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9章 露破綻

可守在我身邊的銀牙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冷笑道:「李千樹,我還沒死呢!你想著在我面前用方術,還早了點。」
這話像是一記悶拳,重重的打在了我身上。
我剛要開口,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銀牙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以前也騙過我,這會兒再抵賴,也無可厚非——反正濟爺這會兒沒有了意識,類似於「死無對證」,他也沒有必要承認個擺明了對自己沒好處的事情。
既然「我兄弟」在唐志鷹家出現的時候,被他給殺了,還留下了鳳凰會的卡片,就說明「我兄弟」從大姆媽那裡逃出來了之後,跟了鳳凰會之中的某個人,就通過了那個人,「我兄弟」知道了跟我的過往,還拿出了那張「鳳凰會」的卡片。
「李千樹,我不管你想知道的是什麼,你問的,我全告訴你了,現在怎麼也輪到你告訴我了……」銀牙抿了抿乾裂的嘴唇,急迫地說道:「你告訴我,魁首他……」
我猜的出來,那個卡片的意思,是要警告給曾經在鳳凰會之中的人——三腳鳥重新出現了。
銀牙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神有點飄忽,並沒有盯著我,而像是盯上了我後頭……陸恆川www.hetubook.com.com和郭洋他們!
「我沒什麼可說的,」事實上也是如此,那貨在棺材裏面,除了拚命撞棺材搖鈴鐺,什麼都沒幹出來過:「那你倒是說說,濟爺當時是怎麼知道除了鳳凰會之外,沒人知道的事情!」
眼下,他們就拿著郭洋和陸恆川當我的破綻了。
「李千樹,」銀牙忽然打斷了我,耐心的看著我:「你現在,還是正道上的先生嗎?」
雷嬌嬌之前最多任性點,蠻橫點,外帶有點看不起人,可這個時候不一樣,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狠厲和恨意。
銀牙咧嘴一笑:「告訴你有什麼好處,不告訴你,又有什麼壞處?」
我們這一行,女的先生都不多,更別說黑先生之中的女先生了:「雷嬌嬌?」
「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了。」這個聲音,跟雷嬌嬌之前的聲音不大一樣。
「你想知道另一個李千樹的來歷,我想知道魁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咱們不如拿來交換,」銀牙立刻說道:「不然一拍兩瞪眼,誰也落不到好處。」
人不能有破綻,一旦有了破綻,輸面就大了——成王敗寇,沒人管你是為什麼輸的。
hetubook.com.com「我他媽的怎麼會清楚?」我的火氣一下撞著腦門子就起來了,一把抓住了銀牙:「我告訴你,你要是知道,立刻給我說。」
「剩下的,哪一個都比你靠譜點,就衝著他們都是我們正道上的先生……」
「這個你更應該問老濟啊!」銀牙嘴角一勾:「這事兒,為什麼有個他,你心裏不清楚嗎?」
那個身影之所以跟鬼魅一樣,是因為她矇著臉,跟古代的刺客似得。
是啊,剩下的那些人比起銀牙來,都更可信。
我知道,臉壞了的事兒,她是把賬記到了我頭上來了。
陸恆川微微抬起了眼皮,我看得出來,他左肋下的傷,血已經被龍皮太歲給止住了,應該正在慢慢恢復,腦子裡八成還在冒什麼壞。
這會兒小白那邊忽然「撲」的一聲響了一下,我轉頭一看,才看出來,小白剛才一直以單膝跪地的姿勢盡量讓自己撐在原地,可是這麼一會兒,已經是在撐不住了,趴在了地上。
我抬起頭盯著雷嬌嬌:「是好久不見了……」
「這,這還是你老相識?」郭洋立馬大聲說道:「咱們有話好好說,別上來就抓人質啊!」
一股不祥的預和*圖*書感就湧上了心頭,我回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個鬼魅般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躥到了柳樹上,把陸恆川和郭洋給扣住了。
我的心驟然一縮,郭洋猝不及防,臉色立刻就白了。
雷嬌嬌冷笑了一聲:「李千樹,幾天不見,你身手更好了。」
那麼驕傲的小白,也有今天。
我一直認定,「我兄弟」有可能是被銀牙利用的——畢竟他做這事兒,最有可能。在大姆媽的峒子里,他們應該也是打過照面的。
人多嘴雜,我看不見得吧?
杜海棠,胖先生,老茂,這樣的人,我其實認識的不少,可我就是記吃不記打。
我嗓子梗了一下,是啊,我特么現在,是喪家之犬。
你娘!
這個聲音顯然有點發顫。
其實這怪不得小白,遇上了我,是他運氣不好。
「其實,你說是正道,又有幾個真正是在走正道?」銀牙咧嘴一笑,那顆牙閃閃發光:「你知道那幾個,有沒有走正道,你又怎麼知道?」
「我爸爸問你的話,你沒聽見?」雷嬌嬌的身手雖然比我差得遠,但她到底是黑先生,還是銀牙的親生女兒,實力來吊打陸恆川和郭洋還是沒問題的,這會兒她依舊春蔥一樣白|嫩的手指旋和-圖-書轉起了一把小刀子——跟雷婷婷平時用的非常像,平時是拿來給行屍鎮靈的——怎麼鎮靈呢,把刀子插|進行屍的百會穴。
說起來也算郭洋倒霉,上次在三鬼門,他是被銀牙給掐住了脖子當成了人質,這次是被雷婷婷被抓住了,簡直是特么個軟肋的命。
一邊這麼說著,我心念一動,一手就要往地上按下去,剛才我算是練習過一次「萬鬼祝壽」了,這次如果還有機會用出來,雷嬌嬌不會佔的上任何便宜。
「關鍵時刻,還是雷嬌嬌靠得住啊!」其餘的黑先生看雷嬌嬌扳回了一局,也覺得自己臉上有了光,同時更是發現了,李千樹也不是那麼無懈可擊。
而銀牙話音未落,忽然雷嬌嬌那柄小刀子一下就插到了郭洋的肩膀上,血一下就湧出來了。
但是郭洋的倔脾氣和傲勁兒一上來,硬是一聲沒吭,反而盯著我,強壓著痛苦,故作輕鬆地說道:「李千樹,你可記得你剛才說了什麼話。」
聰明人就是這樣,一切都以實際情況出發。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郭洋可能不甘寂寞,在樹上就大喊大叫:「李千樹,他說這種話,你信嗎?不是他,還能有誰?」
銀牙眼光閃爍了一下,顯然和圖書是欲言又止,介面就說道:「我怎麼會知道?鳳凰會有那麼多人,人多嘴雜,哪一個都有可能。」
我說過,敢動我朋友的,我十倍奉還。
銀牙看向了小白,眼神一凝,比起關心,倒更像是恨其不幸,怒其不爭。
「還有我兄弟,」我望向了銀牙:「那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你知道幾分?」
那個人既然養育了「我兄弟」,那「我兄弟」所做的一切,也只能是那個人指使的,包括把我推下李家大宅的禁地,還有……我心裏一陣抽痛,殺了大先生。
這是我剛才說的,這老東西竟然原樣砸給了我。
我他媽的倒是想說,可我實在無話可說啊。
而那個身段我一看就看出來,不肯定是個女人。
我抬起頭,視線撩到了其他那些黑先生的臉上,那些黑先生的眼神全都飄忽不定的,像是在掂量自己跟小白之間的差距,從這個差距里,要是真跟我動了手,他們就算人多勢眾,又有幾分勝算?
這死娘們,下手真他媽的黑!
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我聽見了……」
我頭頂沁出了細微的冷汗,報仇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因為她們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她應該是想著,把自己受到的傷害百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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