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出聲，就這麼看著李東離去，等李東走了，孫文華才輕笑道：「年輕人啊，一朝暴富，涵養不足，脾氣暴躁，除了有點膽魄，大概也就是運氣了。」
先不說自己身份不身份的，關鍵是對面的人要是李東沒錯的話，那對方可是國內有名的富豪。
對於自己和李東的未來，沈茜現在也是一筆糊塗賬，湊合湊合著就這麼過吧，等哪天不得不面對了再說。
一般這種人打一次不接，第二次就很少打了，剛剛也是打了第二次，李東才接通問問。
「孫主任！」
「是嗎？」
「……」
李東此刻也察覺到了對方的不滿，笑著應了一聲。
……
李東挑眉道：「孫主任說的近是什麼形式的近？要說朋友，一起聚聚，玩玩，那算是比較近的，至於別的，我不太理解孫主任的意思。」
掛斷電話，孫文華輕輕敲擊了一下杯子，這傢伙前倨後恭的，這感覺不太好啊，希望待會見面能有個好印象。
就當孫文華準備再次撥打電話的時候，手機響了。
觀海區一家小旅館。
「你和胡明也熟悉？」
不過很快電話又響了起來，李東皺著眉頭接通電話道：「哪位？」
給杜安民打完電話，約好了見面時間，孫文華對同行的幾人道：「杜書記那邊後天上午見面，到時候在杜書記辦公室就拿人。你們這兩天辛苦一下，整理一下材料，另外負責和杜書記那邊溝通，我現在出去有點事處理。」
「我是，你哪位？」
「主任，事情差不多已經定了，他跑不了的，主任去吧，我們在這看著就行。」
李東驚訝道：「怎麼了？又提起這個人幹嘛？」
李東聞言急忙拿起手機回撥過去，希望這位沒生氣，要不然這事可就不好辦了。
沈茜呢喃一聲，總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不過一時半會的她也沒想起來。
孫家，他還真不怕！
孫文華笑了笑，有些玩味道：「應該也算吧，畢竟你和*圖*書拾掇小蕊去找我，這事出自你手，的確有些膽大包天了。」
「對。」
今天這事用不著和胡明胡小蕊他們說，而且看李東這樣子，他和胡小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孫文華跟自己充大拿，來這麼一出，李東才不給他這個面子，還管到自己私生活了，開什麼國際玩笑！
至於和小蕊距離多遠，你說了不算，胡明說了也不算，我和胡小蕊說了才算！
……
至於孫文華想整死遠方，那也得看看孫家有沒有這個能力。
沈茜笑了一聲，從這點就可以看出李東這個人還是比較念舊的。
其實這時候他是不能隨便外出的，不過這次他帶來的差不多都是他的嫡系，只要最後不出亂子，他就算外出了，也沒什麼大事。
李東乾笑道：「抱歉，剛剛來的匆忙，我習慣了坐這車，一時間給忘了。」
李東百無聊奈地喝著茶，看他這股略帶弔兒郎當的氣質，孫文華眉頭皺了的更緊了。
而且這事是兩利，孫文華拿下那位，難道就不是政績？
李東略顯譏嘲地笑了一聲，起身道：「那孫主任現在可以回京城了，幫我？是，之前我倒是呈這個情。現在孫主任既然覺得我佔了多大便宜，那多謝您老人家跑一趟了，您老人家這趟就不用跑了。
「嗯，胡總和我有過幾次合作。」
李東打斷他的話，凝眉道：「這事是我的私事，應該用不著您操心了。」
這次自己來的兩個目的都要達到了，至於李東說的請回，孫文華也沒當回事。
可現在遠方到了這一步，資產過百億，是隨隨便便誰都能整倒的？
看著來電號碼，孫文華輕哼一聲，接通電話便道：「李總，現在可以來藍婷咖啡館聊聊了吧？」
胡小蕊的大舅是誰，說出去知道的人大概沒幾個。
李東呵呵笑了一聲，卻是不回話。
結果兩人見了面，孫文華說話聽起來總覺得有些夾槍帶棒的，這讓李東和-圖-書很是不爽。
孫家的姑娘？
「嗯。」
可也正因為這點，讓沈茜很多時候都頭疼，是啊，連一個電話號碼都捨不得換，還能換女人嗎？
孫文華點點頭，淡淡道：「胡明說你老成持重，有頭腦，有見識，有膽魄，可今天見面，說實話，我沒看出來多少。」
他，被人罵了？
一壺茶喝到一大半，孫文華幾乎都沒開過口。
結果人家打了電話過來邀請自己，被自己拒絕了不說，還罵了句神經，這要是度量小的，還不得氣炸了肺。
「算了，這號碼用了不少年了，也有感情了。」
又和李東聊了幾句，等李東說到16號的開機儀式，胡小蕊組織不少人參加的時候，沈茜忽然狐疑道：「孫文華？你確定？」
……
兩人從後門出了咖啡廳，找了家不大的茶樓坐了下來。
可江北省部級以上的官員，卻是很少有不知道這個人的。
「習慣果然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賣保險的，推銷汽車的，還有一些自告奮勇地準備求資金讓李東支持創業的，這段時間李東沒少接到這些電話。
見大家都這麼說，孫文華笑了笑夾著公文包往外走去。
「主任去忙吧，這裡有我們就行了。」
是，這次孫文華來江北，的確算得上是給自己幫忙。
「李東？」
見李東說走就走，孫文華微微愣了一下。
這年頭什麼秘密都不是秘密，李東的電話號碼，知道的人越來越多。
整個江北，真正能和孫文華頂風的，大概也就杜安民和省府那位了。
不過倒也沒太過忐忑，孫文華不滿歸不滿，李東其實倒是覺得他有些杯弓蛇影了。
而且他也不看好李東的未來，一個百億富翁，要是真有些能力，孫文華還是要斟酌斟酌才會做決定。
雖然孫文華名聲不顯，而且還只是正廳級官員，可如果要是知道他來了江北，恐怕不少人心裏都得顫一顫。
這樣一個富豪，不說涵養多好，起碼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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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文華呵呵笑了一聲，也就江北這種小地方了，真要去了京城，那裡卧虎藏龍，李東這種人，能混個千萬身家就算燒高香了。
你還別激我，激我沒用，我想和誰來往，那是我的自由。
李東，也不外如是！
可真等見到李東的時候，什麼好印象都沒了。
「我要是沒記錯，胡小蕊的舅舅就叫孫文華！」
先不說有沒有人認出他，可孫文華現在還有時間可自己見面，李東就能猜到，這次來的目的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李東沒好氣地掛斷了電話，見沈茜一臉好奇，好笑道：「又遇到個神經病，讓我去陪他聊幾句，臉還真大。」
出了旅館，孫文華在大街上轉了一圈，找了家比較安靜的咖啡館，進去佔了個位置，這時候孫文華才拿出手機打通了電話。
慢悠悠地喝完一壺茶水，孫文華徑直回了旅館。
「呵呵，你應該懂我的意思的。你能把生意做到這個規模，想必也知道什麼人可以借力，什麼人可以不用理會。聽說你和杜安民的女兒走的也比較近……」
「我去！」
藍婷咖啡館。
此刻他心裏隱隱有些不滿，孫文華這傢伙說話總感覺高人一等似的，弄的跟自己是他下屬一般。
對不起，我不伺候了，您老喝好，我先走了，再會，不，用不著再會了，不見！」
既然沒結果，那孫文華就用不著費心了。
要說前兩年，李東就算受了氣，那也得認了，因為他還真怕孫家整死他。
「孫文華……」
孫文華期待能有個好印象。
可就算他不幫這個忙，李東還能有多大損失？
怕孫文華的人大概是不少，可不包括李東，他又不當官，怕他幹嘛。
「成，那咱們換個地方。」
沈茜聞言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不你換個號碼吧。」
12月12號。
他自認自己涵養和城府勝過李東百倍，這點言語上的衝擊，
和-圖-書對他起不到絲毫結果。
這時候他外出，別人也不會多想。
可這兩位一個要低調，一個和即將倒台的那位不對付，所以這時候孫文華來江北，差不多可以說定局了。
這天可不是淘寶的什麼雙十二，而是胡小蕊大舅一行人悄然來江北的日子。
孫文華淡淡地說了一句，起身道：「換個地方吧，讓你司機先走，我和你單獨聊幾句。」
一方面是因為對方的確幫了自己，另一方面則是看在胡小蕊的面子上，好歹也是人家大舅，還是胡小蕊幫忙搭的線，李東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李東喝過茶的人當中，大概也就吳昌國有這股風度，不過吳昌國還能開得起幾句玩笑，這位看著也不像是能開玩笑的人。
遠方大廈。
這時候孫文華弄的跟接頭似的，太過誇張了。
結果這傢伙張口就罵人？
見李東不說話，孫文華又淡笑道：「聽說你最近和小蕊走的挺近？」
孫文華先是哭笑不得，接著又皺起眉頭，胡明這傢伙果然不太靠譜，把李東誇的跟朵花似的，結果人還沒見面，就給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
李東沒好氣道：「想什麼呢！男的，大老爺們，叫什麼孫文華來著，你認識嗎？」
李東聊到了這事，沈茜也就順口問道：「男的女的？要是女的，別是你始亂終棄的，到時候鬧到公司可就不好看了。」
李東挑了挑眉，輕笑道：「那是胡總過譽了，老成持重那說的肯定不是我。不過膽識和魄力，我看我還是能當的起的，孫主任你覺得呢？」
了不起你整死我啊，見面就整這麼一出，真當你是大爺了？
「馬上就到！孫主任別誤會，我最近也是被騷擾的煩了，剛剛一時間沒想起來，所以有些失禮，勿怪勿怪。」
李東的一句神經之後就掛斷了電話，讓孫文華愣了好半天。
「呵呵！」
而入不了京的李東，在地方上對他們也沒太大的幫助。
好一會，孫文華才出聲道：「你和小蕊是朋友和_圖_書？」
何況不少人都知道，他前任姐夫就是江北人，還有個頗受孫家老爺子寵愛的外甥女也在這。
李東嘲諷了幾句，轉身就走。
「沒事，你來吧，我這邊不能出來太久。」
……
我認識姓孫的女孩嗎？您別搞笑了，我李東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犯得著找你們孫家的女人？
這種事也就在她心裏想想，沈茜一般也不說出來。
第七監察室的主任，人家管的就是江北這攤事！
「理解，我很快就到。」
看了看，見是陌生電話，李東便直接給掛斷了。
當官的了不起？
「你啊。」
人家這次來平川，可以說是李東一手促成的。
拿著手機，孫文華懷疑自己聽錯了？
李東正在和沈茜說話，手機忽然響了。
看著咖啡店外面的那輛邁巴赫，孫文華沉聲道：「你知道我來這的目的，你這麼張揚，關注度又高，恐怕很快就有人注意到我了？」
沒幫助，脾氣還大，日後也不會受孫家的控制，這種人結交不結交，其實都一樣。
現在李東也習慣了，陌生電話幾乎一律不接。
「你說聊幾句就聊幾句？我認識你是誰嗎？神經！」
可李東，連這點氣都不能忍受，甚至當面和他發火，這種人能有未來？
「孫文華，有時間嗎？我在觀海區藍婷咖啡館等你，咱們聊幾句。」
孫文華年紀其實不算太大，也就四十多歲，不過人很老成，坐下來有股不動如山的風度。
不爽歸不爽，李東也沒說什麼。
當初那些煤老闆們猖狂吧，有錢吧，可最後能得善終的能有幾人。
「我倒不想為這個操心，不過杜安民的女兒，不見得比得上我們孫家。你也別誤會，錢多錢少，在我看來就是那麼回事。有些人看重，有些人卻不看重。孫家不缺錢，孫家的姑娘也沒到嫁不出去的那個地步。之前都是胡明在張羅，可能給了你一種錯覺。李先生，這次我幫了你之後，我希望你可以和小蕊距離遠一些，畢竟……」
「她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