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訕笑道：「原來你知道，我還以為你不認識呢。」
沒錢的日子，老子受夠了！
這時候，他已經看明白了。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都是一個鍋里吃飯的兄弟，你想什麼，我能不清楚？
你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
「海東……咱倆誰不知道誰……
可你以為老子是蠢貨？
「海東，你別誤會，我就是想跟你心平氣和地說幾句，你現在這樣，我還怎麼說？」
老三閉口不言。
「沒，海東，絕對沒這意思，李東可是名人……」
前些年，也沒見你拉我們一把，我們日子過的再苦，也沒聽你說支援一分錢。
沒錢的時候，老子全家老小，一個月連一頓肉都吃不上，沒錢的時候，咱們戰友死了，老子都不敢吱聲，沒錢難道空著手去！
「說什麼？」
周海東一開始真的沒在意，其他人也都沒在意。
老三上氣不接下氣，腦袋和腰側都痛的讓他無法呼吸，加上周海東用勁很大，更是讓他有昏厥的感覺。
海東，兄弟我說句實在話，我就是想掙點錢，沒想對不起誰。
不談錢，談什麼！
老三面色有些猙獰，半晌才咬牙切齒道：「是，老子是嫉妒了！
總而言之，沒安好心就對了。
你都40出頭了，馬德，你能不能別這麼天真！
老三皺眉，咬牙道：「為了錢怎麼了！
李東崛起的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老子在外面豁命的時候，誰在乎老子的死活？
至於接近自己幹什麼，恐怕就是為了他們口中的所謂秘密。
「這個你不用管，你告訴我就行，我保證，有好處，絕對有你一份！」
「不錯，我一聽聲音就有些耳熟，後來想想，就是你的聲音。
誰給予他指點？
黑暗中，周海東抓住他的另一隻手，老三的手中握著一把不大的小刀片，哪怕黑夜，也沒有絲毫反光的跡象。
從這點來看，也是個硬漢。
又或者，乾脆還有更大的秘密？
這年頭，想查還怕查不到東西？」
「就是個小老闆，真的……」
你出來好歹還分配了工作，還是國企，倒了也是後來的事了。
老三有些訕訕，這還真是他的真實想法。
加上現在他被李東踢出去了，在老三看來，應該能說動周海東才對。
周海東自嘲道：「當初我拉你來，你自己不願意，恐怕當初你覺得來了小地方也沒前途吧，覺得給不了你想要的才對。
「真的。」
我從退伍之後不久，就開始跟著現在這位老闆混生活，說是保鏢，實際上就是個打手，做點黑活。
老三，幾年不見，你別的沒學會，滿嘴放屁的話倒是學會了。
老子比你差嗎？
我沒說錯吧？
就算都沒有，通過周海東，知道李東的一些秘密，一些遠方的深層次內幕，那也是賺的。
打聽情況，找行政那套班子好了，找我們做什麼？
查出來怎麼樣？查不出來怎麼樣？
想到以前的日子，老三喘息了一會，緩緩道：「混口飯吃罷了，你還和_圖_書
以為在部隊呢。
說實在話，老子真沒想到，會是你。
你別跟我說年薪千萬什麼的，就算年薪千萬，你得多少年才能掙到九位數？
現在還一副為兄弟著想的姿態，你他么真讓我噁心！」
我倒是忘了，在小隊里，你割喉的工夫一流！
李東，背後是不是還有別的秘密？
嫉妒的咬牙切齒！
咱們拿到了，又能怎麼樣？
結果還沒多久，就被李東連根鏟了。
是你看不上這邊，說在京城有工作了，我才沒強求。
海東，聽兄弟一句勸，回去吧，大人物的事，咱們真的摻和不起……」
跟著李東混一輩子，你能拿到這個數嗎？
我聽了幾句，就有些上了心，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大人物的事我管不著，可你們算計我就是不行！老三，我最後問一遍，你說還是不說！」
也正是沒想到，才一步落後，步步落後，到現在被周海東徹底制住。
報復李東這個念頭，劉欣怡一直都有。
老三說著又解釋道：「海東，咱們都是打工的，你說有錢掙幹嘛不掙。
知道你變了，沒想到你變化這麼大，膽子也不小，在這裏想對我下狠手，看樣子你有把握能平事。
可一個女人，計劃再周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當初退伍不久，你好像就找到這份工作了，平時說的也不多，咱們也都沒問，還以為你混的一般，都不好意思提。
「這麼說，打一開始，你就為了錢，主動出賣我了？」
周海東咬牙道：「跟老子動刀子，看樣子是你想弄死我才對！
而且很多時候，李東都在第一時間卡住重點，讓人覺得，他也許早就收到了消息才對。
可現在看來，我們倒是小看你了。
結果壞就壞在劉欣怡的頭上，她和劉唐他們的關係，老三的老闆其實真的不是太清楚。
周海東一直沒吭聲。
周海東咬著牙關，冷聲道：「打聽情況？
他話還沒說完，周海東忽然一個鞭腿抽了過去。
你想啊，這才幾年工夫？
猶豫片刻，老三低聲道：「你真知道什麼東西？」
老三還在繼續說著，周海東卻是不想聽下去了。
要不是這賤人，你睡著女人，拿著高薪，咱兄弟也能沾點光……」
老子在外面刀口舔血的時候，就是為了過這種日子的？
我呢？
你在遠方，你們老闆對你也好，可咱不同，咱們說的好聽叫武夫，實際上屁都不是。
老三一臉迷糊，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現在他雖然還看重你，可你又沒什麼文化，年紀也大了，過兩年，不知道把你忘哪去了。
在部隊這樣，出來還這樣！
周海東又是嘲諷，又是挖苦。
老三還以為他心動了，繼續道：「海東，現在也不遲，你先放開我，我帶你去見我老闆……」
周海東沒搭理他，右手猛地一用力，直接扭斷了老三抓著刀片的那隻胳膊。
周海東打斷老三的話，問道：「你們老闆是誰？」
這年頭，誰不是為了錢活著！
「海東，這怎麼和*圖*書能叫出賣，我這不是為了你著想么。咱們兄弟苦日子還沒過夠嗎？劉欣怡我見過幾次，真的，這種女人送給你睡，你不樂意？拿著錢，帶著老婆孩子，帶著這女人和兒子，一起出國瀟洒去，管他們打死打活的。誰把誰弄死了，跟咱們有屁關係……」
行啊，老三，你不去演戲真的可惜了。
好處倒是沒有了，好東西倒是給你們準備了一份。
老三連忙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
「啊？什麼鄭龍？」
我說劉欣怡誰都不找，就直接來找我了。
老三有些訕訕道：「那是那是，你發大財，我跟著沾點光就行。好歹，你也是我介紹的……」
海東，你說，李東能給你這麼多錢嗎？
周海東沉默不語。
打聽情況用得著跟我來這套？
跟我說說，誰給你的底氣？
扭斷了他的胳膊，周海東依舊不放鬆警惕，將他手中的刀片取出扔到一邊，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扔出了幾樣東西，這才繼續道：「說還是不說！」
或者說，誰站在他背後？
你說說看，指不定我就跟你們說了，畢竟我現在已經丟了工作，你說是吧？」
我沾點光難道你都不願意？
跟誰混了這麼多年？
怎麼著，也想給我來一次？
「那你……那你去查好了！」
「我相信你。」
周海東下手那叫一個狠，剛剛一個膝擊，讓他胸口都有些凹陷。
「老三，我總覺得你沒說實話。你這麼愛錢，你會光想著沾點光就滿足了？指不定，你還想立個大功呢。到時候，你們老闆一高興，給你賞個一兩億的，那才滿足你才對。」
不過這種情況，隨著李東做大，反而被人忽視了。
什麼秘密不秘密的，跟咱們有啥關係？
可兄弟今天還是要說一句，這事你別摻和。
這點，老三他們也完全沒料到，按照他們的想法，這次是一次長遠的打算，不急於一時才對。
「真不是，你想的太多了，怎麼可能，鄭龍的事我們根本不清楚……」
恐怕那時候，你暗中樂著呢。
見老三死活不承認，周海東沒興趣跟他繼續糾纏下去了，輕聲道：「老三，今晚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我考慮一段時間，如果我有想法，我再聯繫你。放心，我保證，有好處，我絕對分你一份。回去你也先別說這事，你知道我的，越是逼我，我越不會說。等幾天，我再來找你。」
想從遠方知道內幕消息，一般人要了也沒用，老三，你真不說？」
等遠方起來了，我成遠方高管了，拿著高薪，兄弟們都跟著我混。
緩了一會，中年男子才喘息道：「海東，我說了，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點內幕消息……」
周海東也笑了起來，接著突然道：「鄭龍那邊怎麼回事？用不著滲透安保團隊吧，這事恐怕也不是劉欣怡自己的主意，老三，你是不是沒說清楚？」
周海東得勢不饒人，一個躍步上前，再次一腳踢中他的腰側。
老三看著他的眼神，忽然心hetubook.com.com裏有些恐懼起來，這種眼神，他以前看到過。
動作很快，完全沒有上次被譚勇打的無法反擊的模樣。
憑什麼一直都是我在吃虧，什麼好事都是你的！
你當人上人了，老子還在當牛做馬，四十多的人了，還在給人干黑活，憑什麼？
憑啥？
不過聽他們那意思，應該不簡單，大概是跟李東崛起這麼快有關。
老三，我當你兄弟，你當我是什麼？
到了那時候，以周海東的身份，接近李東，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李東都不算麻煩。
現在倒好，行啊，給我下套來了，你們想知道什麼？
周海東再次打斷了他另一隻胳膊，咬牙道：「馬德，跟老子裝硬漢呢！你信不信，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這些人，可能真有弄死李東的心思。
老三說著說著，周海東突然打斷道：「你是嫉妒我，我沒說錯吧？」
我說了，沒讓你怎麼著，隨便透露幾句就行……」
這下子，老三砰地一聲倒地，整個人都有些迷糊起來。
老子沒你那麼能忍，別人憑什麼吃好的穿好的，女人睡了一個又一個！
「咔擦！」
「海東……」
感情打一開始，你就跟我們裝？
他們算計他們的，指不定你們老闆根本不在乎這個。
怎麼著，怕我們知道你有錢了，找你借錢？
還有，一個億那是最少。
至於被李東發現了，這個我也沒想到，劉欣怡那個賤人，拉你下水是她自己的主意，我們一開始根本沒想到這茬，都忘了她跟劉唐他們的關係。
「內幕消息？什麼內幕消息？為什麼找上我？你現在給誰做事？最終目的是什麼，都給我說清楚了！」
打從一開始，這些人找上自己，就是老三出的主意。
你要是知道的東西多，十位數都有可能！
「海……海東……」
「海東……」
所以咱們老闆猜，李東大概有點秘密來著，反正就這意思吧。
上次老闆跟人談事，剛好談到了遠方那位。
我想賺點錢怎麼了，又沒讓你弄死他，也沒直接讓你跟我說這些，你無意中說幾句，對你有損失嗎？
劉欣怡他么的專門為我準備的吧？
老三心裏想著，嘴上卻是依舊道：「你先放手，我現在這樣子也走不了。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你忘了我之前在哪工作？」
黑暗中，老三痛的滿臉大汗，臉色慘白，卻是沒有痛呼出聲。
在背後算計我，你真夠可以的！
我還是個大頭兵！
從老三說出他老闆的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一些。
你跟李東混了這些年，從一開始就跟他混，還給他開過車，當過貼身保鏢，他到哪都帶著你……
老三也沒料到他會忽然動手，剛好人又蹲著，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周海東一記鞭腿抽中了腦袋。
古人都說士為知己者死，我周海東也想試試看呢。
我記得，我以前有什麼事都跟你說，我想娶個什麼樣的媳婦，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他么都跟你說的一清二楚！
當然，計劃其實很不和*圖*書
錯，施行的也很順利。
不對，應該從退伍之後，你就嫉妒我了。
你隨便跟個老闆，才幾年工夫，他么的，年薪千萬了，老子一輩子也掙不到這麼多錢！
只是他沒想到，沒幾句話的工夫，周海東就對他下了狠手，完全沒按照他的想法來。
這傢伙，比以前更狠了，也果決的多。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是為了給誰保住秘密，你是怕我直接去找他，沒了你好處是吧？你放心，有好處，我絕對算你一個。」
周海東悶悶地抽著煙，一口接著一口。
李東有錢，再有錢，分老子一毛嗎？
我知道這事之後，就……就給出了點主意……」
「名人突發疾病死亡，也沒問題吧？」
中年男子嘆道：「那天的電話是你打的吧？」
老三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等他稍微有些清醒的時候，黑暗中，周海東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一手按住他的右手，膝蓋則是頂住他的胸口，咬牙低喝道：「老三，你以為我真是傻子？跟我交底就算了，這時候還跟我來這套，你以為老子還把你當兄弟！你今天跟老子說清楚了，看在多年相交的份上，我不弄死你！要不然，回頭老子給你燒點紙錢！」
周海東身側蹲著一個人影，黑暗中煙頭明暗不定。
「你別逼我！」
當然，那是以前。
有了這麼多錢，咱們還給別人打工幹嘛，自己出國買個島……」
要不是周海東出人預料，忽然提前下手，老三不見得就比他差，甚至還要強一點。
當然，我知道的其實真不多，反正我們老闆就是說想挖點內幕出來，具體什麼內幕，我也不知道。
「馬德，少給老子搞小動作！你了解老子，老子也了解你！」
雖然劉欣怡這一步走錯了，可周海東還在，指不定知道點什麼。
我他么隨便被人一塞，去了一個破廠看大門。
老三還沒說完，周海東忽然膝蓋猛地往他胸口一擊，緊接著老三就痛呼一聲，悶吼道：「你真想殺我！」
我退伍那年，跟你不一樣，你是軍士長轉業，我呢？
憑什麼？
還沒等她生完孩子，事情就暴露了。
周海東幽幽道：「老三，就算賣了消息，也是我發財，跟你有什麼關係？」
旁邊的老三輕嘆道：「海東，是兄弟對不住你。可我一開始真的沒想對你怎麼樣，就是想幫你一把，你婆娘這些年也沒給你生個男娃傳宗接代。我尋思著，劉欣怡樣貌不差，性格你也喜歡，養個小的雖然對不住你婆娘，可生了男娃，這不也了了你一樁心事嗎？至於你們老闆那邊，你無意中透露點消息，也不是故意的，大家你好我好……」
結果遠方做到了現在這地步，要說全靠運氣，誰信啊？
周海東玩味地說著，這時候，他猜到了不少東西。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半死不活地過著。
所以，周海東約他的時候，他馬上過來了。
「咔擦！」
拿到手的錢，才是錢。
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陰來著，當初我在遠方有了點地位，你自己說，我hetubook.com.com第一個想到的是誰！
當然，也不是一定的，也許想通過多方布局，更快地知道一些秘密。
可你要是真知道什麼內幕，兄弟跟你保證，你把消息賣給我老闆，至少能拿九位數！
老三喘著氣，這時候他是真沒力氣反擊了。
馬德，老子第一個想的就是你！
周海東笑了笑，我當然相信你，你說了，還怎麼立功，還怎麼拿好處。
都是大人物的事，咱們混口飯吃，各為其主，你丟了工作，那還追著不放幹嗎？
可有人沒忽視，有人想繼續深挖下去。
一個月400塊錢不到，你讓老子全家喝西北風去？
還跟老子扯淡，準備去找李總的，李總他么是劉欣怡能接觸的？
他要是在乎，自己不會查？
之前我雖然留意到了你的號碼，可還真不知道是你的，劉欣怡每次通完話都給刪了。
周海東忽然笑了起來，有些疲憊道：「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你變化比我想象的更大。錢，從頭到尾都是為了錢。錢，真的那麼重要？為了錢，你連兄弟都要陷害，為了錢，你連底線都不要了。為了錢，還有什麼是你干不出來的？」
你傻乎乎的自己來查，為哪般？
「那……」
老三一會面色猙獰，一會又說起當年的兄弟情分，一會又說不是出賣周海東，是為了雙贏……
直到煙抽完，周海東才扔下煙頭踩滅，低沉道：「老三，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跟我說句實在話，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你恐怕嫉妒的不行才對。
也許在她看來，拉周海東下水，再生了兒子，以後周海東肯定對她言聽計從。
「真這樣？」
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你對我知根知底，我對你也知根知底。
你掙錢是你的事，咱們不想要你一分錢，可兄弟們聚會的時候，你一副窮的叮噹響的姿態是什麼意思？
京城郊區。
以前，我還真瞎了眼了。
你其實早就變了，要不然，這些年你跟著大老闆混，怎麼也比我們好過些。
周海東一臉的兇狠，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平靜。
這些年，掙了一點錢，可家裡孩子多，老人也生病花錢花的厲害。
周海東微微挑眉道：「原來是他，我知道，沒想到你跟他混。」
李東在想周海東的時候，消失多日的周海東也沒閑著。
「死鴨子嘴硬！我再問一次，你給誰工作？」
聽到周海東問話，中年男人輕嘆道：「老周，沒啥意思，都過去了，還較這勁幹嘛？之前也不是想怎麼樣，具體的我其實也不清楚，你知道我的，真要坑兄弟，我也干不出這事。就是想打聽打聽情況而已……」
周海東就算不來找他，老三其實都準備去找周海東。
周海東忽然笑了，笑呵呵道：「是不是等從我這邊知道了什麼秘密，然後看情況處理？要是秘密到手，覺得李東沒用了，就可以弄死了？又或者，必要的關頭，可以乾的更漂亮點？」
他們也忽略了女人的心思，女人心眼可不大。
老三猶豫一下，低聲說了一個人名。
「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