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南天雨季
第274章 來到紅石鎮的修鍊者

他的未來,也將是那個樣子的!
羅德,一個三級的魔法師。在來到紅石鎮的數千修鍊者中,大致排在中游……
整整數十息的時間里,整個鎮上,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天地間的閃電和雷聲,以及暴雨的肆虐聲,在回蕩著……
這種情況,多半是在夜晚,多半是在冥想之後。
這其實還不怎麼,怎麼的是,那個卡巴斯基,接下來,會怎麼樣?最後,又會怎麼樣?
而就在前不久的一個晚上,羅德如往常一般地在心煩意亂中散步,路過鎮中的一個小酒館的時候,他聽到了裏面傳來的爭執聲:「我敢說,這一定是大法師傳出來的修鍊秘法!」
接下來,當那個故事到了卡巴斯基一步一步,每一步踏過了一個幻境的時候,羅德聽到了場中無數的怦怦聲。
這就是羅德的情況,這就是羅德的遭遇。
像這種低階武者的對話,羅德往常能聽到很多,一般聽過就算。但是這一晚,那兩人摘引的那東西,才只是幾句,就讓他心神大亂,當下便不假思索地闖進了那個小酒店的一個房間里,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東西?」
接下來的這兩天,羅德幾乎是每一時每一刻都在焦急著,都在等待著,等待著下一次的開講,等待著第四天的到來。
一級之後,他僅用了六年的時間,就突破到了二級。這算是一個很快的速度了,連老師都興奮不已。
一模一樣!
接下來,羅德這才知道和-圖-書,那個小冊子所說的內容,叫《西遊記》,而傳講《西遊記》的人,在一個偏遠的地方,叫紅石鎮……
再然後,羅德和他那些新交的朋友們,等來的不是那個「神之子」的關於《西遊記》的續講,而是一個新的故事,一個叫做卡巴斯基的故事!
但是從二級到三級,他足足用了十三年!這個過程,波瀾不驚,但是不論是羅德自己還是他老師,心裏那份隱隱的期待,都在這十三年的漫長時間里,被一點一點地消磨殆盡了。
要說有什麼不同的,也只是兩者之間,一個是三級的魔法師,一個是六級的武者罷了。
在他之上,也有無數類似的修鍊者。
就這樣,羅德花了十兩銀子,從兩個二級武者手裡,買到了一份小冊子。
就在那一刻,羅德感到心忽然被撕裂了一般。他也聽到了周圍不少人的哭泣聲,但是羅德沒有難過,或者說,他的難過已經超過了一個界限了,一種莫名的意志那一刻陡然從他的心裏升起:「我的將來,一定不要是那樣的!」
那是在他心底壓抑了太久太久的怒吼!
未來的路,是如此地清晰,又是如此地迷茫。
羅德不知不覺地沉浸入了那個故事,而當故事進行到卡巴斯基踏上了拉莫爾山山頂,對著滿天的夕陽說出「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時候,羅德感到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自己的未來。
故事中,走完了第三步,和*圖*書那個卡巴斯基停住了。
在他之下,有無數類似的修鍊者。
三十年!
羅德已經不知道這種想法是什麼時候從心裏冒出來的了,他只是知道,自從心裏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冥想,已經再也難以保持以往一樣良好的狀態了,有時他甚至覺得,就是才入門時候的冥想狀態,也比現在的這樣強。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就在羅德在心裏想方設法想要追查那兩個武者身份的時候,他聽到不遠處的大街上,就有人在講述著什麼東西,而那話裏面,有著「孫悟空」……
而羅德的心,也幾乎在那一刻停住了。
……
那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羅德知道自己這樣不太妥當,但他找不到讓自己妥當的方法,或者換個說法,他找不到讓自己妥當起來的理由。
沙迦傳聲后,整個紅石鎮一片靜寂。
「呸,有大法師扛著鐵棒到處亂走的?這是武者的傳承秘法好不好?」這是另一個男子的聲音。
羅德有時就在懷疑,這一個個夜晚的辛辛苦苦的冥想,到底值是不值?這種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修鍊生活,有必要就這麼地繼續下去嗎?
那小冊子所說的內容,沒有說完!
一路上的跋涉辛苦自不用提,而到了紅石鎮后,羅德才發現,如他一般的趕來這個小鎮的人,居然不是一個兩個,甚至也不是十個二十個,而是數百數千個!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常常對自己的這種狀態www.hetubook.com.com表現出焦灼,但是慢慢地,不知不覺地,就麻木了下來,只是偶爾,心裏會感到莫名的空虛和傷感。
三級的魔法學徒算是什麼位置呢?
數千修鍊者,不論武者還是魔法師,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緊接著,那個聲音又重複了兩遍,卡巴斯基的故事,因事延緩……
讓羅德心情一直激蕩著難以平復的是,他感覺到,只要這個小冊子的主人隨手輕輕一點,就能讓他走出現在的困境,甚至於,只要看完這個小冊子里所講的那些東西……
羅德從來沒有發現,這該死的時間,過得是那麼的慢!
於是每當碰到這樣的夜晚,羅德都會中斷冥想,到外面去走走,讓風吹一吹,然後回來睡覺。
那是他的心跳聲,他周圍人們的心跳聲。
就這樣,羅德情懷激蕩,不遠千里,來到了紅石鎮。
羅德感到他與那個卡巴斯基,產生了深深的共鳴。更甚至於……現實的羅德,簡直就像是那個故事里的卡巴斯基的一個影子。
在這本小冊子的面前,羅德感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從來沒有過的渺小,甚至於就是有一次榮幸看到了八級的魔法師前輩,那種感覺和現在的比起來,也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在這裏,在這個全是由武者和魔法師組成的汪洋大海中,羅德又一次發現了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不過,在這樣的環境里,他卻沒有感到太多的不自在,反而幾天過後,就融入www•hetubook•com•com了這個大海,成為了他所住下的那個小旅館中的一個討論圈子中的中堅人士。
三十八歲,對一個修者來說,其實還比較年輕。
從三級到四級又會要多久呢?
當天晚上,羅德一夜不寐,甚至不止是一夜,而是一天連兩夜,他都沉迷在那個小冊子里。
在所在的小鎮,不會太有名,但肯定有不少人知道;在所在的傭兵團內,一般做不到一言而決,但是說出去的話,也還算有一些較重的分量。
三十八歲是一個無法定義的年齡。對於普通人來說,到了三十八歲,有的已經比較衰老,有的已經兒女承歡膝下。而對於傭兵來說,有的還像大孩子一樣嬉遊無度,有的則已經攀上了比較高的地位,受到周圍人們的尊重。
從少年開始,羅德就在這種比下有很多餘比上也有很多不足的狀態中,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了三十八歲,並且暫時,還看不到突破三級的曙光。
當時,已經心神失守蓬頭垢面的羅德二話不說,就奔向了前晚的那家小酒館,可是那兩個武者,早已經離開了。
羅德是一個三級的魔法學徒,今年三十八歲。
「已經過了兩天,只剩下最後一天了!」這一天的晚上,當羅德從冥想中退出,準備睡覺的時候,他在心裏這麼想到。
三十年,其實意味著,如果沒有什麼奇迹發生的話,他很可能,就這樣地三級終老了,最多,可能在六七十歲的時候幸運來臨,突破到四級,而和圖書至於再上,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了。
接下來,兩人越是爭執,分歧越大,過了一會,他們甚至已經不滿足只是這樣的爭執了,而是開始摘引什麼東西,互相反駁對方。
可是,卡巴斯基的悲傷,他也有!
一開始,羅德是有點失望的,他的那些朋友們也是一樣。但是還沒聽多少,他們就已經沉迷進了那個新故事之中。
可是這不算什麼!
但是羅德知道,他的潛力已經發揮得差不多了。從十四歲被老師收入門下,經過五年的打磨,終於在十九歲那年成為一級的魔法學徒,羅德到現在還依然深深記得,那一天得知自己終於突破成為一級時的激動。
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清晰地如在耳邊說話的傳聲,卡巴斯基的故事,因事延緩,並且,一延就是半個月……
不需要老師也不需要別的前輩告訴,羅德自己就已經知道,像他這樣的情況,基本上,突破三級的時間,大概會在三十年左右!
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著。只是他們沒想到,盼來的卻是這麼一個事情……而其中那些級別夠高的,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更是久久呆愣,無法平復。
羅德極其真切地感覺到,卡巴斯基的那幾步中,那幾個幻境,隱含著極大的奧秘!不論是對武者還是對魔法師,都極其重要的奧秘!
那裡面所述說的東西,讓他完全就是震驚得難以自己,然後直到把那個小冊子翻完的時候,才發現,那居然只是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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