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7章 搖鈴林

陸恆川一聽就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你難道是想著……」
那先生很快找到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山洞,裏面陰涼陰涼的,洞口滴答滴答的往下落水,可外頭天乾物燥。
什麼時候讓他停才能停,不然鈴鐺必須得一直響,要是半路停下來,全村人都得倒霉。
我就說當這裏的夥計很苦逼,什麼活兒都他娘的得自己干。
「那當然了!」那先生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魃可不多見,價值連城!養給了自己,能幹多少事兒!不過嘛,我也就是問一嘴,反正您打算怎麼弄魃,也是您的自由,我沒您那麼大的本事,也只能是空羡慕一下了。」
老先生從此以後就收了他做徒弟,而他們一代一代的後人,手都跟鷹爪似得,一直顫,一代一代也都是趕屍匠,武先生,在圈子裡也挺出名的,叫搖鈴林,一看手就知道。
而這個年輕人的手卻還在搖著鈴鐺,人家都勸他別搖了,事情成了,可他的手就跟痙攣了一樣,怎麼也停不下來,從此就落了這麼個手晃如搖鈴鐺的病根,幹不了別的了。
縱使那人膽子大,也嚇得渾身哆嗦,過了整整一晚,老先生才將魃給從洞里逼出和-圖-書來,而魃奔著搖鈴鐺的人就過去了,他嚇得一邊搖一邊躥到了樹上,眼瞅著魃步步緊逼,他手都沒停。
而我要去跟貂裘私下見面,也不得不拿著魯班尺——當年關二爺單刀赴會還得帶著青龍偃月刀呢,我又比不過關二爺,橫不能去空手套白狼。
不過我假裝沒聽見,老闆娘也假裝沒聽見,甚至還給足面子地說道:「貴賓能邀請我,也是我的榮幸。」
哎,太傷人了。
林家人對付行屍,那肯定是沒啥問題,我很放心的就把這個魃送給他了,他一聽白送,幾乎是傻了眼,滿口都是慚愧和無以為報。
「好說啊。」我擺了擺手:「我正愁這玩意兒怎麼轉手呢,你有興趣,我轉給你,但是有一樣,我得知道你有沒有養魃的資歷。」
我和陸恆川一瞅這手,就看出來了:「你是林家的人?」
「他們聽說了這裏的事情,知道你洗刷了冤屈,都放心了,在下面等著你呢。」貂裘跟樓下大廳指了指:「你放心。」
這會兒我還想起來了,立馬看向了貂裘:「我的跟班兒呢?」
這會兒有先生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我:「請問,您弄到了這個魃,https://www.hetubook.com.com打算怎麼辦?」
之所以能釘住魃,就是因為魯班尺定靈,什麼東西都跑不了,這會兒要是拿個普通東西把魯班尺給替換下來,可未必能鎮的住。
陸恆川一愣:「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陸恆川不解:「什麼弄錯了?」
村民們哭求先生一定得想法子,救救全村人姓名,那先生想了半天,才在全村青壯年男人里,挑了一個一個個子高膽子大相貌醜陋大屬相的,給了他一個鈴鐺,讓他那天晚上,就在這裏搖鈴。
回過身,看著那個被我釘住的魃,陸恆川盯著插在魃上面的魯班尺,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的傢伙釘在這裏了,你打算怎麼辦?」
「這裏不單單一個魃。」我答道:「還有一個。」
先生認定了,裏面有魃,只要把魃給搞出來,在太陽底下暴晒然後燒掉,立刻就能下雨。可這事兒不好辦,雖然那個魃應該還不成氣候,那個先生歲數太大,已經沒有跟魃拼的那種體力了。
那先生靦腆的點了點頭:「想不到,還有認識我們家的,慚愧,慚愧,祖上的臉面,都被我們這些不成器的後背給丟光了。」
這會兒貂裘來m.hetubook.com.com了一句:「貴賓手下的能人異士,還真是不少。」
可惜雷擊木已經被乾爹給弄斷了,現在連個替補的都不好找。
沒錯,我還想看看另一個人的脖頸下面,有沒有這種黑斑。
那先生趕緊點了點頭:「您白給我這麼大個人情,您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人趕忙就答應了,到了晚上,他在外面搖起來,就看見老先生一個人進了洞,不長時間,洞里就響起來了瘮人的叫聲和打鬥聲。
最開始林家祖上並不是幹這一行的,而是一個普通的村民,有一年他們村子裏面大旱,怎麼求雨也不下,民不聊生,辦法用盡,後來請了個歲數很大的先生來看,老先生一看,沉下臉就說你們村嚴重了,有魃!
眾所周知,魃還有一個名字,叫「旱魃」,但凡有旱魃的地方,絕對是滴水不下,這個時候,經驗老到的先生就會找全村草木最好的地方——旱魃能把水,聚集到了自己身邊,一旦有一小塊地跟周圍的土地格格不入,特別碧綠,那底下十成十是有魃。
我一下就尋思出這個先生是什麼意思了,就問他:「怎麼,你對這貨有興趣?」
這裏的先生們沒有認https://www.hetubook•com.com識我的,全拿著我當個吹牛逼的,一個個氣的要翻白眼,覺得我是在藉機侮辱老闆娘,嘴裏碎碎的都沒說啥好話。
「沒錯,」我掃了她身後一眼:「還有周飛。」
陸恆川這才弄明白:「和著這個魃,跟掌柜庫房拿鞭子抽你的,不是一個人?」
我順著貂裘的手一看,那倆傢伙果然是坐在了一起,顯然周飛對小白的身手特別佩服,帶著點殷勤正在給小白敬酒,小白還是一貫的高冷,愛理不理的,對我應該是有點擔心,還往我這裏看了一眼,結果正跟我的視線對上。
要是萬一再給放跑了,那可就傻逼了。
「跟班兒?」貂裘嫣然一笑:「哦。你說的是那個被你稱為小白的?」
「必然不是,」我說道:「咱們腦子裡是先入為主,都以為這裏只有一個魃,所以我測算出了一個在這裏的,就奔著來了,這貨就是一個煙霧彈,真正厲害的魃,另有其人。」
我友好的跟他擺了擺手,他沒搭理我,冷漠的把臉給扭過去了。
當初家大業大,想不到現在碩果僅存的傳人,現在窘迫到來跑單幫了,也是讓人唏噓。
「有,當然有!」那先生連忙說道:「我們家湘西出身,祖上趕屍的m.hetubook•com.com!」
「我沒別的,就是人緣好。」我笑眯眯地說道:「你要是願意來我手下,我才算是有了真正的能人異士,不知道老闆娘有興趣嗎?」
村子立刻下了雨,也就得救了。
我擺了擺手,說:「也不算白送,你對魃既然這麼有經驗,那我有事兒,想跟你打聽打聽。」
「你可太謙虛了,老闆娘這種美女,上哪兒不是目光的中心。」我趁機假模假樣的又要摸老闆娘的手,被老闆娘給躲過去了,她嘴角一勾,是個很魅惑的笑容:「那好,那我定好了時間,就等著貴賓。」
太陽一出來,村民們趕來幫著老先生把魃用油潑了,再點了火,才把魃給燒死。
說著,把手給伸出來了。
「這個魃,不是剛才在掌柜庫房抽我的那個。」我低聲答道:「我剛才把那個魃給釘在了原處,就已經摸了一個遍,都沒有摸到平王鞭。你說,平王鞭橫不可能長翅膀飛了吧?」
那老先生說都是緣分都是命,那魃修為就快成了,不甘心,這種就類似於給他的詛咒。
說著,倩然轉身就下了樓,還吩咐夥計,趕緊把這裏給收拾清楚了。
我們之所以能看出他的出身,是因為他們林家在趕屍這一項,當時全國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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