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9章 龍鳳魃

不是成人,是幼童。
這個「定」,也就是防腐的意思。那種「水銀秘法」,據說能把孩子的血液,眼睛都變成了水銀質地,永遠活靈活現的閃動,跟活人一樣,永生永世的留在墓穴之中給主人陪葬。
要是說小白有陸恆川那種長相,讓貂裘捨不得下手也就算了,可小白一瞅就是娶不上媳婦的屌絲樣,誰能對他手下留情?除非是之前就有的老交情。
現在看意思,雷嬌嬌已經將自己的血餵給它們了,這跟簽訂了契約一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跟我和「我兄弟」一樣,傷害到了雷嬌嬌,龍鳳魃也會痛楚難當,打了龍鳳魃,雷嬌嬌也會跟著難受。
而小白出現在了這裏,在貂裘前擋住我的時候,按著貂裘的那個速度和出手,小白擋不住——就算吃不上什麼大虧,也得掛點彩什麼的才對。
除了雷嬌嬌那光潔美麗的身體,和長長脖頸下那一糰子黑色痕迹,跟我想的一樣,上面還趴著四個又干又癟的——人。
之前那個女魃,估計也是被拿來吸引注意力,免得我懷疑她的,可惜啊,那個女魃,她沒看好,給跑出來了。
當然了,之前我還算是猜測,畢竟我沒啥實錘,認人m•hetubook.com•com這事兒,也跟捉姦成雙捉賊拿贓一樣,得講證據,但真正讓我確定她就是雷嬌嬌的,是小白的突然出現。
這說明什麼,說明貂裘對小白手下留情了。
現在,這四個龍鳳魃已經聽到了我的鈴聲,一個個都特別焦躁,細瘦的身體在雷嬌嬌苗條的身上爬來爬去的,口中還發出了「嘶嘶」的氣聲,顯然是很想過來,可是雷嬌嬌死命控制著,就是不讓它們過來。
說到了這裏,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鈴聲的節奏有點變了。
這種能給人換臉的東西,簡直就是神奇外掛,小時候看武俠劇我就特別羡慕,沒成想還真能看見。
「我就說,你這寶貝還真不少。」我瞅著那四個龍鳳魃:「在哪兒弄的?」
話音剛落,雷嬌嬌的貂裘跟開了鍋的水似得,劇烈起伏了起來,雷嬌嬌雖然拼盡全力來穩,卻怎麼也穩不住。
貂裘下面的東西特別快,連我都沒咋看清楚,而小白雖然厲害,比我還是差一頭的。
她要是幹了這事兒,那一輩子,都得帶著這四個東西,甩不開,掙不脫。
眼瞅著這幾個龍鳳胎童男童女,就是被練成「魃」了。
「我www.hetubook.com.com知道,」我擺了擺手:「你已經用行動證明過了。」
「你跟管不著!」雷嬌嬌一咬牙,手上一閃,已經把平王鞭給抄在了手裡,對著我就抽過來了。
「你這次弄死劉歪嘴,就是為了這個鞭子吧?」我一邊搖鈴鐺一邊躲閃:「未卜先知,知道我一定會來找這個鞭子?」
她的身體跟要塌下來的塔一樣,像是快控制不住了,但她還是在忍著。
畢竟殺父之仇,奪家之恨,我還佔過她不少便宜。
「嘶拉」一聲響,那個貂裘被底下的東西扯破了,顯然底下的東西特別鋒銳,貂裘那麼結實的東西,硬是被撕的乾脆利落。
這種小孩子必定要一男一女的匹配著來,年齡相貌都要相似,龍鳳胎最佳。
沒幾下,貂裘就成了一糰子破布,七零八碎的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下面的東西來。
更別說,跟我有仇,恨不得弄死我的女人,雷嬌嬌算是頭一份。
而一張嘴,這幾個龍鳳魃都露出了四排牙齒——他們死的時候,應該正是在要換牙的歲數,新牙齒沒來得及頂出來,舊牙齒還沒來得及掉下去。
而小白一輩子,眼裡就只有一個女人,雷嬌嬌。
她盯著我,眼和圖書睛里都是火——像是恨不得當場就把我給火化了。
她上次從城隍廟給逃出去,我就知道,她一定會回來的,只是我也沒想到,她能搭上了靠山——也對,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利益相關,大可以聯合作戰。
那張陌生的美麗面龐露出了我很熟悉的表情——恨:「李千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雷嬌嬌不回答,陰沉著臉,一股勁兒就往我身上抽。
「是不是,」她終於勉強開了口:「你連我貂裘下是什麼也看到了?」
七八歲,正可人疼的俊俏孩子,要被從頭頂開出一個窟窿,灌上水銀,這叫做定。
這種魃非常稀罕,比女魃之類的更加少見,叫「龍鳳魃」,雙胞胎自然是齊心協力的,配合的特別好。
我瞅著她那張臉:「你這個面具,是不是也是當初顧瘸子的手筆?多少錢買的,我也有點想要。」
之前她是故意裝成要出門的樣子,躲在了掌柜倉庫裏面,給我來了個大變活人的伏擊。
外帶本來她就挺有錢的,有錢的話,什麼困難,都沒那麼困難。
還沒等我罵娘罵出來,耳邊一陣風聲起,我一抬頭,四個龍鳳魃張開了帶著四排牙的嘴,對著我就撲過來了!
跟供奉和*圖*書靈哥一樣,童年的「魃」也是心智不開化,往往會非常信賴餵養自己的人——孩子的天性就是依賴大人。
古代有一種習俗,就是「殉葬」。原因就是死者打算到了陰曹地府,繼續享受前呼後擁的童僕。
一對已經可遇不可求,現在這裏竟然有兩對,還真是下了血本了——保不齊,是從哪個大墓裏面弄到的。
「現在你衣服下面藏著的東西我都知道了。」我把鈴鐺的聲音晃的越來越快:「我可能還沒見過這種魃,出來認識認識。」
而龍鳳魃依賴大人,所以他們瘦小的身材,會壁虎一樣的附著在雷嬌嬌身上。
我一偏頭躲過去,身邊的桌子瞬間就被打了一個粉碎,這會兒我還想起來了,第一次在三鬼門遇見雷嬌嬌,她好像就用鞭子抽我來著——對,她本來就會這一手。
說著,我就看向了她的貂裘。
他們還沒有什麼成熟的心智,很容易被利用,而且只好哄好了,也不太會對「主人」有反抗,外帶有對這個世界的眷戀和不甘,再加上對把自己從困境桎梏之中帶出來的人,是有感激之情的,做起事情來,會分外賣命。
這四個東西跟她也是心意相通的,可見之前弄死了劉歪嘴的,也是這玩意和_圖_書兒了。
「真沒錯。要不我幹啥去學這個搖鈴鐺呢,我又不想當什麼演奏家,這玩意兒還挺累手的。」我繼續晃蕩著鈴鐺:「對了,我會挺多曲目的,要不你點播一下吧。」
具體來說,是「童男童女」。
說著,我真的把鈴鐺的聲音換了一個調子,越來越急促——對最難對付的魃。
我看她不搭理我,橫不能倆人一直「沉默是今晚的康橋」啊,就繼續熱場子:「不過你為了找我報仇,犧牲做的也挺大啊,真是辛苦你了。」
我打了個滾,滾到了桌子底下,只聽頭頂上「當」的一聲響,那桌子直接被雷嬌嬌給劈開了,好酒好菜掉了一地,我咂咂舌:「你說別讓我糟蹋,你怎麼自己糟蹋呢?」
奇怪,我沒搖錯啊!轉頭一看,我頭皮頓時有點發炸,一大塊肥肉不知道從哪兒飛濺過來,正粘在了鈴鐺裏面的「舌頭」上,聲音一下就啞了,要不說倒霉催的呢,這他娘的也太巧了吧?
這「童男童女」的殉葬,是其中最殘忍的一種。
可小白在給我賣命的時候,竟然毫髮無損,安安穩穩的坐在了大廳里,還能跟周飛喝酒。
這個景象我是真的從來沒見過,美女光潔的肌膚上,攀爬著幾個小怪物,詭異的要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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