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南天雨季
第239章 神秘武技

其實這太極在前世的時候方天只是學了個花架子,用老頭子的話來說就是「狗屁不通」,所以這番趁著醉意耍起來,倒不像是太極,而是沾衣十八跌了。
至於現在及將來之事,其實不必多想,因為想得再多也沒什麼用!眼前的局面,明顯超出了他所能應對的能力,而且超出太多,任何一個方面出點問題,都有可能把他打得翻覆,那麼與其想得明白,還真不如難得糊塗。
不用說,今晚又是聚會了!
「這簡直就是操蛋啊!這小混蛋是在瞎耍還是在幹什麼?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一種武技?」還是在楓林大院外十數里處,還是那五個老者,瘦干老頭大聲忿忿起來。
而現在,有了一套他完全看不懂的法則武技……
剛才他和沙迦有一樣的舉動,學著方天正做著的動作招式,為了完全模擬,所以一切都照方天的動作招式來,結果很快杯具了,老頭手擺著,腳扭著,身體甩著,玩著玩著就覺得快要把自己給玩散架了。
其實根本不用介紹,雙方誰不知道誰是誰?
這個宴會,其實只有一開始的介紹是正事,吃啊喝啊斗酒啊發瘋啊什麼的時候,是絕對談不了什麼事的,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好談,所以四五大杯大概有一斤左右的酒下肚后,感覺酒醺得差不多的時候,方天就中途離場了。
方天從一開始到現在的所有動作,如同被快速拉動的鏡頭一樣在灰袍法師的腦海里閃過,一遍,和-圖-書又一遍,接連數十遍之後,灰袍法師雙目大睜,眼中似有一道閃電掠過,沉聲道:「幾位老友,我想我是看明白一點了,你們看!」
這時也沒人歡送他了,人家忙著呢!
這一番介紹與見禮,很是花了不少時間,看似繁瑣無趣,但這卻是重頭戲,絕對不能輕忽或者省略過去的。——眾人聚集到這裏,可不是為了蹭楓林傭兵團一頓烤肉來的。
不能喝當然不能就這麼丟棄,別說春光查德意的楓林傭兵團了,就是家大業大的老牌巨頭紅石和狼牙兩大傭兵團,也捨不得這樣浪費東西。
難道說,這套武技,是屬於六級之上的?
「方天小友自身不諳武技,這一點是完全可以看出來的。所以他正在做的動作招式,有很多走形脫漏之處,這一點也很明顯。」灰袍法師用語慢慢地總結道,「但是方天小友的這套武技,含有莫大神奧,這同樣也是很明顯的。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方天小友動作到現在,不論他怎麼前後左右地移動,始終沒有離開他一開始站立的地方太遠。」
沙迦看著看著就不住地讚歎啊,看小友這套武技耍的!好一個隨心所欲,悠然自在!明明動作極浮,但卻又是圓轉無礙;明明手腳的配合支離破碎,像是完全的兩個人在施展,但是那身體移動時的前俯後仰間,又偏偏循著一個似乎是很古怪的法則。
對這些烤肉,方天素來是沒有什麼興和圖書趣的,不過這些「美酒」,倒是頗合他意,端著小木杯,和這個遙遙碰一杯,和那個遠遠對一下,不多長時間,就微有醺意。
不過該過的場過了,接下來自然還是烤肉。手裡烤著肉,嘴裏灌著酒,氣氛自然會熱烈起來,話題也自然會開展起來。
宴會一開始的氣氛還將就,每隻禽獸都還總有個人的樣子,吃著喝著,慢慢地氣氛熱烈起來,這些禽獸們就暴露出原形來了,喝起酒也開始放浪形骸起來,不用杯子直接抱起酒灌往肚子里倒的傢伙不是一個兩個。
但是看起來,小友的所有動作招式又都是差不多的,明顯屬於一套!所以說,這絕對不是小友在瞎耍,而是這套武技所蘊含的法則,他看不懂!
果然不假,不大一會兒,歐文和弗蘭克兩人就笑眯眯地找到方天,歐文拉著方天的一隻手,弗蘭克像個大麻袋一般地掛在方天身側,摟著他的肩膀,把他架到了前院,介紹給眾人。
其實酒質頗劣,味道並不怎麼純,喝的時候可以品嘗出不少應該歸於雜質一類的東西。甚至弗蘭克等人在從罐子裏面倒酒的時候,每啟一罐還要先倒出來一點嘗嘗,因為有的罐子裏面的酒酸了,不能喝。
下一刻,灰袍法師用火系法術模擬著一個外形酷似方天的身影,在幾人的身邊如那邊的方天一般無二地動作著,只不過,這個身影每移動一下,就在地上拉出一道細細的火線來。
方天和_圖_書看得暗自搖頭,什麼時候有空有暇又有心情的話,若是把燒刀子給弄出來,不求一定要弄成七八十度那種,四五十度就差不多了,到時,不知這些傢伙還敢不敢這樣蠻喝?
其它一切,且放身外!
不能喝的酒,還是會在私底下被自家人給喝掉。
然後,在這些火線中,最顯眼的,是十三道最粗的明顯就是來回反覆移動造成的線條!
就在楓林前院的中大院,一個個露天的帳篷搭起,一個個火架升起,不一會兒,堆堆篝火就完全衝散了連天小雨所帶來的些許冷清。
最先的當然是紅石傭兵團的團長西德和鎮團法師克里奧。
領悟到這一點,沙迦就有點凜然了。他自身是四級的武者,又跟在大兄身邊多年,見過的四五級武者不計其數,六級武者也有那麼一些,眼界並非尋常四五級武者可比。
從老師之前對小友身份的推斷中,意識到完全有這樣的可能,沙迦的心情再也難以平靜……
過了好久,時間足夠長了,歐文大概是覺得小弟收到的掌聲差不多了,這才頗有風度地兩手虛虛一按,於是所有人都很給面子地把掌聲熄了,接下來歐文就開始把方天介紹給那些頭面人物。
克里奧和方天打過不少次交道,也算是半個老朋友了,此時眼神極度複雜地看著方天,些許時間之後才行了個幅度稍大一點的法師禮,然後難掩感慨地對方天道:「我真的很羡慕莫里希!」
所以,歐文和_圖_書先給一眾來客介紹方天:「五級魔法師,方天!」於是眾人不論之前站著還是坐著,現在全體起立,歡呼、鼓掌。
不過沒有介紹怎麼能顯得隆重和熱鬧呢?
紅石狼牙之後,是十幾個實力排在其後的傭兵團。再之後,就是更小一些的和以前的楓林傭兵團素有交往的其他小傭兵團了。
慢慢地散著步,到了練武場中,在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趁著醉意,方天大耍了一番太極。
那麼,努力就是了,奮鬥就是了。
小雨滴啊滴的,很快傍晚就來臨了。然後方天就發現楓林大院開始熱鬧起來了,歐文安德森莫里希弗蘭克他們全都回來了,不但他們回來了,白天和他們做著各種「切磋」的各路英雄好漢也跟著他們過來了,方天隨意一瞥,就看到好多個熟面孔。
這種自己把自己絆倒的招式,真是神奧莫測啊!沙迦不由得感嘆開了,這套武技,真是看也看不會,學也學不來。因為看方天耍到現在,居然完全沒有一個重複的招式!
人不能閑,閑則蛋疼。
散架還無所謂了,有所謂的是,這小混蛋,他到底是在耍什麼玩意啊?
方天覺得這句話其實還是很有道理的。所有的東西歸結到一起,其實也只有一句話,那就是——他要努力、奮鬥!
大概小半個魔法時之後,三米範圍內,地上多了數百道來回錯綜的火線,而這些火線,明顯的有粗有細。那些極細的,是身影只移動過一次的路線,而那些和_圖_書較粗的,是身影移動不止一次的。
不過一個魔法師再怎麼醉,再怎麼耍,也是不可能真的「跌」的,除非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了。所以方天此時,腳下踩著八卦步,手中划著太極拳,忽左忽右,忽東忽西,明明快要一頭栽倒在地了,下一刻,又就勢轉向另一個方向了。
「也就是說,如果在地上畫一個圈子,唔……三米的圈子,嗯?」說到這裏,灰袍法師忽然頓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他只需確定一點,他在努力,他在前進,那也就行了!
其實真正和楓林交情深厚的就是那幾個小傭兵團了,不過在這種場合,他們也只能排在最後。
見禮之後,狼牙傭兵團團長安格斯道:「雖然知道您是個天才,但從沒想到,您可以這樣地天才!」
西德很有分寸也很有長輩風儀地和方天來了個擁抱禮,末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讚許和鼓勵。
紅石傭兵團之後,緊接著的自然是狼牙傭兵團。
方天這番撲朔迷離的表演,可把正在井中觀摹的沙迦給看得呆住了。
對這個現象,方天現在已經完全無視了,反正也輪不到他來喝。再說了,這些天天吃肉的禽獸們,偶爾喝點酒精和醋酸的混合物,說不定還能幫助消化呢。
看不懂啊看不懂!
沙迦試著模擬方天的一個招式,腳向這邊移,手向那邊彎,結果一個大甩身的時候,身體全不由自主,向著一邊的井壁栽去,要不是法術隨心,弄不好就來一個嘴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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