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3章 貂裘下

「老闆娘,我們來幫你對付這個裝成了活人的魃!」有些存心想在貂裘面前出風頭的先生瞅見貂裘來了,可他娘的是更來勁了,一個個躍躍欲試:「一個魃而已,別髒了老闆娘的手!」
「屎都拉出來了,你還想坐回去,你想得美!」
就跟鬣狗捕獵一樣的殺氣。
卧槽,這是什麼鬼操作?
「這是你自己敞開了給我們看的,」有個先生一把將自己的傢伙給抽出來了:「鬧了半天,你就是那個魃!」
加你媽,你個不孝子。
「唰……」有個人想著搶先,對著我就甩了傢伙,還沒等我閃避過去,周飛一下就擋在了我面前,一把就將那先生的傢伙給抵擋住了:「蠢貨,你們找作死,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大家群情激奮,把矛頭轉向了周飛:「你得給我們個交代!別想把自己送出來的魃拿回去!」
不過這玩意兒啥時候出來的,我怎麼一點知覺也沒有——好像,又他娘的鑽進人家套子里了……
還沒等我罵出來,忽然一陣破風聲呼嘯,奔著我就給卷過來了,我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心說這可是你們找作死,怪不得我。
「上!」說著,一大幫先生跟黃河m.hetubook•com.com泛濫似得,對著我就涌過來了,我沒法子,旋著魯班尺剛想打過去,忽然貂裘就靠近了我。
「你們是不是傻,他怎麼可能是魃,他是……」這會兒周飛也想起來我是「微服私訪」了,嗓子一哽:「反正,我以人格擔保,他絕對不是魃,你們搞錯了,在事情沒鬧大之前趕緊給老子住手,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我是為了你們好!」周飛也急的腦袋上突突冒青筋:「你們別作死!」
你娘,你才是屎,你們家祖宗八輩都是屎!
跟你說了老子不是魃了,你是不是傻?
魃你媽!
眾人盯著我的脖子,全愣了神,不吱聲了。
我看向了那些先生,他們望向了我的眼神,都帶著一股子殺氣。
「沒錯!」
說著,我就把襯衫扣子給解開,露出了脖子下面的位置:「看清楚了沒有?」
我沒法子,手起魯班尺落,一下把那幾個激進的先生掀出去了老遠。
「別說,」剩下的先生都起了戒心:「這魃還真是難對付,大家還是齊心合力,千萬別單打獨鬥!」
一股子殺氣從我背後瀰漫起來,魯班尺在我手上旋轉出了銀光www•hetubook•com•com
「先把周飛給扣住,」有人在里充當起了狗頭軍師:「剩下的圍攻那個魃!十鳥在樹不如一鳥在手,反正一個人也沒法對付魃,誰也別貪,誰幫忙,領賞就算誰一份!」
我一愣,抬頭一看,是貂裘回來了。
「放屁!」那些先生們當場就給鬧起來了,有人的人問周飛是不是想獨吞,才撒謊騙大夥,還有的人一拍大腿想起來了:「日你媽唷,說起來,這個魃一開始,就是跟著周飛來的!罪魁禍首就是周飛,難怪他攔著咱們,他是怕事捅出來,把自己也給牽連進去,被老闆娘拾掇!」
「老闆娘,」我盯著貂裘:「那個所謂的魃是什麼樣,你心裏一清二楚,我怎麼可能是魃?」
可我剛要打出去,一個身影擋在了我面前,接著,一個柔美的女聲響了起來:「沒想到,貴賓就是來這裏鬧事的,還真是我眼拙,竟然都沒看出來。」
啥?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我從陸恆川的大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的倒影。
而這會兒,那貂裘再一次的掀開,這次我做好了準備,凝氣上目,一眼就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我竟然從貂裘裏面,看www.hetubook.com.com到了幾個亮晶晶的東西,像是——眼睛?
「行!」先生們立馬就答應下來了——那數額不少,就算「見者有份」,自己也絕對不吃虧!
「對,我也看見了,當初這個魃,就是周飛帶來的,」又有人一拍大腿:「媽媽的,我說他上銀庄鬧事,回來的時候灰溜溜的,也不跟以前一樣,來了就吹牛逼了,合著是帶了魃,為了怕引人注意,玩兒低調啊!」
這下好了,周飛本來就是輸出型的,腦子不快,冷不丁被七嘴八舌一圍攻,憑空也跟著我背上了黑鍋,嗓子梗的話都說不出來。
但同時我更好奇了,貂裘底下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趁著這個機會看看倒是正好。
看我瞅他,他還跟我點了點頭,跟我擺出了一個「加油,我看好你」的手勢。
「可你身上,有那個黑東西啊!」貂裘眼睛一冷:「這個證據,足夠了。」
別說,烏鴉拉屎,果然不吉利,也不是別的意思,就是送葬的意思——今天不管碰上誰,都想著要老子的命啊!
說著,那幾個先生也顧不上團體合作的精神了,奔著我就出了手。
於是看著貂裘再一次靠近我,我手一轉,對著她的貂裘就劃下和-圖-書去了。
「所以我就說,你們什麼也不管,不看證據不講道理,就知道瞎吵吵,跟村裡的大老娘們似得,能辦成什麼大事。」我剛要抬手把扣子重新給繫上,陸恆川忽然一手就把我的手給抓住了。
「大家聽著,」貂裘似乎也意識到我看到了什麼,大聲就說道:「這個魃,不僅喬裝打扮成活人混到我這裏,吃了夥計,弄壞了我店裡面的供品,現在,還想著對我動手,實在是欺人太甚,大家但凡抓住這個魃,之前我答應的懸賞,翻倍。」
這會兒,我也覺出來周遭的空氣,一下變得冷森森的。
「貴賓,你上我這裏,先是砸東西,又是打人,可是你的不對了,」貂裘望著我,雖然還是帶著微微的笑意,卻是個凜冽的冷笑:「這麼欺負我一個女人,你良心不會過意不去嗎?」
她寬大的貂裘閃了一下,像是撩開了之後立馬又給重新放下了,但是速度特別快,連我都沒看清那貂裘下面藏了什麼東西——要是其他人,連她的貂裘動過都看不出來。
你們這他娘不是胡攪蠻纏嗎?雖然是被你們抓了現行,可我也不能變成個魃啊!
我剛想讓陸恆川躲遠點,別跟我一起被圍毆了,就看見那個和-圖-書死魚眼特別機靈,見事不好,已經躲在了一個大編鐘後面靜觀其變,遠離風暴中心。
說著,一部分人圍住了周飛,另一部分人衝著我就來了。
「幹什麼?」我瞅著他:「你沒看夠還是咋?你要想看,晚上給我搓澡。」
「傻逼,」陸恆川的聲音有點緊:「這個東西是什麼時候弄上的?」
而一道東西,對著我就甩過來了,我下意識就閃避過去了,還沒看清她甩的是什麼,我身側的一個擺滿瓷器的架子,就應聲而碎。
但是這一劃,沒跟我想的一樣,將貂裘給劃破,反倒是聽到了「錚」的一聲響,簡直跟碰上了什麼硬物似得——難不成,他的貂裘跟杜海棠那個桃花傘似得,還是個刀槍不入的護甲?
我的脖子下面,有一塊黑色的痕迹。
我后心一涼,好快的手!
草他大爺了,我不禁瞪圓了眼珠子——這玩意兒是怎麼出來的?
「廢話,就是因為知道,才要上!」那些先生瞅著我的眼神跟瞅著稀世珍寶一樣:「抓住他,我們就發財了!」
我尋思了一下,就說道:「你們就別胡說八道了,你們都知道,那個行屍脖子下有個黑東西,我給你們看看,我有嗎?」
可是呢,好言勸不了趕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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