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再次自嘲一笑，給自己滿了一杯，一飲而盡。
「我明白，我知道。」陳瑞心裏微微鬆了口氣，語氣緩和道：「我知道我之前錯了，從今兒起，我再也不在你們面前出現，礙你們的眼了。嵐玉，李東會給你面子的，我相信。」
張嵐玉皺了皺眉，頓了頓，才進門走了過去，在陳瑞對面坐下。
不過後來我放棄了，這次我是為了融合，而不是獨立。
可他還要趕盡殺絕……」
「死不了，死了更好！」
商城和超市，其實在我心中都一樣，並沒有主次之分。
陳瑞一臉柔和道：「嵐玉，別人不懂你，我還不懂你？你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會亂說的。男未婚女未嫁，這也不算什麼。你為了他，付出這麼多……」
他那個准岳父，在京城位高權重，想過拉我父親一把嗎？
「沒有。」
譚海英等李東說完，馬上道：「那我回去就宣布這個消息？」
丟下這話，張嵐玉推開他直接出了門。
見張嵐玉堅持要走，陳瑞臉上怨色一閃，急忙起身攔住她道：「嵐玉，我這次真的走投無路了。你要是不管我，我真的完了。你和李東說說，這次我真的認輸了，他不是討厭余樂嗎？我有餘樂的把柄，我可以幫他扳倒余樂。還有……」
等她走了，秦雨涵才輕輕嘆了口氣。
「嵐玉，你一點舊情都不念嗎？」
我走！
張嵐玉終究還是有些心軟了，冷著臉道：「就算我願意，李東也不見得會給我面子。你幾次三番針對他，真以為他會這麼算了？」
「和我無關！」
對陳瑞，她感情很複雜。
陳瑞見她發火，無來由的有些心虛，乾笑道：「嵐玉，別誤會，我沒其他的意思。我說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會去追究……」
這時候，大家肯定會失落。
「沒有，那我就不打擾李總您了。」
「不勞你費心。」
老闆不愧是老闆！
「不知道。」
你我相識十年，你真忍心看著我去死？」
「我倒是想回和-圖-書去！」
「嗯。」
就幫我最後一次，這次結束，我徹底離開，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這個賤人！
袁雪抬頭看了看她，淡淡道：「不送。」
「切！」秦雨涵嗤笑道：「不去就算了，某人可別偷偷跑回去了，被抓到了就不好了。」
譚海英正色道：「其實商城和超市合併，我覺得挺好的，對雙方的戰略互補有很大幫助。不過有一點，我心有疑慮，還希望李總可以為我解惑。」
秦雨涵聞言笑了笑道：「現在說這些也沒太大意義，說說你吧，準備就這樣過一輩子？」
袁雪說著又道：「這次來滬市待了這麼長時間，是為了逃避吧？自己埋下的苦果，自己去品嘗吧。四年前，你去京城，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才對。指望時間停滯不現實，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的酸甜苦辣，他的奮鬥，他的拼搏，你都只是旁觀者。這四年，陪在他身邊的不是你。」
「我們只是同校，不是同班，不能算同學，只能說校友。」袁雪糾正道。
接著陳瑞端起酒杯道：「喝一杯吧，為我踐行。」
「哼！」
張嵐玉嘲諷了幾句，接著就起身道：「你好自為之，以後再也不用見面了。」
沒急著管老馬的事，畢竟今天還沒結束。
陳瑞臉色怒色一閃，接著又壓下怒意道：「嵐玉，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我以為一切都在我算計當中，結果我高估自己了。
「你找我有事？」
「……」
是他，逼我走上了這條路。
……
她雖然是個蠢貨，可她老子不蠢。
「嵐玉，幫我一次！」陳瑞一臉傷感道：「真的，就最後一次。
「那又如何？」
「嵐玉，非要這麼絕情嗎？」陳瑞面帶傷感，輕聲道：「我心裏有些煩躁，在平川，我沒有朋友，唯有你，才是我唯一傾述的對象。坐下來，陪我喝一杯，聊幾句，可以嗎？」
「別啊，我們好歹也是同學，關心關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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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無言，這女人還真夠較真的。
我知道，你和李東關係不錯。
「你要走？」張嵐玉略顯驚訝。
咖啡館。
譚海英連忙道：「李總可別誤會，其實我倒是沒關係，而且真進了超市，我應該算升職了。主要還是商城的同事們，我擔心大家會有想法。」
「明白了。」
「這點我也考慮過，甚至在合併之前，我還想過要不要讓大家比一比業績，然後再做決定。
張嵐玉不以為意道：「自作孽不可活，你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和你過不去。這點你早該明白才對，再說只要你自己乾淨，何必怕他？」
我啊，一葉障目，被仇恨和嫉妒沖昏了頭。」
「嵐玉！」
陳瑞咬牙道：「可就算回了京城，杜安民還在那！而且李東那邊……」
想到那個女人，秦雨涵微微搖頭，這才是勁敵。
「你追究？」張嵐玉笑了，笑的前俯後仰，好一會才道：「你憑什麼去追究？你有什麼資格去追究？陳瑞，你以為你是誰？還有，你眼中除了這些陰謀算計，還有什麼？你來找我，是覺得我和李東有私情對嗎？你果然還是這麼無恥，在你眼中，除了利益，恐怕也沒別的了。」
平川。
四年前的她和四年後的她，想法不一樣。
再說了，她也不是當事者。
陳瑞見狀繼續道：「嵐玉，幫我最後一次，就這一次！」
「那就算了，我就是隨口說說，真要有，也許我就給扔了。」
你不是看我討厭嗎？
現在他的成就，你敢說和當初那些東西無關？」
過了十分鐘左右，袁雪起身道：「走了，自己一路順風。」
袁雪搖頭，她真的不知道。
騙誰呢！
而且真要說起來，超市和商城其實也是一個領域的，都是零售。
秦雨涵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換成是你，當時你的選擇呢？」
張嵐玉對陳瑞的心思很複雜，見他不是故作傷感，微微蹙眉道：「怎麼回事？」
陳瑞冷哼道：「我不ｈｔtps://ｗwｗ.hｅtubook.ｃoｍ•coｍ知道什麼，可我能猜到。李東自私無情，他趕走了常琪琪，還會放過我？」
「呵呵！」
陳瑞自嘲地笑了笑，給張嵐玉倒了杯酒。
要不是他，我現在過的比誰都舒服，何必要和他過不去？
陳瑞輕嘆道：「得走了，再不走，我怕走不了了。人啊，有時候就怕認不清自己。等你認清的時候，遲了。」
趁著這個時候，合併進入超市，剛好。
恰好這時候商城被合併進入了超市，大家就有些宣洩口，有了借口，為自己的失敗找到借口和填充點。
打發走了譚海英，李東又接連見了幾位高管。
「真不去？」
「恐怕你也是一樣吧。」李東笑道。
「香江，應該是出國了。」陳瑞嗤笑道：「我猜到了，其實當時她動手的時候，我就大概猜到了結局。
李東瞥了她一眼，淡笑道：「你有什麼想法？」
「你有什麼想法？」
「那些本來就不屬於你！」
自己的競爭對手要是袁雪，她還真不太擔心。
譚海英瞬間對李東佩服至極！
是我招惹他嗎？
張嵐玉皺眉道：「你知道什麼了？」
秦雨涵看著對面的袁雪，看了好一會才道：「下午我回平川，一起嗎？」
張嵐玉推門而入，四下打量了一陣，這才冷冰冰道：「就你在？」
我父親一輩子奮鬥得來的東西，背上罵名的東西，全都被他吞了！
在京城，我落魄至極，他風光無限。
「主次問題。」
沒再接話茬，兩人都沉默下來，默默喝著咖啡。
「沒有什麼東西讓我帶回去？」
早在京城那次見面，他就感覺不對勁了，她和李東沒關係，會去京城幫李東跑腿忙前忙后？
譚海英也不否認，畢竟事關商城和她自己的調動，劉洪肯定會告訴她的。
滬市。
「去哪了？」
譚海英觀察了一下李東的反應，見他沒有什麼表情，猶豫片刻繼續道：「這次商城業績很好，大家心裏都高興。以前在遠方科技，商城一直都是主導地ｈｔtps://ｍ•ｈｅtｕbｏok•cｏｍ•ｃｏm位。現在陡然間，我們合併進入超市，變成了從屬者。這對士氣的打擊肯定很大，我擔心大家心理出現落差。」
就在李東忙碌的時候。
現在見他連麵皮都不要了，來求自己，張嵐玉一時間猶豫起來。
「陳瑞！」
陳瑞壓低了聲音道：「你和我相識這麼多年，有些事情你清楚。總之，李東要是不放手，我去哪都沒用。在平川我危險，回了京城也一樣。」
張嵐玉哼了一聲，陳瑞哪有那麼容易死。
「常琪琪走了。」
瀾山會所。
咱們一家沒能吊打他100億，加上超市不就100多億了，可以打打口水仗，讓大家同心對外嘛。」
他想過拉我一把嗎？
「聊什麼？再說，我們好像也沒什麼好聊的。」
「你說。」
她和李東沒關係？
「嗯，還有別的事嗎？」
張嵐玉想了想道：「你回京城吧。」
當然，這也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可此刻大家需要的就是自欺欺人。
……
不過李東真要針對他，他也沒好下場。
我的目的是讓兩者相輔相成，統一戰線，而不是鬧獨立。
譚海英來找他，李東也不覺得是專程為了彙報這個來的。
是，咱們商城是沒能超過你們100億，可遠方超市和咱們都是一家的。
庄凡沒有按照我的預計來，李東也沒有。
過了一會，陳瑞又道：「最近感覺不太妙，我覺得李東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沈茜……
同一時間。
陳瑞眉頭緊蹙，悶悶地喝著酒。
算上超市，超過你100億還多，就問你服不服！
他話音未落，張嵐玉就皺眉道：「我說了，我幫不了你。陳瑞，別再刷新你的醜惡，你很噁心，你知道嗎？」
張嵐玉忍不住蹙眉道：「那你找我做什麼？」
真要彙報成績，明天更合適才對。
同樣的，常琪琪也沒有。
當自己真傻呢！
既然如此，比業績就沒意思了，也讓大家產生一個心理，我們和對方不是一條線上的。
陳瑞見她要走，連忙道：「嵐玉和*圖*書，我誤會你了，我剛剛就是開個玩笑。這次你真要幫我一把，你知道李東那傢伙的，心狠手黑。我要是真栽在他手中……」
袁雪也不理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直接離開了咖啡館。
直到包間門被敲響，陳瑞才回神道：「進來。」
他們都是自私無情的，我為了自己活的更像人，難道錯了嗎？
現在我輸了，我投降，這總行了吧。
她和李東沒關係，會把成瑞地產無償送給李東？
心理落差肯定是有的，畢竟這次你們業績不錯。
「是，那是不屬於我，可就算如此，也是從我手中出去的，李東真要有良心，會這樣對我？
接下來，咱們要給淘寶打一個月廣告，你說，大家心裏能好受嗎？
「去忙吧。」
「你什麼意思？」張嵐玉聽著感覺有些不對勁，不由皺眉問了一句。
張嵐玉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咬緊牙關道：「這就是你讓我去求情的原因？」
說完了業績，李東笑問道：「剛剛董事會的事情知道了？」
不過好在事先我和馬昀打了個賭，這次咱們輸了也好，剛好壓一壓大家的得意。
袁雪沒接話茬，看了看時間道：「沒工夫跟你鬥嘴，鬥氣也別找我。平川那邊不是有人等著你去鬥氣么，去吧，我精神上支持你。還有二十分鐘，我得去上班了。」
「嗯。」
那時候，李東眼裡只有秦雨涵，她也沒機會去做選擇。
「別單刀直入，慢慢來，大家還需要一個過程去適應。總之大家都是遠方的人，我也不會厚此薄彼。至於主次，沒必要分個清楚。適當的壓力和競爭，也能提高大家的積極性，矛盾不凸顯，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是他吞了我的東西！
這招的確可以，要是沒有這次賭約，商城眾人肯定會高興的不知所以。
可有了賭約，哪怕他們業績好的驚人，可畢竟是輸了。
秦雨涵嘆了口氣道：「這麼急，陪我聊聊不行嗎？」
陳瑞沒再追過去，臉上卻滿是怨毒之意。
李東太絕情了，當初在平川，我有對不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