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很生氣，我知道，肯定是我爸打了招呼。
有時候三個人湊到了一起，李東這邊得和沈茜說話，那邊還得和秦雨涵交流。
胡小蕊噗嗤一笑，接著搖著腦袋道：「反正我來的時候，她們就這樣了。你不在沒看到，兩個人，我來了3個小時，一句話沒說過。真佩服她們，3個小時，相距不到10米，居然能憋著一句話不交流。這要換成我，早就被逼瘋了。」
23歲的生日，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還是說，現在的一切都是幻覺？
漆黑的空間，讓人撕去了最後一層偽裝。
我一想，不對啊，你一個老闆才這麼大，憑什麼嫌棄我年輕！
秦雨涵這時候也說道：「進屋休息一會，待會就開飯。」
找工作嘛，被拒絕很正常。
胡小蕊一臉的不樂意，自己什麼時候搗亂了，這傢伙居然不相信自己，可惡！
沈茜道：「再等一會，馬上就能吃飯了。」
胡小蕊一臉委屈，你們斗你們的，我什麼都沒說啊，也沒摻和，怎麼變成聯手欺負我了，我還是個孩子好不好！
「因為別人知道我是杜安民的女兒。」沈茜平靜道：「我去的是一家大企業，我就是個新人，按理說哪怕是海歸，起碼的基層工作還是要做的。可是沒有，我一去，公司總裁就親自接待了我。不到三天時間，我就轉正了，也沒有任何人擠兌我，欺負我這個新人。甚至連基本的培訓流程都沒走，直接到崗，唯一的任務就是看報紙。我又不是白痴，當然知道肯定有人知道我身份了。」
來來往往的，中間也數次碰面，可雙方彷彿沒看到彼此，就這麼錯身而過。
轉頭一看，秦雨涵和沈茜都在身後笑盈盈地朝她揮手，一副歡送的模樣。
她現在和李東感受一樣，有些精神恍惚。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我也送送你。」
「啊？」
不過畢竟是副總裁，聽起來也不錯，起碼讓人覺得挺高大上的，我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m•com就答應了試試看。」
胡小蕊一臉懵，我說要走了嗎？
省委大院。
秦雨涵也道：「小蕊，早點回家休息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去京城嗎？早睡早起，要不然有了黑眼圈就不好看了。」
胡小蕊瞪大了眼睛，瞪著他道：「我來給你過生日，你不感謝就算了，還嫌棄我！」
秦雨涵接話道：「早點睡吧，我們明天都休息，不用管我們了。」
一時間，李東整個人都快分裂了。
「回來了。」這是秦雨涵問的。
「當然方便，我那邊就我一個人住，平時住著還有些害怕，好在李東就和我隔壁……」
「求之不得。」
胡小蕊無奈，到嘴的話終於收了回去。
「為什麼？」
秦雨涵略帶感慨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第一選擇就是遠方。」
我好歹也是名校碩士畢業，還是海歸，別人嫌棄我年輕正常，你也嫌棄，太看不起我了！」
胡小蕊扮可憐道：「雨涵姐姐……」
「那，那你們也早點睡。」
「知道了！」
「我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你不是還要去山城么，保持睡眠充足。」沈茜說道。
看樣子是準備先清場，再決鬥。
「意外。」
沈茜否認道：「一開始也沒有，生氣是有點，不過我也懶得和他計較。而且那時候已經有企業給我發了Offer，還是知名企業。比起遠方，人家可要出名多了。不過等我工作了兩天，我就改主意了。」
李東感受到殺機，低頭訕笑一聲，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沈茜聲音有些恍惚道：「就是意外。那時候我剛畢業回國，我媽希望我去京城，進入沈氏工作。我爸希望我考公務員，可以進入機關工作，不求有多大前途，希望能安安穩穩地過這一輩子。」
李東也沒在這邊久留，背著雙手四處轉悠了一陣。
我投的簡歷，去的企業，他肯定都是知道的。
是不是自己記混了？
「方便嗎？hetubook.com.com」
後來我投出去的簡歷，不知道怎麼就到了獵頭手上。
「扯淡！」
沈茜也輕笑道：「小蕊，到京城，替我和孫阿姨問好。」
「小蕊，還有事？」秦雨涵面帶疑惑道。
「你是在慶幸？」
等車走了，剛剛還親密無間的沈茜和秦雨涵對視一眼，接著就彼此小小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也不是一點不知道，隱隱聽人說過幾次，我爸好像也提過一次。
「意外？」
「客氣啥，你去年還送了我一輛坦克呢。」
……
胡小蕊不再停留，上了車，打開車窗，探頭看向李東道：「我走了！」
遠方這邊，我只知道是個超市，也沒太在意。
「嗯，因為這是第一家拒絕我的企業，我知道，對方肯定不知道我是誰。
兩人交流的時候，李東完全插不上話。
有時候明明是同一個問題，這邊李東剛回答完，那邊又開始問同樣的問題。
「知道，煩不煩，我什麼時候搗亂過？」
李東翻了個白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沈茜笑道：「小蕊，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胡總恐怕不放心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這一晚上，沈茜和秦雨涵真的沒有交流過一句。
直到李東站了一會，沈茜才笑著招呼道：「回來了。」
……
被兩人一鬧，李東自己都開始恍惚起來，這兩人真的存在於同一個空間嗎？
「你說呢？她們今天沒發生別的事吧？」
「然後……」沈茜輕笑道：「然後就沒然後了，遠方拒絕了我。
「所以你就改主意了？」
湊到李東身邊，胡小蕊低聲道：「這兩人精神出問題了？」
一會去廚房看看，一會去院子中看看。
胡小蕊唉聲嘆氣道：「打了一下午，還好我在，要不然還不得打出人命來……」
兩人沒再交流，房間中也陷入了寂靜。
不過當時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我就隨便投了幾份簡歷。
「不急。」李東連忙回了一句。
「不是坦克！」和-圖-書胡小蕊一臉鬱悶道：「誰說是坦克了，能開的好吧。」
他雖然不管不問，可就我這麼一個女兒，當然不可能真的不管不問。
等她們說完了，定好了，李東才幹巴巴道：「你們晚上要住一起？」
「……」
所以我從原來那家企業離職，直接去了遠方那邊。」
李東也無計可施，只好乖乖目送兩人去了沈茜的院子。
沈茜也不含糊，笑呵呵道：「我家近，就一道牆的事，雨涵妹妹，你那邊遠，我送你回去？」
不過顯然，兩人都沒有睡意，各自想著心事。
「所以你去了遠方？」
自己沒來錯地方？
李東略顯無奈，出聲道：「你們現在……」
「沒，哪有的事。」李東無奈，低嘆道：「半夜可別動手。」
沈茜淡笑道：「怎麼可能，一切只能說巧合。要是再換個時間，也許我就不會出現在遠方了。又或者，遠方和普通企業一樣，按部就班地一步步走下去，我很可能很快失去了興趣，也會離開。不過好在這一切都沒發生，所以才有了現在。」
秦雨涵和沈茜卻是沒參与。
……
恍惚歸恍惚，動作卻是沒停止，秦雨涵細心地幫她洗乾淨了臉，沈茜客氣地幫她拿起了包。
她們彷彿真的沒看到彼此，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結果發現，這兩人和他交流倒是挺正常的，可等彼此遇到了，那就不正常了。
遠方企業不大，老闆也年輕，肯定沒有什麼深厚的人脈渠道，自然也接觸不到我父親他這個層面。
「好。」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秦雨涵輕聲道：「你條件這麼好，父親還是大人物，選擇應該很多才對，當初怎麼想到要去遠方？」
「切！」
「小蕊，走吧，我送你。」
直到出了門，胡小蕊一個顫慄，腦袋清醒了！
等秦雨涵忙好了外面的事，進屋開始收拾的時候，沈茜則是出屋做起了別的。
兩人輾轉反側，到凌晨時分還沒有睡意。
沒有和沈茜、秦雨涵打招ｈｔtps://m•ｈｅｔuboｏｋ.cｏm•ｃｏｍ呼，胡小蕊讓司機啟動了車輛。
「好。」
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看，李東又低聲道：「你咋來了？」
他們聯繫我說，遠方那邊需要一位副總裁，問我有沒有興趣。
「我不能來？」
胡小蕊眨著眼道：「什麼怎麼回事？」
客廳中，胡小蕊正抱著小石頭在看電視。
秦雨涵無言，許久才道：「睡吧，我困了。」
這是兩人今晚的第一次交流。
李東想象中的大戰連連沒有出現。
結果剛好那天，有人跟我提起了李東，說他才20歲左右，遠方的總裁。
都沒搭理他，之前一直毫無交流的兩人，這下子倒是聊的熱鬧，完全當李東不存在了。
好歹是副總裁，我的確太年輕了。
「然後呢？」
「不是這意思，你知道，我這邊現在……」
「……」
其實這時候已經有幾家企業聯繫我去工作，好歹也算海歸，還是挺吃香的。
「路上注意安全。」
李東晃著腦袋，有些迷迷糊糊地進了屋。
接著，她就被兩人送到了院門外。
胡小蕊咬了咬嘴唇，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當時我特別生氣，所以才想到了拒絕我的遠方。
李東早就知道她要過來，倒也不算驚訝，走到她身邊坐下，李東回頭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怎麼回事？」
「可是……」
秦雨涵和沈茜雖然都在，可雙方彷彿彼此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
幸好有胡小蕊這個愛熱鬧的丫頭在，再加上兩個小丫頭，三個人鬧哄哄的，這才讓這個生日不至於那麼憋悶。
李東也懶得糾結這些，又道：「待會別搗亂，聽見了沒？」
還是說，這兩個人現在根本就不處於同一時空，要不然怎麼能做到彼此眼中都不存在對方。
等胡小蕊滿臉奶油地跑回來，見到的就是沈茜和秦雨涵笑聲歡語地聊天，李東在一旁獨自發獃。
沈茜和秦雨涵自然也睡不踏實。
三人坐在石桌上大眼瞪小眼，好半晌，秦雨涵才開口笑道：「沈茜姐姐，天不早了和*圖*書，你不回家？」
李東聞言也不由咋舌，這些女人真恐怖，一整天恐怕都沒交流過了。
隔壁院子。
李東再次「嗯」了一聲。
「我既不希望進入沈氏，也不想去考公務員，我知道，我要是去考，肯定能通過。
秦雨涵不等她說完，馬上笑道：「小蕊，路上小心點，我讓鄭大哥送你回去，到家了給我電話。」
之前兩人鬥氣，她心裏還樂呵，有些幸災樂禍。
「打起來了。」
要是沒她們在，李東懷疑自己今晚真能被整成精神分裂。
實際上，一開始我根本就不知道遠方。
李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當自己二傻子呢。
「不應該嗎？」
恍恍惚惚，這就是李東整晚的感覺。
胡小蕊鄙視了一陣，過了一會才哼道：「她們斗她們的，我是專門來給你過生日的，和她們可不一樣。去年我過生日，你給我送了那麼多花，禮尚往來嘛。」
現在好了，兩人鬥氣歸鬥氣，也沒忘了不給其他人機會。
「不用，今晚我就住這了。」秦雨涵毫不示弱道。
沈茜臉色微變，接著馬上笑道：「要不晚上陪我一起聊聊？我們有些日子沒見面了，一起談談心。」
一開始，我也沒多想。
李東定定地站在院落中，感覺整個人都在發懵。
兩人儘管沒聽清楚，可猜也能猜個大概。
才九點鐘，這就叫時間不早了？
「嗯。」
再看看李東，此刻李東正在仰頭看天，一副神遊物外，毫不知情的模樣。
可以預料，今晚李東應該睡不踏實。
沈茜笑道：「怎麼，不放心？」
哪怕他不打招呼，他秘書隨便漏個口風，在江北我都會被人供起來。
獵頭跟我說的時候，說是對方說我太年輕了，這點我一點也不奇怪。
這下輪到秦雨涵臉色不自在了，勉強笑道：「那晚上我陪沈姐姐一起說說話。」
「我……好吧。」
吃完飯，分完蛋糕，胡小蕊帶著兩丫頭滿院子開始蛋糕大戰。
秦雨涵在外面布置場景，沈茜則是在廚房幫著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