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江湖夜雨
第791章 從炎黃城向北,新的篇章

這個時候方天搞出其中之一的《元素循環生滅論》,使故事中所述成為現實,固然是他已經有能力使這一修行法門名副其實,除此之外還有釣魚的作用,並不純為惡作劇。
今時今日,《洪荒舊事》什麼的固然他還拿不出來,但前面的一些,如生滅論等等,則不過隨手之事。
生命法陣建立之後,或者更進一步地說七星島演法之後,基本上來說,方天心事已了。
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所以商隊通常對此行為持歡迎而又審慎的態度。歡迎自不用說,審慎則是偶爾這些加入的吟遊詩人,也會是好漢幫們的探子。
再現身時,已是一個二十齣頭的二級武者,憨厚少年。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一路行來,數百里之程,這個商隊的陣容不斷擴大,那是不斷有其它的大小商隊併入其中,而至於好漢們,則一路絕跡。別說有交流者出現了,就連望風的、尾隨的,都沒有。
這兩條路線都沒有官道可通,一方面是因為陣營關係——譬如直到現在在外界看來炎黃城與臨海城也還是敵對的,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一域的地理環境複雜,有高山,有密林,有沼澤河湖,也有荒原。
對於楓林大院的安排,則更早時候,或者說早早地,方天就已零零碎碎地布置下去,時至今日,已經不需要他再費心什麼了。
商隊最前列的一堆篝火下。
而一旦這麼想了,就很難不上鉤。
然後就在城外,方天隨便找了一處山巔坐下,遙遙俯hetubook•com.com瞰著炎黃城,看城中諸事運作,看城內城外人來人往,世事繁華。三天,看著看著,不知不覺便是三天。
方天城主、方天大人,以至「神之子」什麼的,這些身份,註定要隱沒一段時間了,也有可能,是永久。
有膽有力,就這麼任性。
這三天中,方天有感慨,也有回憶,而最終,一切情懷都去,只剩下微笑。
然後,就是還欠下一個承諾。
這些書名,在方天當初講故事的時候,絕對只是瞎搞,純屬扯虎皮作大旗,為嚇人用。反正前世類似這些的名目遍地都是,他隨手拈來一些,一點事都不費。
不過當然了,商販想賺,還有些其他人也想賺。
這個篝火堆旁因為沒有故事開講,所以未免稍微孤寂了些。
路途中,真的碰到「好漢們」,自有護衛與那些好漢們切磋交流,至於之後要不要出錢出貨出血,自然由交流的結果而定。不過一般來說,出血的情況還真的不多。
既然卡巴斯基故事中所述的《元素循環生滅論》能拿出來,那麼同為故事中所述的《洪荒舊事》、《開天記聞》、《封神演義》、《迷失永恆》等等,很有可能同樣在他手上。——聽過這一回演法內容的那些聖域者,很難有哪一個不這麼想。
炎黃城的建立,所導致的不止是越來越多的修者向這裏聚集,更是引起了其它一系列的變化,而其中最為顯著的,則莫過於來往商隊的頻繁。——從炎黃城向北、和圖書向西,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商隊來來去去。
在這些商隊把炎黃城亟需的糧食、武器等等帶來的同時,返程時也會把炎黃城特產的鹽啊皮毛山貨等等帶走。可以望見的將來,這其中還會加入陶瓷、竹製品等,當然,更不會缺少在方天的計劃中列為重中之重的絲綢。
行不走空。
兩個弟子,帕特且不去說,最「沒有出息」的莫里希也已晉入法師,然後方天安派了其建立「炎黃學宮」的任務,這一任務足夠他殫精竭慮地忙活個十數年,這還是往少了說。
微笑著最後看了一眼炎黃城,方天身影倏逝。
這堆篝火下人還不少,足有二三十號,而其中最為顯眼的,則莫過於一位老者及一位少年。
人的集中帶來消費的盛大,消費的盛大則帶來貿易的繁榮。
蓋因絕大多數人的晚食,不過就是乾糧與干肉而已。這等東西平常尚可下咽,但這時一有對比,就真是讓人受不了。
以方天今日的能耐,其實是可以使其一日成就的,但這種行為到底太過驚世駭俗了些,考慮了再三,方天還是作罷,換了個徐徐圖之的方案,然後就有了七星島演法,有了「元素循環生滅論」。
在這重重阻隔間要打通一條以千里長度計的官道,難度實在太大。
是以,這幾個城與城之間的千里之域,在商隊頻繁的同時,依附這些商隊往來而生的「好漢們」,也為之興盛起來,那真是十里一小團,百里一大幫。甚至經常有某好漢腦袋一熱,和_圖_書連個同伴都不要,一時興起就做上一票,然後就飄然而去,一轉身還是瀟洒君子。
七星島演法,對大法師加洛多斯的承諾在其中,對兩個弟子的教導在其中,對身邊親近諸人的開示,同樣在其中。
在「天下第一城」漸漸成型的背後,是多達數十城的貿易繁榮,甚至可以說,整個帝國的經濟,都因此而被帶動起來。
這一日,大略位於炎黃城與三合城中間的荒野平原上,一個龐大的商隊,從頭到尾足有十數里的隊列,浩浩蕩蕩而來。
釣魚么,釣的自然是這個大陸上的那些聖域者,為他新一輪的織網計劃開路。
官方什麼的具體指哪個部門還不好說呢,就說圍剿。有「好漢們」,才需要護衛。而護衛與好漢究其本質其實同出一源。「好漢們」不存,護衛則安在?
因此,稍微理智點的商隊,都知道指望那沒影的圍剿什麼的不現實,現實點的做法,還是多聘些護衛吧。
幾隻山兔野豬什麼的被串在篝火架上,烤得嗞嗞作響,不住冒油,濃烈的香味伴著輕微的晚風四處溢散,這最尋常不過甚至是粗陋至極的晚餐,卻引得商隊其它地方好多人不斷地抽鼻子、流口水,饞涎至極。
乍看起來這似乎是方天走一步算十步,深謀遠慮,早早地埋下棋子,其實不是。
千萬別指望官方圍剿什麼的,沒那回事。
二三十人雖是圍著篝火圓圈而坐,但任誰一眼看過來,都知道主位在哪裡。
給小艾薇和小Loli兩個丫頭m.hetubook•com•com準備的修行方案,已經作為「作業」布置下去,哪怕是她們再為天資超凡,也足夠忙活個數年時間的。
至於他們各自能有多少造化,就不是方天考慮的事了。
為大法師加洛多斯開啟下一段道途的承諾。
夕陽漸落,商隊也由行而止,不一會兒之後,一路長蛇,大大小小的帳篷之類的皆被搭建了起來,然後篝火燃起,晚食準備起。
不過當然,所有人都只能用又是羡慕又是敬畏交加的眼神偶爾地望向這個方向。
稍微有點眼力勁的好漢們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樁硬茬子,硬得不能再硬,實不宜碰,更不能碰。
順帶說一句,吟遊詩人,也算是中大型商隊的標配之一。不過一般來說不是商隊聘請,而是吟遊詩人自動加入。
老者氣度莊嚴,少年英氣勃發,不需任何外在形飾及他人拱衛,這兩人就被凸現了出來。當然,外在的表現也有,那就是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與這兩人坐得比較靠近,其他人,皆隔了些距離。
甚至有人破壞「行規」,還會遭到同行的征討。
篝火架下的燒烤及其它晚食之類的有專人料理著,其他人都只是閑著,除了烤火待食之外,別無事做。向後面看去,別的好些篝火旁,都有專門的以至業餘的吟遊詩人們開始講起故事來了呢。
炎黃城斜向西,是臨海城,斜向北,是三合城。
所以找遍天下,也難找出一個圍剿的有關部門出來。
這個有點唬人的名頭其實是之前方天在卡巴斯基故事中提https://m.hetubook.com.com及到的,那時列出這個名目,純為裝逼作用,與此並立的還有《武道探源》、《先天之門》、《魔法源泉》、《三大冥想根本法》什麼的等等。
棋盤上的棋是算出來的,現實中的棋則是走出來的。一步一步走著,走到今時今日,當日的惡搞,在今日看來,卻已是鋪墊,已是妙著。既然有用,方天自然不會放過。
這時,那少年說話了,對身邊的老者:「老師,方天大人這次講的東西,我怎麼聽不懂呢?您讓我思考,我思考了這好些天,還是不懂。方天大人這回講過,晉陞的人那麼少,是不是大家都不懂?」
昔日的這些只是瞎搞,今日再看卻是未必了。
不過說實在的,關於這一點,帝國方面未必會怎麼在意,炎黃城的修者們則更不會注意這點。
不過在土著們看來,這些都不是個事。沒有官道才正常,有官道那才稀罕呢。再說了,路途曲折才好賺錢。如果官道直通,就像現在的炎黃城和巨岩城一樣,那還有什麼好賺頭?沒得搞嘛!
商販不厭煩路途曲折遙遠,有人厭煩。——又是山啊又是水啊的長途跋涉,哪如坐地收錢的好?
除了少數的一些惡棍,大多數的好漢們,還是頗講職業道德的,那就是只剪羊毛不殺羊。
就連這一切的肇始者,方天本人,之前也幾乎從沒在意過這點。——當然,只是「幾乎」。事實上,在作為城主考慮著炎黃城未來的發展方略時,方天是有把這些考慮進去的。
但是時勢流轉。
於是一切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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