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炎黃道統
第715章 這也是神通嗎?

下一刻,方天心中再次一動,然後,光點邊上的「包圍」被撤去,也就在撤去的一瞬間,那光點,突然暴漲,上方下方,霧氣以一種無比迅捷的速度再次瀰漫過來。
其後,隨著時間推移,一個真正的屬於魔法師的世界,漸漸向他打開。用魔法師的視覺,再看去,山水還是山水,草木卻已不是單純的草木。
莫名地,方天的雙目有點濕潤起來。有往日的情況作參照,他如何不明白,這一刻,這片叢林,這片叢林中的無數大小生命意識,是在歡迎他的到來?
不久之後,方天意識漸寂,而他自己沒有看到的是,這片山脈間,那「霧氣」,一點點地濃厚起來,把這整片區域妝點得,直如仙境。
方天沒有再舉步。
有點怔怔地看了良久,忽地,方天心中一動——若是把這上下兩端的霧氣截斷,會發生什麼?
之前就說了,他現在立身的所在,是一個山脈之上。這是位於峰頂的地方,零星地長著一些樹木,不多,倒是貼著地面的草,不少。
方天看著左邊腳下方的一棵小草。
方天就好像走進了一個繽紛燦爛的星和-圖-書辰光海。
「夥計,抱歉了,一時心癢,但願沒讓你受到什麼傷害。」方天輕輕說著,然後站起身來,同時,把感應向周圍散開。
就好像這滿天星辰,都被他的呼吸所牽繫著。
方天仍然繼續觀察著。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然後,放開領域,如往常一般,和這些草木一起,修鍊或者也可以說是「沉睡」起來。
往常,方天只能看到個別不多的歡迎,方天也以為,只是那些不多的樹木,才能隱約地感受到他。
剛來此世,身為一個從普通人向魔法學徒過渡的階段,方天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草木是草木。——好吧,其實不關山水什麼事,就是草木。
而這兩股淡淡的霧氣,就以那個比針尖還要小的光點為中心,合攏著。
而就在這一念之間,方天還無任何動作,就發現,屬於小草的那光點,似乎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給「包圍」了,其上下兩端的霧氣,再也無法靠近它的身邊。
深邃夜幕上,點綴著的是億萬璀璨光華。這些光華,穿過遠近不等的無以計數的距離,將其光輝,交織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遍灑在大地之上。
上面的霧氣很快散去。
在這背景之中,遠遠近近的,無數的星辰在燦爛著,但這些「星辰」都很小,最大的,也沒有黃豆大。而方天自己,就站在這無數「星辰」之中。
睜開眼,在視覺中,這是一棵小草。閉上眼,在感應中,這是一個比針尖還要小的光點,而在光點周圍,具體地說,是其上方下方,上方,有一絲絲淡淡的霧氣狀的東西滲下,下方,同樣有一絲絲淡淡的霧氣狀的東西瀰漫而上。
世界一片黑暗。
但這時,他才知道,歡迎他的,不是個別,而是全體。
然後,他就好像來到了一個夢幻的或者說童話的世界。
並不是上下直接對接,而是以一種微微的旋轉的方式遞進,就在旋轉中,上下兩股霧氣無聲無息地融和到一起,然後繼續沿著旋轉的路線,在旋轉中,一圈圈地向著中心的那個光點靠近,直到融進那個光點中去。
可是方天忽略了那明亮,而只感受到了那顫動。不知是否錯覺,從那顫動中,方天似乎感受到了強烈的「掙扎」的意和_圖_書味。——如果再持續下去,會怎麼樣呢?
這當然是絕不可能的事,而之所以產生這種感覺,緣自於身心極度的通透。
或者說,總體來看,還是那「生命光華」,但是這光華整個地虛化了。以前,看到的是其整體、外在,而現在……嗯,怎麼說呢?
這一次,沒有瞬移,而只是漫步。
不知過了多久,方天抬起腳步,在那淡淡霧氣的擁籠之下,向著「酒山」的位置而去。
退出識海的初時,隨著緩慢而悠長的呼吸,方天竟然有一種每一呼吸,都吞吐著億萬星辰的感覺。
方天靜靜地感受著,無由地沉醉。
這好像是什麼信號,不,這就是信號!下一刻,在這數十個光點後面的,無數的光點,從近到遠,紛紛乍亮起來,開始是那些大的光點,然後,在其之下的,較小與更小的光點,無一例外地,紛紛亮起。
但這黑暗只是背景,最好的背景。
是以,哪怕是閉上眼睛,一個魔法師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在其元素感應範圍之內,有沒有其它生命,有什麼形式的生命。
但他終究沒有讓這情況再持續下去。
當然,https://m.hetubook.com.com這一切,沒有人知道。
之前,他對這光點動的手腳只是十數息的時間,而在其後,足足過了約一整個魔法時,這光點的光芒,或者說亮度,才隱約恢復到了原先的程度。
再然後,暴漲的光點一點點黯淡下來,幾欲熄滅的樣子,但是之前的那種「掙扎」般的顫動,已經不再。
是這片山脈間的所有草木生命!
一路之上,方天基本選擇有霧氣環繞的地方,約整整三四個魔法時吧,方天才進入「酒山」的範圍,而一進入這裏,方天陡然地,止住了腳步。
就在這時,那光點,開始發亮,並在發亮中,從微而漸地,開始著不停地顫動。
越顫動,那光點越明亮。
因為就在這一刻,在感應中,離他最近的,數十個較大的光點,忽然地一亮。
而現在,再看著這些草木,方天看到的東西,又不一樣了。
恍惚間,方天似乎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團星雲。
還沒來得及好好體會這種感覺,方天陡然又被另一個變化所吸引。
可是他在看著的,明明就是一棵小草!
猶記得那個時候,方天還有閑情數一數他坐的長椅下面,到底長著https://m.hetubook.com.com幾棵草。
方天止不住地這般想到。
不再是一團像火把一樣的生命光華。
說不出此時心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驚奇?震撼?或許兼而有之。
這是什麼?恆星誕生記?
這一刻,這光點,雖然黯淡,看去卻是重新穩定下來。
小草,大樹,蟲蟻,鳥獸,以至於人,這些所有「活著」的東西,都因為生命的「場」排斥著元素,而形成一種被方天稱之為「生命光華」的東西。
不同的生命,其生命光華有大有小,有明有暗。
當方天退出識海之時,新月已上,繁星滿天。
方天想伸出手來,想對這片山脈間所有歡迎他到來的生命意識作擁抱,但終是沒有動作。——他擁抱不過來,他也不知該怎麼去擁抱。
下面的霧氣卻一直在盤旋著,盤旋再三,在再怎麼也無法靠近那光點的情況下,終也開始慢慢散去。
而這時,不論是這些草,還是那些少量的樹木,在方天的眼中,都充滿著一種夢幻般的色彩。
然後他看到周邊,以那些一個個「星辰」為中心,淡淡的霧氣瀰漫著,旋轉著,而若把感應的範圍放開,這一整片區域,都被更淡的霧氣,瀰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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