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然，我覺得以後你會比現在更生氣的。」
李東點頭道：「去那邊。」
過了一會，沈茜才嘆道：「沒什麼好感觸的，你不用怪我，我也不會怪你。李東是個王八蛋，該怪就怪他，跟我說這些毫無意義。至於你們結婚……」
秦雨涵手中拿著那一紙證書，眼神有些茫然和空洞。
等到了平川，秦雨涵見譚勇往錦湖園開，終於出聲道：「去翠竹園。」
他就是個惡棍，地痞，流氓，說不定可能還會不舉，當然，這話別和他說，他會發瘋的。
這要是剛安撫了兩個，準備結婚的那個跑了，那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又或者，那一年，不該相愛的。
李東低聲道：「可能年底，可能明年。」
李東有些頭疼，這他么的齊人之福怎麼就這麼難！
秦雨涵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媽有些難以理解，卻是不敢多說，甚至都不敢多看。
他的一言一行，足以改變自己的一生，不管為什麼這位首富夫人哭的悲傷欲絕，大媽明白，不該問的，不要去問。
李東沒再多說，也沒再問她和沈茜聊了什麼。
「我沒開玩笑，我認真的，沈茜，這時候的你，難道真的就一點感觸沒有？」
秦雨涵等待了片刻，繼續道：「你就沒什麼好說的？」
結婚，多喜慶的事，尤其還是和首富結婚。
坐了一會，李東醞釀了一下，正準備開口，秦雨涵忽然道：「袁雪呢？」
笑話！
他要是真死了，袁雪可能會哭的最凄慘，殉情也許談不上，可孤老終生，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躲著療傷是可能性最大的。
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想到之前領導的叮囑，婦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偷偷瞟了幾眼秦雨涵，這就是首富夫人嗎？
是掣肘李東，還是掣肘沈茜？
李東，該給的，他都給了，給予了自己一切想要的，甚至包括婚禮，不在國內的婚禮……
至於我父母，所謂的非議和鄙夷，有人敢在他們面前提嗎？
「嗯。」
伴隨著工作人員手中的鋼印落下，兩張鮮紅的證書被推到了李東兩人面前。
你應該慶幸，他雖然是個惡棍，可他的惡只對別hｔtｐs://wｗw•heｔｕboｏｋ•ｃoｍ.ｃoｍ人，而不是對所有人！
安靜了一會，電話那邊的沈茜也不再出聲，隱隱傳來一陣呼吸聲。
沈茜有句話沒說錯，她還是太年輕了，年輕到，有時候根本沒有了第二次重來的機會。
她大概會為自己報仇，報仇的轟轟烈烈，最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恐怕也沒太好的下場。
「沈茜，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在說什麼！我說，我們要結婚了！你真的要當第三者？你不為你自己著想，難道就不為你的父母家人考慮？你難道可以承受外人對你和你父母的非議和鄙夷……」
譚勇這才開始轉道，往秦海夫婦所在的小區駛去。
……
可為什麼，拿到這張證書之後，我卻是更難受了，難受的心如刀絞？
李東上了車，秦雨涵依舊在發獃。
說著話，沈茜忽然道：「不聊了，我的養顏湯快糊了，人老了，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得注意保養。少生點氣，你看看我，最近保養了一陣，皮膚都好多了。上次看見你，發現你皮膚有些黃了，別真成黃臉婆了。不說了，還是少生點氣吧，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看起來比我都老了。」
她會做什麼？
「嘟嘟嘟……」
是的，她輸了。
「……」
後面的話，秦雨涵說的很含糊。
那一年，她不該去京城的，那一年，她該一直陪伴的。
秦雨涵搖頭，滿臉疲憊道：「便宜那個老太婆了，心情不佳，早知道還不如學袁雪，更洒脫一些。忘了問了，什麼時候辦婚禮？」
秦雨涵，你想要的，不見得就是我想要的。
不在於愛或是不愛，每個人的處世方式不同，李東也沒自大到，他死了，幾個女人都能為他守一輩子活寡。
沈茜沉默了一會，過了片刻才道：「在哪？」
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我了解他，就算你們結婚了又如何，他只會對我更好，比以前更好，因為他是個膽小如鼠的混蛋！
……
結婚了又如何？
打開車窗，李東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許久才道：「打吧，我下去轉轉……」
李東想留下，卻是又不想留下，這時候，他怕www.hetubook.com.com自己真要發瘋。
說了幾句，最後才輕聲道：「其實我一直覺得，我比她要堅強很多，比她更冷靜。可最終才發現，她比我看得開。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知足常樂吧。」
秦雨涵還沒說完，沈茜便道：「那你離開他好了，真的，我覺得這樣也許最好。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要不是因為他，秦雨涵，也許你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你……沈茜，真的值得嗎？以你的條件，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他有什麼？他除了錢，什麼都沒有！他有很多壞習慣，一點也不浪漫，花心，大男子主義，脾氣也不好，人也長的一般，還很自以為是……」
這種衝動壓抑不住，這種期待卻又害怕的情緒，讓她如坐針氈！
走出民政大廳。
哪怕和李東辦了結婚證，她也知道，自己輸的乾乾脆脆，輸的毫無疑問。
秦雨涵喘了口氣，盯著車頂看了一會，緩緩道：「她比我想象的要懦弱，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們幾個人當中，她是最軟弱，最無能的。也就遇到了你，換一個人，遇人不淑的話，我覺得她這輩子應該會過的最凄慘才對。這樣一個軟弱的人，偏偏裝出一副冷漠，傲嬌，生人勿進的模樣，有時候覺得真的挺可笑的……」
這些我都知道啊，那又如何？
目送兩人離去，大媽輕輕搖頭，年輕人的世界真的是看不懂了。
秦雨涵的性格，和李東其實有些相似。
打開車門，李東直接下了車，蹲在不遠處一口一口地抽著煙。
對這一切，我早就有了準備。
「咚咚……」
秦雨涵忽然轉頭看向李東，臉色蒼白道：「我想打個電話！」
秦雨涵，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也許不一樣。
秦雨涵怔神道：「你……真的不在意這些？」
長久的沉默，沒人再說話。
秦雨涵自己要打電話，自己難道還能24小時跟著？
自己做的一切，真的這麼沒意義嗎？
輕輕吸了口氣，秦雨涵喉嚨有些沙啞道：「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嗎？」
這一刻，秦雨涵忽然極其希望，沈茜知道這個消息，她想聽聽，想看看，沈m.hetubook.com.com茜到底是什麼反應？
他怕我跑了，不要他了，他會對我更好上十倍，就怕你到時候吃不消。
秦雨涵忽然覺得，自己輸的不是年紀，而是在於，她臉皮太薄了！
「你比我想的開，原本這句話是我說的才對，沒想到被你搶先了。算了，當個紀念吧。雖然很想撕了，可忽然又覺得，撕了更讓我難受……」
說罷，秦雨涵看了看手中的結婚證，有些失笑道：「李東，這樣的證書，為什麼看著特別刺眼？你說，用證書來維繫一切有意義嗎？」
「你不知道！」秦雨涵冷冷道：「我們要結婚了！」
李東微愣，輕聲道：「打給誰？」
秦雨涵想了想，微微點頭道：「那記得幫我包個大紅包，你出錢好了，還有，袁雪去美國了，我就不去了，給我訂兩張去蘇黎世的機票。曾幾何時，我想過，和你一起在阿爾卑斯山下，舉辦一個浪漫至極的婚禮。我在那等你，等你來找我，就你一個人，不要帶她。就這樣吧，早知道……」
可此時此刻，為何這位首富夫人，哭的極其悲傷，那種悲傷不是喜極而泣，是真的悲傷。
李東臉色有些晦暗不定，半晌才道：「雨涵，一切過錯都在於我，你要打要罵，我都接受，可她……」
電話那邊忽然徹底安靜了下來。
丟下這話，電話被掛斷。
自己應該很驕傲，很自豪，甚至應該歡呼才對。
「沈茜！」
「你說了？」
她明白，在東平，李東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
終究還是失去了本意，此刻看來，反而更像是一種掣肘。
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沒太大的意義。」
李東很想問幾句，可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
而沈茜，看著精明，實際上最衝動。
當然，他的缺點，我比你更清楚。
我輸給她的，真的只是年紀嗎？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秦雨涵一時間更茫然了。
李東沉聲道：「證書不代表什麼，卻是我抓住你的手段。」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秦雨涵不由想到了一句詞，如果人生可以重來……
她以為，自己勝利了，可自己真的勝利了嗎？
李東有段時間，無聊地琢磨過一陣。
袁雪看著冷和_圖_書漠、生人勿進，實際上，內心卻是最軟弱的一個人。
她會說什麼？
當然，說這些都是假想，李東也懶得深入想下去。
秦雨涵沉默了片刻，拿起手機，打通了沈茜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沈茜不知道在忙碌什麼，窸窣的聲音響起。
秦雨涵沒吭聲，跟著他一起上了車。
「民政局門外。」
至於原本準備去其他地方看看，這時候兩人都沒了心思。
等到了小區門口，見李東也要下車，秦雨涵搖搖頭道：「我自己回去，你別去了。」
見李東不說話，秦雨涵自嘲地笑了笑，有些疲憊道：「走吧，送我回家，我有些想我爸媽了。」
「散散心。」
「說什麼？祝福嗎？還是滿足你的炫耀？」
而我自己，我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想來想去，李東大概有了個印象。
「雨涵……」
「哦……知道了。」沈茜頓了片刻，輕聲說了一句。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幻想過有這麼一天，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她卻是絲毫開心不起來。
譚勇沒說話，微微扭頭，看了看李東。
他想著，如果有一天，自己忽然被人弄死了，這幾個女人會是什麼反應？
李東沒聽到，譚勇沒聽到，恐怕只有她自己聽到了。
我要的，真的只是所謂的婚姻？
一路上，兩人沒說幾句話。
我要的，真的只是這一張證書？
秦雨涵堅定道：「我就想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李東，可以嗎？」
輸的徹底！
我比你更自私，更冷血！
這個女人，為什麼如此坦然，如此的不要臉，還是說，李東之所以選擇她，就是因為他們都有這個共同點，足夠的不要臉？
「定居？」
「……」
唯獨秦雨涵，骨子裡其實比她們要冷靜的多。
等上了車，秦雨涵再次看向李東。
一切的非議都源自於嫉妒，你啊，太年輕了，拿著那一紙證書又能如何，有本事，你讓那個王八蛋別來找我，那我就認命。
都不是，是禁錮了自己。
可真結婚了，那又如何，那個王八蛋既然說了不放手，肯定不會放手的。
若干年後，等她忘了李東，也許就會開啟一段新的生活。
李東抓了抓頭髮，吐了口氣，半晌才道：和圖書「先上車，上了車再說。」
這樣的大人物，今天在東平登記結婚了，冷冷清清，無人知曉。
同樣的，袁雪也很天真，天真到，也許胡小蕊都比她要精明許多。
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
李東動作一滯，乾咳一聲道：「明天去美國，我明天去送送她。」
三個女人，三種不同的性格，三種不同的處世方式。
所以，李東才會對她耍無賴，無賴到極致，因為他知道，袁雪會妥協的。
「李東，這是我心中最後一道坎，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輸的一敗塗地，輸的毫無還手之力。哪怕是輸，我也想輸的明明白白，而不是所謂的年紀……」
可是，他就算攔的了一時，也攔不住一世。
工作人員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此刻，這位工作人員心情也是極為複雜。
秦雨涵繼續道：「李東也在這邊。」
我自己嘗試過放手，最終發現，我做不到，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沈茜頓了頓繼續道：「那是你們的權利，但是，我不會放手的。
秦雨涵嘲諷了幾句，或者說不上嘲諷，更有些同病相憐的同情。
這是李東，華夏的首富，東平的傳奇。
也許，我喜歡的就是這些也不一定呢，誰又說的清……」
真要有了那麼一天，人都掛了，哪還在意那麼多。
哪怕是李東決定要娶沈茜的那一刻，她都沒這麼心痛過。
結婚，我也想，比你更想。
「在意啊，女人嘛，誰不在意。」沈茜淡笑道：「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朝三暮四？哪個女人願意給別人當地下情人？可自己選的路，那就一直走下去好了。等哪天哪個混蛋玩意讓我徹底失望了，我先閹了他，讓你們守一輩子活寡，也算對得起我這些年了，順便出口氣也不錯。你說，這樣好不好？」
她，後悔了！
現在和沈茜說，沈茜什麼反應，李東也不敢確定。
她也許會報仇，但是在沒有希望的前提下，她不會衝動，只會暗中積蓄實力，等有了把握，才會一擊必殺。
要不然，輪得到你秦雨涵現在跟我耀武揚威？
李東沒說話，秦雨涵說的其實也是他想的。
過了一會，電話那邊傳來沈茜的聲音：「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