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南天雨季
第226章 看清世界

就算你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擠進來了,也肯定會有個武者或者魔法師對你說:「這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先生,大家都是文明人,我也不為難你。吃我一記拳頭-吃我一記法術,只要你不死,就留下吧。」
前世,文明雖然不能說多麼高度發達,但也分化出了相當多的職業體系,那些形形色|色的職業體系,提供了人們足夠多的生存生活空間。而不管是什麼樣的職業體系,只要是被社會主流認可的,大多都能夠讓其中的佼佼者名利雙收,並獲得相當的社會地位。
從三級到四級,十中無一;
這是秉自身體前主人的最核心也最完整的記憶,也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立身之本。
那麼七級就是他們的終點站了。
不過現在,世界已經轉換,身份也已經改變,而身體的能力,也與前世截然不一樣了。
然後這三級魔法學徒之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能突破三級,晉陞到四級、五級、六級。
房間外的雨,仍然在不大不小、不緊不慢地下著,好像是要一直這樣地下到地老天荒,或者世界盡頭。那雨的節奏,在方天聽來,像極了前世傳說中那古老的鐘漏。
當太陽西下變成夕陽然後夕陽一步一步地滑入山谷之後,無論怎麼喧嚷熱鬧的白天,都會慢慢地寧靜下來。——夜晚,是喧鬧的歸宿,也是靜謐的起點。
這個世界就告訴方天,其實也不怎麼樣,只是兩者之間,你走你https://m.hetubook.com•com的通天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一人說雨,一人說晴。
魔法學徒的修鍊,一到九級,每三級是一個階段,有一些大的變化,或者換句話說,每三級,便有道門,只有跨過這道門,才能繼續前進。
所有的魔法修鍊者,該怎樣,還是怎樣。
問題就偏偏在於許多許多的魔法學徒,因為各種各樣的關係,比如說稟賦啦、努力程度啦,或者入門時間遲早啦,等等等等原因,雖然僥倖突破了六級前的第二道門,晉陞到了七級,但是已經垂垂老矣,或者潛力用盡,生命中再也沒有多少活力了。
於是,你就這樣被冰冷而且無情地OUT了!
到這裏,回過頭來再看看——
因此,在這個階段,那些突破了三級這第一道門的魔法學徒,只有其中的一部分才能順利走完這段路程,走到六級。
方天記得前世初仲夏間,中國南方不少地方也是連陰多雨的季節,就像南宋詩人趙師秀一首叫做《有約》的詩里說的,「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
這種相當大範圍的露天里的內外不同,更是讓方天當時就為之感嘆,這個世界,到底是和前世不一樣的世界了。
誰為你說話,誰就是和這個世界的法則過不去。而和世界法則過不去,則無疑是和自己過不去。
和圖書是他無敵了。
這個事實告訴我們,腳踩兩隻船的人,永遠比只知道踩一隻船的人要站得穩當。
但是這個世界不一樣。
到了六級,就又遇到了一道門,又被隔住了。
每三級有道門,換言之,那三級之內,是沒有門的。
然後這六級魔法學徒之中,又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能突破六級,晉陞到七級、八級、九級。
至於規模更大一點的,就像白天他講故事的時候,萬眾雲集,頭頂是陰翳落雨的天空,而千米方圓的範圍內,卻是陽和一片。
比趙師秀大幾歲的戴復古戴盟主說話了:「草,這個問題太簡單了,我都不屑回答!不論是曾前輩還是趙小弟,你們的腦袋都被門擠過,有一隻眼睛不好使了,習慣了像木匠佬一樣用一隻眼睛看東西。你們且聽我的,『乳鴨池塘水淺深,熟梅天氣半陰晴。東園載酒西園醉,摘盡枇杷一樹金。』」
也就是說,一個魔法學徒,就算再笨、身體的稟賦再差,只要有修鍊的方法,只要修鍊的時間足夠長,那硬磨也能磨到這個階段的最後那一級。
在這個世界,尖端的職業體系只有兩個,主流的職業體系也只有兩個,那就是武者體系和魔法師體系。除了這兩個體系,社會中其它的一切活動和活動者,都微不足道。
在這個過程中,就會又細分出等次來了。對那些稟賦不好、元素感應能力差、魔法修鍊領悟力差等等綜合條件得和圖書分不好的人來說,可能剛到達四級,生命就已經走到盡頭了,雖然前面是通途,並無什麼大的阻擋,但是沒有機會再走下去了。
從四級到六級,不足一半;
考慮到這個世界現實的修鍊體系傳承情況,更是不用想也知道,九級的魔法學徒,這個被稱為是准法師的存在,是多麼稀罕的一種存在!
因為不少時候他也客串著「驢客」這一身份。沒在野外待過宿過的人,永遠無法想象雨會有多麼可怕,只要吃過一次虧的人,肯定會刻骨銘心。
因此,從七級到八級,從八級到九級,每上走一級,都代表著一種大幸運、大成就。這種成就雖然從層次上來說完全無法與晉陞法師相比,但它更代表著生命對時間的競逐。
就算以現在的這個小魔法學徒的層次,也足以保證,走到雨中,不管那雨下得多大,也可以一滴都不落到身上來。
又是夜晚來臨的時候。
找遍天,你也找不到為你說話的人。
在這個世界,每一個能走到九級的魔法學徒,都是強者!
從七級到八級,從八級到九級,不足兩成。
但是反過來,河水要是不小心犯了井水,會怎麼樣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回家洗乾淨脖子,等死。
這是什麼意思呢?
而就連這個,都還只是建立在魔法學徒一到九級的修鍊體系完全地大開放、大公開,人人可得的基礎上。
而在這個魔法學徒階段的最後一段路上,更是被細分hetubook•com•com成三小段,七級、八級、九級,三級之間截然分明。究其實質,並不是這三級之間有什麼關卡或阻礙,而是,到了這等層次,每升一級都需要相當不短的時間積累。
而就是這麼稀罕的一種存在,想再進一步,晉入到法師,又會出現什麼情況呢?
那麼,然後呢?
你超時了!
你是世界首富先生也罷,你是頂級大廚師也罷,你是發明家什麼的也罷,等等之類,統統都要靠邊站,這個世界的主流大廳中沒有你們的位置。
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淘汰率!
時間對於生命的無情在這裏被前所未有地凸現了出來。——你不能走得更遠、更高,高到甚至可以打破一次生命的上限,獲得一倍於此生的生命時間,並不是因為你能力不夠,而僅僅只是你時間不夠!
……
因為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正道。
不犯,是因為沒有犯的必要。
那尼瑪到底是雨還是晴呢?
世界的力量體系不一樣了,而力量者的構成也不一樣了。
意思就是如果把魔法學徒一到九級的修鍊體系完全公開的話,雖然一時間會在世界上造成大海嘯、大震動,但過一段時間,或許是三年五年,或許是十年八年,也或許更長一點,三十年五十年,之後,這大海嘯、大震動,就會慢慢平息了。
在所有的魔法學徒中,除了那些極少的實在歪瓜劣棗到完全不可救藥的傢伙,其他大部分人都能順利達到三級魔法學徒的層次,只是和-圖-書所需的時間有長有短而已,短則可能只需數年,長則可能需要數十年。
不是下一站很難到達,而是他們腳力已盡。
這是一個多麼龐大的基數!
方天前世的時候其實並不是很喜歡雨。
所以這個世界,真的很簡單。
因此,約略算來,在從低到高的金字塔序列中,想堆積出一個九級的魔法學徒,至少至少都需要一千名的魔法學徒來作為基數!
有了線條,就有了輪廓。而當這個世界的輪廓漸漸清楚之後,再次浮現在方天腦海里的,是魔法師學徒階段的修鍊體系。
那麼,然後呢?
一個人擁有金錢、名聲、地位等等外部的東西尚且能讓這個人氣焰滔天,或者至少覺得自己底氣十足,看人都喜歡四十五度角俯視的,而且是淡淡的、冷淡的、漠然的、冷漠的俯視,那當一個人本身的身體內部就擁有了超強的力量,擁有了對普通人的完全壓倒性甚至顛覆性的力量,會怎麼樣呢?
方天仍然是以一種半坐半躺的姿勢靠坐在牆上,以此時覺得最舒服的角度微仰著頭,在房間外滴滴嗒嗒的雨聲中,勾勒著這個世界的線條。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之後,之後的晉級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不過方天已經有很多天沒有看到太陽了。
不過也不一定,身為趙師秀前輩的曾幾同樣有一首詩,「梅子黃時日日晴,小溪泛盡卻山行。綠陰不減來時路,添得黃鸝四五聲。」
從六級到七級,又一次的十中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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