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2章 老娘們

這兩個人一瞅見我竟然堂而皇之的躺在了炕上,貌似有點意外。
老太太你太睿智了,這就是我想說的啊!給你點10086個贊。
那個細瘦女人應該是比較精明的,先跟老太太低聲說道:「乾娘,你問問這是個什麼人。」
我心一橫,乾爹只說了,不讓在這個地方說其他話,沒說不讓對這裏的人動手吧?
而隨著她們的鼻尖從我身上略過,紙寒衣根本擋不住她們口鼻里傳來了徹骨寒氣,簡直陰的人鑽骨頭的冷。
屁股猛地就從地上給躥起來了,雖然沒吭聲,可它壓低了腦袋和前爪,眼瞅著跟猛虎捕食似得買十個攻擊姿態,顯然外面的東西來者不善。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肯定乾爹把外面的事情都給料理好了過來接我了,心裏還挺高興的,可是沒成想剛要開門,就聽見外面是個尖尖細細的女人聲音:「乾娘,在家嗎?」
隨著碎嘴女人一張嘴,我只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吸力,好像我的整個魂魄,就要被她給拉出身體一樣!
這一套不要緊,那哪兒是人穿的衣服啊,都是花里胡哨,燒給死人的寒衣!
眯著眼睛一看,果然,兩個人影一頭就從帘子里扎出和-圖-書來了,模模糊糊看著一片黑暗之中,前面是個面目模糊的老太太,大夏天還穿著一身黑棉襖,墊著小腳,跟個紙人似得輕飄飄的——我跟濟爺從小就是做這一門買賣的,看的清清楚楚,這個老太太穿的,是一身壽衣。
老太太是這個屋子的主人,當然沒什麼推辭的道理,人一張嘴,先發出了「吼嘍吼嘍」咳嗽聲:「你,你是誰啊?」
我倒是想跟她白話白話,可是照著乾爹的吩咐,我不能是別的話,就直接說道:「外頭下雨了,我是來躲雨的。」
「吼嘍吼嘍……」屋子裡那個老太太的咳嗽聲又帶著幾分疲倦給響了起來:「今天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啊?」
細瘦女人有點摸不清楚我的底細,所以不願意輕舉妄動,狐狸似得試探道:「可是今天沒下雨,你在哪兒躲的魚?」
草泥馬,我心裏一提,這門外是個什麼玩意兒,特么管的太寬了。
我半閉著眼睛,瓮聲瓮氣的還是照著乾爹教給我的話說道:「外頭下雨了,我是來躲雨的。」
這感覺,遇上的人非特么得嚇一個肝膽俱裂不可,只見那兩張模糊的臉低下來,先是從我額頭上往下,一和-圖-書路穿過了胸口,肚子,聞到了腳尖兒,跟倆老虎要吃人似得!
我不會跟陸恆川似得看鬼相,但是鬼相基本的常識我多少知道一些,這個女人命宮無光,自然已經是個死人,財帛宮碎裂,可見生前幹啥啥不行,沒錢光吃虧,過的一定是窮苦困頓,而夫妻宮坍塌,說明她可能是被自己男人弄死的。
只見那個女人陰影籠罩下的臉上,倆眼睛一大一小,眉骨塌陷,鼻子整個是凹下去的,丑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而且帶著一種鬱郁森森的感覺,特別讓人瘮得慌。
「下雨?」門板外面女人的聲音更尖銳了:「今天根本沒下雨,哪兒來能躲雨的?」
我轉頭就看這個東屋的格局,果然也跟普通農村的老屋一樣,擱著個朱漆躺櫃——這種躺櫃一般是舊時候姑娘出嫁請木匠給打的嫁妝,還有一個光禿禿的大炕,上面連特么個席子都沒有,別提多寒酸了,這要是在村裡,一準就是個五保戶。
而這會兒堂屋裡的動靜逼著就過來了,我立馬把躺櫃給關上了,自己躺在了那個禿炕上裝睡。
說著,領著那個老太太,湊到了我跟前,低下頭就來聞我!
可那個碎嘴和*圖*書女人不太相信,低聲就說道:「那可沒準,你說,能不能是活的闖咱們這裏來了?要不,咱們吃了吧?」
而她嘴角下頭有邪橫紋穿過,可見嘴碎又嫉妒,恨人有笑人無,絕對是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這種倒霉鬼怨氣肯定特別大,因為無論什麼不如意的屁事,她都會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
而郭洋撒冷子就給醒了過來,一臉驚恐的盯著我,眼神像是在問我怎麼辦?陸恆川更激靈,眼瞅著形勢不好,已經動手把黑箱子重新收拾好了抓手裡準備逃跑了。
門嘎吱一響,就給開了,我凝氣上耳,聽得出來,外面那個女人肯定是進來了,聲音清楚了很多,更刮耳朵的難聽了:「您家裡,有味兒!」
這才剛進了屋,就通過東屋的帘子,看見外頭影影綽綽的像是過去個人影,估計就是老太太上堂屋應門去了:「說起來,你怎麼知道我這裏來了人?」
這個女人果然嘴碎,又問了我好幾次,我一律回答躲雨的,她橫不能把自己問的口吐白沫,就低聲跟老太太說道:「說是躲雨的,怎麼有味兒呢,你聞,你聞!」
但同時我忍不住也起了好奇心……死人真要是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吃人,會咋吃?又為啥吃?
而跟著老太太的,還有一個非常細瘦,胳膊肘和下巴尖都能戳死人的女人,那女人穿著個怪模怪樣的白袍子,跟個餓死鬼似得,那個女人同樣跟老太太似得,顯得頭重腳輕,跟喪事上面的扎紙人似得,一晃一晃很不穩當。
「是有味兒,可也有死氣……」老太太「吼嘍」著開了口:「就是個過路的吧?興許是新上路的。」
說著,湊著我的喉結就過來了!
看來現在成了死人,還特么執迷不悟,趕過來管閑事了。
「不是下雨了嗎?」老太太一邊咳嗽一邊說道:「來了躲雨的了。」
老太太有點猶豫,而碎嘴女人則在一邊鼓吹著:「就吃吃看,錯了就錯了,他特沒什麼損失,要是對了,那咱們,就能上上頭去了……」
老太太一聽,就看向了那個細瘦女人:「你看,真是躲雨的。」
我也想進去,可他娘的這個躺櫃太小,根本裝不下三個男人一個狗,我眼瞅著裏面放著好多衣服,心裏就有了主意,隨手把那些個衣服給翻了出來,把陸恆川他們給蓋上了,讓他們別出氣,接著自己拿了一套給套身上了。
說著,老太太那屋子裡,傳和圖書來窸窸窣窣,他拉拖鞋的聲音,眼瞅著掀開帘子就出來了!
「沒下雨?」屋裡的老太太聲音也有點變了調子:「那是什麼人?」
眼瞅著屁毛都沒有,我們也沒什麼能躲藏的地方,我沒法子,只好跟在降洞女的峒子裏面那次逃跑一樣,伸手就把那個躺櫃給掀開了,跟陸恆川郭洋帶屁股一使眼色,他們全利索的給鑽了進去。
我跟個復讀機似得,那個細瘦女人也跟碰了釘子似得,只顧著滴溜溜的打量著我,凝氣上目看了她一眼,我心裏咯噔一聲,頓時就後悔了,暗罵了一句你娘,看見個這模樣的,我特么回去非得做惡夢不可。
我勒個擦,吃你麻痹!
「來了人?」外面的那個女人的聲音一下提了起來,更特么的讓人瘮得慌了:「什麼人?」
去你媽的,這是個什麼鬼?
老太太有點猶豫,而那個碎嘴女人現在已經跟個餓狼似得的露出了滿臉的凶光:「乾娘不試,我試試……」
卧槽,乾爹刻沒教給要是有其他人找上門來是怎麼個解決辦法,我一尋思,一把抓住了陸恆川和郭洋,又跟屁股使了個眼色,奔著西屋對面的東屋進去了。
我後背頓時就給涼了。
上上頭,是回陽間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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