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滿城朝宗,萬人空巷

「千真萬確。」
廳上的許念娘關了各處門口,就是不要讓人闖進來,凈空那廝念經的節奏明顯加快,看來是要拚命了,佛音滾滾,就連許念娘都不再像先前那般淡定自若,要運功起來抵禦了,端著酒,慢慢啜飲著。心中卻在替陳三郎擔心,他在房中,能否定得住心神?
周分曹忙過去跟江草齊說,要他派遣兵甲把圍聚過來的普通民眾驅散。
陳二妹笑道:「可能是民眾們來拜謝三郎吧。」
這片聲浪,甚至都把傳出來的木魚聲念經聲都給壓過了。
其實遠途跋涉,離鄉背井來到此地,開始之際,她頗不適應,只是後來住安穩下來了,這才慢慢習慣,也調整過來了。
《浩然帛書》還在苦苦支撐,只是那字句光華被金光所籠罩壓制,已經開始變得暗淡下來,有些後繼乏力的樣子。
「這是民心民意!」
陳王氏一臉欣慰:「這孩子,官做得還不錯。」
廳堂之上,飲酒https://m.hetubook•com.com的許念娘一下子就聽到這聲響,微微一笑:陳三郎入主嶗山府,短短時間便能得到如此擁護,足見不凡。
這些字的水平不敢恭維,若是流傳出去,只怕讓人笑掉大牙。但陳三郎現在根本不關心那個,因為如果說剛才還能勉強寫出字來,而今隨著凈空敲擊木魚的節奏大大加快,念經聲越來越急,他已經力不從心,發現無法完成一個字了。
泥丸宮中的《浩然帛書》得到這些外來氣息的補充,光華大漲,簡直要迸射出來,當真是字字珠璣。
兩人說著,就不理會外面的事了。
沒辦法,分田制,開庫發糧等一系列的政令措施,讓無數人解決了溫飽。
在府衙后宅處,陳王氏本來正和女兒在拉家常,忽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念經聲,聽著甚是舒服,只是沒過多久,又聽到高呼「陳三郎」的聲浪,頓時把念經聲給衝散,換了別hetubook•com.com的聲響,她會覺得煩躁不悅,但人家在呼叫自己兒子,卻感到驚奇,隨口問道:「外面發生了甚事?」
陳三郎精神為之一振,好像虛弱無比的病人突然進服了一劑十全大補丸般,頓時有了氣力,恢復了生機。
如此想著,又在替陳三郎擔憂了。
危急之際,猛地有無數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
民心所向,聲威至斯!
陳二妹說道,以前她經常怨怪這個弟弟不懂事,累得母親操心,還曾勸過陳三郎,叫他不要繼續考下去了,白白浪費錢財和精力時間,若果真得如此,哪有今日?足見命運實在難測,充滿了未知數。
江草齊有些詫異地問道。
「是呀,三弟確實是個好官,外面的人,對他都是交口稱讚。世情難料,以前我都想不到這個木頭弟弟能考中狀元,當上大官呢。」
「好,我這邊讓人去做。」
「三郎呢?」
許珺一來到便劈頭劈腦喝問。
hetubook.com•com些氣息,顏色斑駁,但都蘊含著某種強烈的意念神志,很是統一。
他可是領教過這股聲音的厲害,堪稱魔音,外面這麼多人,若是因為聽到此音而全部被蠱惑了,可如何了得?
他很快就想明白過來了,驚喜交集。
泥丸宮中亂成一鍋粥,戰得不可開交,難解難分,反映出來的,就是他頭疼欲裂,昏昏欲睡,臉色蒼白……
周分曹心中一驚:不得了,都退到外面來了,大門又緊閉上,怎地這煩人的聲音還能聽到?
與此同時,周分曹,以及眾衙役等也幫忙去做工作,好一會,好說歹說,再加上兵甲的威懾力,聞訊趕來的眾人這才慢慢散去。但他們並沒有走遠,只是退出府衙區域之外罷了。
地上已落滿廢紙團,都是一個個「靜」字,都是寫得很爛很差的「靜」字,足有十多個。
突然間,也不知是誰起的頭,振臂高呼陳三郎的名字,聲浪滾滾,滿城可聞。
房中,陳三郎坐hetubook.com.com得端正,手握長筆,似乎那根筆加重了許多,沉甸甸的,總要好一會才能運筆一次,寫出一個筆畫來。
一個「靜」字,寫了一半,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百姓民眾,最是樸素,心中都記著賬呢。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想看到陳三郎出家當和尚去。正因為如此,浩浩蕩蕩來聲援,有著分寸,保持克制,不鬧亂子。
周分曹十分理解其心情,眼看大婚在即,將要成親,突然冒出個老僧來要把丈夫點化,渡入空門去當和尚,簡直忍無可忍。他也不知陳三郎是如何個想法安排,生怕許珺氣昏了頭會闖出什麼事來,趕緊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敘說清楚。
「江將軍,將軍!」
這些,都是恩義。
當一傳十,十傳百,不用多久,圍集在外圈的民眾竟是越來越多,人山人海,好一派萬人空巷的景象。陳三郎一人之時,竟關乎全城,實在讓人始料不及。
「這麼厲害?」
無數的金色氣息,瘋狂地灌和-圖-書進腦海里,不斷幻化形成一尊尊形態不一的佛像,有慈祥滿目的、有金剛怒目的、有拈花微笑的、有手持降魔杵的……它們不斷衝擊,或溫和或狂暴,或莊嚴或猛烈,這對於魂魄的干擾轟擊簡直無法想象,尋常人等,早就立刻精神分裂掉,又或者,直接立地成佛,成為一個虔誠無比的教徒。
這東西會傳染的,最後弄得不好,滿城朝宗都不稀奇,那可真是「阿尼陀佛」了,看來這位老和尚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測。
便在此時,喧囂的眾人幾乎同時一愣,他們都隱約聽到了一陣木魚敲打的聲音,還有一段段念經聲,正是從府衙裏面傳出來的。
許珺聽了,倒微微放鬆下來。不管如何,有父親在裏面坐鎮,他一定不會坐視陳三郎被人拐走的,別的人不清楚,許珺可是最了解父親的實力如何。只是內心,仍有些忐忑,患得患失:三郎真是,跟這禿驢有甚好說的?直接趕走不好?不走就打唄,還要坐下來講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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