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聖人無名
第409章 九頭蟲大戰小白龍!

偷偷跟蹤他們的倒有幾個,但都是林中土生土長的小妖,多半是受雇於某些強大的勢力,為他們打探消息,不過由於小妖們的實力實在無法對二人構成什麼威脅,因此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假裝沒看到。
做完這些,郭大路走上前,抽出桃木劍,陰森森地說道:「我問一句你們答一句,否則……」郭大路向右邊一棵不知名的老樹斬出一劍,劍氣所至,聽得「咔嚓」一聲,一根手腕粗細的樹杈應聲而斷。
「這就是我的居所,叫做『小蘭亭』……」
「從做到右,一個一個做自我介紹!」郭大路擺足大魔王的姿態。
這一場,真箇好殺,有詩為證:九頭蟲魔施威武,披掛前來展素強。怒發白龍三太子,玄劍破雲飛寒芒。
郭大路不以為意,問:「九頭蟲和小白龍是不是要在這邊搞決鬥?」
「這陰神我真是做得夠夠的了,片刻不得安寧!」
啪!
少年陰神介紹道,然後指向屋頂:「三日後的決鬥,我們可以在那裡觀看,保准清清楚楚。」
自進入聖墟之後,所見種種,越來越多地和「取經事件」聯繫在一起,使得郭大路越發期待取經的開始。
「閑話少敘,上來一戰!」
郭大路嘆了口氣,收起木劍,轉過身,揚手打一響指,念了個「解」字,幾隻小妖重獲自由,難以置信地猶豫了一下,「嗖嗖嗖」地躥走。
「玉龍三太子剛下的戰書,現在整座森林都在談論這件事,你隨便打聽就能知道,有必要把我叫出來嗎?」骷髏陰神語氣十分不耐煩。
郭大路收起大拇指,伸出食指,慢慢揚起手向後一指,嘴裏叫著:「住!住!住……」
和圖書為人形就如此兇惡,若現了本相不知道要有多麼恐怖,難怪他能讓悟空心生恐懼,並從他手底下擒走豬八戒。」
九頭蟲揮舞月牙鏟跳上雲空,和白龍戰到一處。
不管自己因果的盡頭對應的是哪位大佬,或者說是哪位大佬在拿捏自己這顆棋子,他都要在即將到來的取經過程中搞一個大新聞,且這個大新聞必須要孫悟空配合。
穿過森林中心的時候,一條寬約兩三丈的小溪橫在二人面前,青霞看了一眼那幽深溪水,道:「這小溪中有陰神坐鎮。」
青霞看著他,「所以……」
念及此處,郭大路突然衝天而起,赫然跳進了海市蜃樓鏡,留下一句「去去就回」,從鏡中消失。
傍晚來臨時,九頭蟲和小白龍相約同時罷手,決定休息一晚,明日再戰,顯然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它們身上被設了禁制,不能泄露任何信息。」青霞道,這種事情聽雪樓也做過。
如果豬八戒真是天庭方面放進取經小隊的,那他這個舉動還是挺值得玩味的。
空中雲霧翻騰撕扯,月牙鏟和西海玄鐵劍交擊聲不斷。兩個來來往往,轉眼鬥了一百回合,仍舊不分勝負。
掌風震動水面,發出脆響,繼而溪水中央出現一個漩渦,快速轉動,不久之後,一具骷髏從漩渦中升起。
「來了!」
郭大路心想:「他們可都是能和齊天大聖扳手腕的高手。」
……
郭大路遂同青霞、陰神一起潛入溪中,一路逆流而上,不多會便來到一片池塘中,那陰神早已捨棄了故意嚇人的骷髏形象,變回英俊瀟洒的少年本體,看起來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不hetubook.com.com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留在此處做了水神。
郭大路暗暗推算著九頭蟲的故事,忽然想起一事,貌似九頭蟲是整部《西遊記》中唯一一位下落不明的大魔,敗於孫悟空和二郎神的聯手,被二郎神細犬咬掉了一顆頭顱,但結局既沒有被打死,也沒有被天庭、道門或者佛門收回。
當然,對現在的郭大路而言,原著和影視劇所呈現出來的西遊劇情都是不夠完整的,只是冰山一角,是某位大佬希望人間世看到的那部分。大佬就是這樣,只讓你們看他認為你們可以看到的那部分劇情。
青霞指著郭大路,道:「帶上他一起。」
水門之後,別有洞天,是一座格局精巧、裝飾雅緻的院落。
青霞問:「有什麼說法嗎?」
「需要打個招呼嗎?」郭大路問。
青霞道:「你不是要看熱鬧?」
郭大路突然醒悟過來,那九頭蟲可不是影視劇中顯示的有九個蛇頭的妖怪,而是一種正宗的羽蟲魔王,屬鳳鳥後裔。
受到某版經典劇集的影響,郭大路這一代人對小白龍的認知是存在著偏差的,從對他的稱呼到他和九頭蟲、萬聖公主之間的三角戀劇情都偏離了原著的主線。
那骷髏陰神被郭大路用驅神術請出,情緒很不穩定:「有事,說!」
接下來兩日,名為王平安的少年陰神帶著青霞把池塘秘境逛了個遍,完全忽視了郭大路的存在。
首先原著中沒有小白龍的稱呼,稱作白龍馬,玉龍三太子;其次,小白龍和萬聖公主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更不存在被九頭蟲綠的可能;最後就是小白龍被貶之事,因縱火燒了殿上明珠,被乃父大義滅親上報了天庭,那顆m.hetubook.com.com明珠也不是玉帝恩賜,就是西海中的寶物,小白龍在天庭獲罪的原因是忤逆並無欺君。
陰神將「眼珠」歸位,殷勤道:「若是這位姑娘不嫌棄,可以光臨寒舍,在下可以為姑娘提供最佳觀戰點。」
「如同此樹杈!」
這一戰直由清晨打到晌午,由晌午斗到黃昏。
「怎麼,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郭大路揚起桃木劍,做出殺氣騰騰的樣子。
郭大路樂得如此,每天躺在屋頂通過那面不知如何形成的「海市蜃樓鏡」觀看長留林。
郭大路對他們兩個的武力值沒有具體了解,只能根據悟空這個參照物做大致判斷,相比而言,現出原形的九頭蟲似乎更難纏一些。
西海三太子則化身一條十來丈長的玉龍,蜿蜒穿梭于雲霧中,忽而吐水忽而吐火,和九頭蟲糾纏不止。
轉眼到了第三日,九頭蟲和小白龍相約決鬥的日子終於來臨,這天一大早,王平安便把青霞請到屋頂,熱情地跟她講解起「海市蜃樓鏡」的原理,郭大路靜靜地坐在一旁,特意給自己身上貼了十幾張透明符,以免做了令人討厭的電燈泡。
雲霧中傳下白龍的話語,九頭蟲一方個個義憤填膺,直斥白龍驕橫。
青霞看著骷髏陰神,直接切入主題:「我們如何才能不受任何干擾地、順利地觀看這場決鬥。」
「早知道他們很強,沒想到這樣強。」王平安感嘆道。
郭大路用拇指向後指了指,「問它們?」
少年陰神聽到「海市蜃樓」四字,臉色一沉,瞪了郭大路一眼,他之所以能坐在小蘭亭,遍知長留事,就是因為這小秘境中有一面可以隨心意變幻的「海市蜃樓鏡」,只要坐到屋頂上和圖書,半仰頭朝上看,就能看到那面神奇的鏡子,並能從鏡子里看到長留林正在發生的一切。
當然,這畢竟是道祖洞天的周邊,可以承受至少六位金仙的同時出手,倒也沒那麼容易被打穿。
不久之後,鏡子里開始出現人影,各路大魔、大妖、大修相繼登場,雖是反射在水面鏡中的虛影,但郭大路還是感受到了那種令人壓抑的氣場。
郭大路和青霞二人很快來到長留林中心,後面再沒有遇到攔路的妖魔鬼怪,估計大家這時正忙著站隊聚義,準備即將到來的蟲龍大戰,因此沒有太多人注意到這兩個闖入者。
郭大路徑自走到溪邊,抬掌朝水面上一記虛拍。
只見那九頭蟲身寬近一丈,一身羽毛團團鋪附,兩隻腳尖利如鉤,好似蒼鷹利爪,九個頭攢環一處,顧盼間,惡氣沖霄,背後一對垂雲大翅,更是不輸大鵬鳥。
青霞無所謂的態度,默許。
鏡中大眾很快分作針鋒相對的兩隊,那種對峙的氣勢,不比兩軍對壘時弱,郭大路甚至產生一種「一旦他們集體動手打群架,可能會把長留林的小天地打穿」的錯覺。
郭大路一笑,搖搖頭。
進入池塘之後,少年陰神以秘術破開水底法陣,然後雙手從上往下一抹,兩扇由池塘水組成的水門出現在他們面前,少年陰神伸手推開水門,請青霞入內。
轟隆隆——
「陰神?」郭大路腦海中迅速掠過書經中的記載:「一念清靈,魂識未散。如夢如影,其類乎鬼,是為陰神……」
那三四個樹妖、蟲妖之流現出本相,或被定在樹上或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三日之後,長留林,還有什麼問題嗎?」
郭大路:「……」
是小白龍和圖書到了。
郭大路看到一銀盔亮甲、錦袍皮靴,手持月牙鏟的大魔出現在鏡子中,遠遠望去,那大魔四面皆有臉面,只是往那一站,便能看到四面八方的盟友和敵人。
骷髏陰神看都不看郭大路,點頭同意:「姑娘愛帶誰帶誰,姑娘請。」
幾隻小妖矛盾之極,看了看青霞,又看了看郭大路,閉目等死。
陰神正要潛回溪底,青霞這時走了過來,骷髏陰神剛才沒有注意到青霞,此時陡然一見,鑲嵌在骷髏眼眶中的兩顆黑色寶珠明顯亮了起來,猛地一瞪,「眼珠」竟是掉進了嘴巴里,看起來頗為滑稽。
九頭蟲冷笑一聲,叫道:「小小孽龍,安敢在此撒野!」
青霞抱起雙手,似笑非笑地看著這邊。
王平安伸手指向「海市蜃樓鏡」,提醒道。
跟蹤小妖們無不瑟瑟發抖,恐懼地看著郭大路。
少年陰神賣關子一笑,「姑娘到時就知道了。」
郭大路正這麼想著,雲霧中,兩個已經收了兵器各顯本相。
戰鬥者心情焦躁、筋疲力盡,觀戰者也漸漸失去耐心。
而且,這裏面還有一個細節,九頭蟲負傷逃走之後,豬八戒是要追上去趕盡殺絕的,只是被孫悟空攔了下來才就此作罷。
驟然間,一道炸雷滾過長留林上空,繼而開始了狂風暴雨,濃密厚重的烏雲從天而降,黑壓壓地壓在長留林上空。
郭大路繼續問道:「你知道決鬥什麼時候開始,在什麼地方嗎?」
小妖們只是恐懼搖頭卻不出聲。
九頭九嘴,同發一聲,聲勢端的駭人聽聞,所謂「一聲吆喝長空振,似鶴飛鳴貫九宸」。
郭大路抬頭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莫非是通過水麵的折射,映照外面的世界,類似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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