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天堂地獄Ⅰ:第十九層地獄
第四十四章 殺戮之劍,守護之劍

(我也想守護我的兄弟……)
(對,是的……封環和弒戮,並不矛盾!懷有守護他人的心,也一樣可以行殺戮之舉!殺戮,亦可以是慈悲!)
不……
弒戮……
……
比死亡更可怕的……就是等待死亡!比等待死亡更可怕的……就是等待完全無法改變的死亡!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可是,還是沒有任何辦法。任何的手段都用不出來,他現在就和一個普通的凡人沒有半分區別。
道心堅定后,他的手上,猛然開始浮現出……一股強烈的劍氣!
「每隔五分鐘就……有一張圓桌的……」
有罪之人,永遠無法逃出地獄。只要他們的名字,還在《啟示錄》地獄卷內!
封環……
「是的。我大致計算過……也許有誤差,但應該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對,很快,就會輪到我們……」
(以殺戮之道入劍的我,真的可以參悟得出封環嗎?)
劍……
(難道……又要用替身?難道只能用這種辦法生存下去?沒有別的辦法?)
「冷靜!深澤!冷靜!必須冷靜!」
「是以……那邊餐桌到這裏的順序?」
這時候,前面數過去,第三張圓桌上方的屍體,再度掉落下來……接下來的血腥畫面,和剛才沒和*圖*書有任何區別!
然而,即使這麼說,亞斯藍也根本就無法解開那鐵絲。鐵絲的倒刺深深扎入體內,越是掙扎就越是深入體內,這種痛苦自然就不用多說了。
亞斯蘭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他認為,事態還沒有到完全絕望的地步。
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你希望聽到什麼答案?你希望能夠涉足你大哥的那種領域?你想知道,那一劍,是否是你可以觸及到的?)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不言自明。
那是何等凄慘可怕的死法!
(我認為……所謂劍法,是純粹的。劍,沒有善惡和正義之分。分善惡的,是用劍之人。我從你大哥的劍中看到的,是他對你們兄弟二人,還有對他妻兒的強烈守護之心。但劍法本身是純粹的……對被劍法殺傷殺死之人而言,那劍卻只是帶來殺戮的死神。)
(劍是……純粹的?)
「我……我不想死……提,提克洛,你有辦法嗎?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吧?」
一滴豆大的汗珠從亞斯藍額頭慢慢沁出,隨後漸漸從鼻樑滾落。隨後,更多汗液不斷浮現,猶如瀑布一樣淌下。
手死死緊緊握住,內心的不甘和憤怒達到了極點,甚至超越了對死亡的恐https://m.hetubook.com.com懼。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深澤梨繪衣不要命地繼續瘋狂掙扎,可是……沒有用。鐵絲將她的身體染成一片血紅,鮮血不斷順著鐵絲灑下。這個時候,她的恐懼已經到達頂點。
劍是為了殺人,還是守護他人?
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他可以做的,只有自救!
這時候,鐵絲的倒刺不斷扎入他體內,那痛苦讓劍氣頓時消散!但畢竟……釋放出來了!
「不……不……不要啊!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在這裏啊!」
鮮血隨著鐵絲不斷灑下,靈魂和肉身同時經歷著折磨。但是,這痛感卻是絲毫折磨不了他的心志了。
就在這時候,他們隔壁的那張桌子,被剝皮屍體墜落下來,又開始吞吃坐在圓桌前的十三人!這時候,鮮血甚至噴洒到了亞斯藍臉上!
他居然……沒有任何的辦法!
看向頭頂那被剝皮的屍體,他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何為真正的劍道?
(我想殺死我的敵人……)
(謝謝你……深瞳。我決定了,我要修鍊的,是殺戮的守護之劍!)
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
修鍊劍道,追求的是殺戮,還是守護?
只要他還有罪,只要他還沒有能夠贖罪,只和_圖_書要他的名字還在地獄卷內,那麼……等待他的只有絕望。這是他的罪……他理應償還的罪……
(我覺得,從旁觀者眼中,或許能看到一些,更為純粹的東西。你是怎麼看待……大哥所使用的封環之劍的?)
(我的……心嗎?)
不死之河也好,殺戮之道也好,根本破壞不了那捆縛身體的鐵絲!他現在……居然無計可施!
我要以殘酷的殺戮……守護我的兄弟!
(我這一生……是為了什麼而修鍊劍道?是為了殺戮,還是為了守護,還是僅僅為了自保呢?聖天道祖曾經說過,劍,即是心。為什麼而修鍊劍道,就代表著走上什麼樣的劍修道路。道祖大人,認為劍是該為守護他人,匡扶正義而揮舞,劍的強大不在於其殺戮多少人,而是拯救過多少人。封環,正是為此而生之劍……)
(我……我一直以殺戮之道入劍,可是……殺戮之道我現在根本用不出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將任何劍法施展出來……如果封環是為守護而生的劍,弒戮是為殺戮而生的劍,那麼我該……)
(當初……大哥在海無寒面前所使用的封環之劍,我當真可以參透嗎?枉費我昔日自命不凡,認為我對劍道的天賦如何了得,但和大哥比,我和-圖-書又算得了什麼?大哥才是真正驚才絕艷的絕世劍修!現在如果大哥要殺我,只怕是易如反掌,轉瞬即可做到!)
看著那惡魔屍體已經吞吃掉了十三人的一半,亞斯藍的雙目,卻是越發凌厲!
他抬起頭,看向那被鎖鏈捆縛著腰部,雙手雙腳垂下的剝皮屍體。屍體的皮膚被很齊整地剝掉,肌肉完全|裸|露在外。而那屍體的雙目就這樣無神地看著下方,看著……亞斯藍和梨繪衣。
但是……亞斯藍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用盡了一切辦法……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根本無法掙脫!他只能等待時間一到,懸浮在上方的剝皮屍體墜落而下!
我……
這時候,他忽然看向了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梨繪衣(這當然是演戲,實際上她肯定決定用替身來逃過一死了),忽然想到了什麼。
(弒戮魔禁,還有封環之劍……這兩者任一,只要可以領悟,就可以……扭轉一切!封環之劍……對任何一個劍修之人而言,封環都是一個神話。是號稱神之領域的劍法!而大哥所使用的封環劍法,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僅僅是純粹的,碾壓一切的劍!和其相比,我這融入殺戮之道的劍法,簡直是一個笑話啊!)
這個時候,梨繪衣表現得極為驚恐,而很顯然和圖書,她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亞斯藍身上。
(深瞳……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對。你選擇以什麼心態去參悟劍道,在於……你選擇為何人而揮舞劍道,你是否可以承受你所造就的殺戮。殺戮和守護,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矛盾。因為在這個地獄世界,唯有殺戮,才能實現守護。但對劍而言……是純粹的,殺戮的對方是善是惡,並不會影響劍的鋒芒,能影響劍的……是你自己的心。)
只有這個辦法!
活下去……
(你對劍道的天賦,遠勝於我。為什麼要詢問我?布萊克?)
(絕不可能真有能夠讓道完全無效化的能力!強大的道,足以做到以力破法!當初在《Hell Prison》的Witch也做不到!要活下去,必須要動用我最強的手段……)
這一刻……亞斯藍醍醐灌頂!
「開什麼玩笑……我還沒有手刃奧菲利亞·斯塔克,怎麼可以死在這裏!要死,也得等殺了她再死!」
(你想到了什麼了嗎?)
(你,那一日也看到過我大哥施展封環劍法。你……是怎麼看的?那一劍……)
以及……妻子!
(但這是亞斯藍·提克洛的罪,不是我布萊克·斯巴克的罪!還沒有手刃海無寒,我怎麼可以死,我怎麼能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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