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3章 負心漢

姚遠剛要回答,眼神先看向了阿綾,似乎不方便當著阿綾講,我跟阿綾使了個眼色,阿綾倒是也很乖巧,趕忙出去了。
果然,趕到了那棵大樹下面,是看見大樹西邊還有個屋子,跟過來的阿綾一看,忙說道:「蠱神大人,這就是阿香和阿瑣平時住的地方。」
陸恆川趕上來,也愣了:「你是上次那個嚮導……」
阿綾忙說道:「阿香愛上他,想跟他走,可是被大姆媽給發覺了,就把阿香逮回來了,聽說那個漢子害怕大姆媽,丟下了阿香自己逃了,大姆媽當然不肯放過那個漢子的,所以才沒有弄死阿香,只把她綁在樹上給鳥啄,就是想讓她受不住折磨,把那個負心漢的下落說出來,可是阿香強忍著這麼久,就是不講,我們也覺得阿香怪傻的……」
一直一言不發的陸恆川卻開了口:「你剛才說,附近的蠱民今天要來報復這裏?你知不知道,他們打算怎麼報復?」
果然,一個男人摟著渾身血跡斑駁的阿香,抬起頭,正對我怒目而視。
正這會阿綾從我面前急匆匆的走過去,我忙把她給拉住了:「你知道阿香的男人嗎?」
你娘,這特么的也太巧了吧?
給大www.hetubook.com.com姆媽下蠱的,會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個嗎?
負心漢?是負心漢,就不會冒死來救已經被鳥啄成那樣的阿香了。
我心裏發酸,那個素未謀面的媽……會不會也是這種人?惡果全給自己吃。
我一下就明白了:「你娘,這次闖進來的人,恐怕是阿香的男人!」
把所有的後果都留給自己承擔,這也是降洞女的一個共性嗎?明明很多情。
不對,他這話一出口,我的心就沉了,他沒看見過我,也就是說明,剛才下在了大姆媽身上的醉蠱,不是他動的手。
「阿,阿香有一次去外面做買賣,碰上了一個年輕漢子,據說還是半個同行,也是吃陰陽飯的。」
還特么的用你廢話,我白了他一眼,卻忽然覺得,眼前的景色之中,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烏鴉,之前盤旋在這裏的烏鴉不見了!
沒錯,是在九龍纏珠的時候遇上的,來幫我的陰面先生姚遠。
致個毛線的敬,但是這個蝴蝶一落,我就猜出來那個男人帶著阿香藏哪裡去了。
不能,窗口還蹲著一隻虎視眈眈的烏鴉呢,他們倆要是走了,烏鴉鐵定會跟上,既然在這裏守和圖書著,就說明他們倆只是藏起來了,並沒有走。
我心頭一顫,阿香這話,說的跟阿瑣,竟然一模一樣。
半夜……這會已經快到了半夜了……我心裏頓時一沉,立刻大聲喊起來:「快來人,預備水!」
一,如果是他,剛才就看到大姆媽身邊的我了,在我跟陰面先生的交情上,他不會見死不救,早該跳出來了。二,要是他下來蠱,早該知道現在大姆媽人事不知,還有什麼可怕的。
得趕緊把那個大姆媽給救活了,將事情給問出來。
「你先不要管,說。」
而那些烏鴉一個是為著牛棚子裏面的血腥氣,還有一個,就是為著掛在大樹上的阿香才來的。
他沒必要騙我,而且他這個模樣,完全是意外之下的條件反射,絕對不是說謊。
吃陰陽飯的?難怪有備而來,而且肯單槍匹馬闖進來。
難道那個來搶阿香的人,身懷絕技,知道帶著阿香會被烏鴉泄露行蹤,殺鴉滅口?
「一個人自然是兩隻眼的,三隻眼,不成了二郎神了。」陸恆川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他給大姆媽下了蠱,先找他。
我就把事情給陸恆川講了一遍:「這裏闖進人來了,你看見沒有?m.hetubook.com.com
阿香跟阿瑣原來住在一起,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怪不得她們倆為了男人都這麼有反叛精神,我趕忙把門給踹開了,可是屋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阿綾看了個新鮮:「這種蛺蝶最怕人不過的,知道您是蠱神,也來致敬了。」
「屁話,不是炒股票的股,是養蠱的蠱。」我答道:「同樣是說來話長,你先跟我說,你是怎麼來的?」
我立刻領著陸恆川就找了起來,可是滿眼望過去,除了地上有星星點點的烏鴉羽毛,還真沒看到其他什麼線索。
「這有點說來話長……」
阿綾也傻了:「蠱神大人,你認識阿香的漢子?」
「一個人,兩隻眼,不就是個火字嗎?意思就是,那些跟降洞女有仇的蠱民,今天半夜會來峒子裏面放火,」我大聲說道:「有人想在峒子里放火,你們機敏一些,防備著,如果哪裡有了火星子,立刻喊人去撲!」
「你還是歇會吧,拱了人家的白菜,本來你就理虧,降洞女的規矩天下聞名,你特么不是故意刺蝟掏火——不怕死嗎?」我說道:「說起來,你把人家姑娘丟下,真要賴誰,第一個賴你。」
阿綾一愣:「知道是知道和_圖_書……不過蠱神大人問那個負心漢做什麼?」
我一尋思,上哪兒找呢,正這個時候,一個花里胡哨的大蝴蝶忽然落在了我腦袋上,呼扇了半天。
而阿香滿身是傷,身上必然是有血腥氣的,烏鴉為什麼不見了,那肯定是追阿香去了!
外面的降洞女聽了,都不知道什麼意思,姚遠也忙問道:「準備水幹什麼?」
可是我跟這個男人兩股視線一交匯,同時給傻眼了,異口同聲:「卧槽,怎麼是你?」
姚遠眨巴了眨巴眼睛,也愣了:「你們怎麼也會上這個地方來,你們不怕那個大姆媽?」
「咱們是不是來晚了,」阿綾一愣:「他們已經走了吧?」
我立刻看向了之前掛在樹上的阿香,果然,那棵樹上空蕩蕩的,阿香不見了!
還有,他到底跟我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一直坑我?
「實不相瞞,是因為這個峒子前一陣得罪了附近的蠱民,說是搶了她們的生意,我聽說她們知道大姆媽出外回來了,今天夜裡要來報復這裏,生怕阿香有什麼閃失,才過來找阿香的,沒想到阿香竟然……」姚遠的黑亮亮的眼睛微微泛了紅:「阿香為了我,被那個天殺的大姆媽折磨成這樣,這個仇,我非報不可!m.hetubook.com.com
沒等我說完,姚遠也瞪了眼:「你啥時候成了股神了?你大名叫巴菲特啊?」
我領著陸恆川就往那個掛阿香的樹跑過去了:「那小子把阿香弄下來就被烏鴉給圍攻了,還沒走遠,咱們趕緊過去,說不定能追上。」
我聞到了一股子血腥氣,帶著點雲南白藥味兒。
陸恆川搖搖頭:「要是闖進人來,先知道這個人的目的到底在哪裡,就好辦了。」
一陣子老是受傷,天天聞這個味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我的鼻子一直又挺靈,順著這個味道,就把這個屋子的一個大箱籠給打開了。
姚遠抱緊了阿香,說道:「他們說的是暗語,我假扮的是當地人,若是細問,一定會被揭穿,我只聽他們說,一個人,兩隻眼。」
「阿香跟我說,大姆媽一直疼她,不會把她怎麼樣,才讓我走的!」姚遠盯著懷裡血肉模糊,快沒了人樣的阿香,聲音有點哽咽:「只說大姆媽恨男人,她幫我擋一下就行的,還說以後會等我來接她……」
蝶戀花,說的就是男女之情,也就是雙宿雙飛的意思,落在我頭上,是個「棲」字,那自然是在大樹西邊了。
而這具屍體既然是被大姆媽救活了,那他還能被稱之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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