準備,等郭大路指哪他便要打哪兒。
「聽聞金蟬大師今日法駕光臨,夫君特地邀請了四位魔聖前來聆聽佛法,還望金蟬大師不吝賜教。」
金蟬子第二次宣佛號,一道禪息飄飄而出,氣象宏大,掃蕩妖風妖氣,整片天地為之一凈。
……
二人這番配合,竟詭異地默契,不一會就將一座雄城拆了個七零八落……橫亘在六兩湖東方的白虎山逐漸顯露真容。
那「白練」繞著巨樹轉了一圈,只聽「咔嚓」一聲,巨樹攔腰而斷。
金蟬子道:「此幻城據山陣而成,需郭施主點出陣眼,才好施為。」
金蟬子微笑搖了搖頭,然後道:「那時夕陽道友憑一把夕陽刀縱橫聖墟,幾無敵于江湖,終闖出『刀仙』的美譽,此事青施主、白施主和胡施主應當都還記得。」
郭大路將玉杯遞給青先生,青先生捧著玉杯,悠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杯口吹出,短促地念了幾句咒語。
「那少年福緣深不可測,但身上糾纏的因果更是千頭萬緒,每一條都是驚心動魄,看不到盡頭,這樣的人如何給玉兒帶去平靜喜樂的生活?」
連毀三角城池,青先生有www.hetubook.com.com些氣竭,遺憾收劍,將「杯雪」歸還郭大路。
郭大路點點頭,隨即反應過來,驚問:「什麼?」
出於對神聖者和積雷山的尊重,白牛王自然不可能勉強什麼,轉身進洞。
「白虎城?」
金蟬子八風不動,道:「割肉喂鷹乃是佛祖當年修菩薩道時的壯舉,意在佛愛眾生,貧僧境界低淺,愧不能及。」
他根本接不起!那猴子可還在五行山下面壓著呢,誰能罩得住他?
金蟬子搖頭,「這是他與我論法的切口,他說佛法無邊,卻沒有一條能讓他放下屠刀的,著實可笑。貧僧當時便動了嗔念,回道:『夕陽施主你的刀法固然厲害,但卻比不過你的劍法,你名為『刀仙』,本命武器卻是劍,可知這刀法練得再好,也只如此了,修道不專一便都無法做到第一,便無法得道果。』夕陽施主聽了我的話,哈哈一笑,道:『道也是一,佛也是一,幹麼還要分佛與道?可見佛也不是一,道也不是一。』正是這句話難住了貧僧,夕陽施主說,只要貧僧能答出這個題,不管對與不對,只要讓他點頭說有道理,他就認貧僧為師,從此放下屠刀……」
「阿彌陀佛——」
「相比于那個少年,我更看好你,也更希望是由你來照顧玉兒的一生……」
金蟬子續道:「那日夕陽施主挎刀入金蟬寺,笑著問我:『你佛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今我屠刀在手,你如何讓我放下?』」
郭大路伸手指向一棵古樹。
郭大路那邊笑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你今日讓路便罷了,若是不讓,以後這白虎山你就甭待了。」
白牛王道:「胡小姐可以把這當做白虎城。」
至此,金蟬子、白牛王等才知道郭大路此舉的正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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