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0章 送口信

對了,楊樹林是個有錢人啊!可算是種善因得善果了。
「放屁。」因為雷婷婷要走,我心裏本來就不好受,被他這麼一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關你屁事。」
「我……」雷婷婷扯了扯嘴角:「也就是個員工而已,又是武先生,現在,你做了活城隍,根本也不需要武先生了。」
「我打聽了一下,」黑痣皂隸小心翼翼地說道:「縣裡的大廟說要審查,如果屬實,一定給您記上一筆,這真要是有了天劫……」
這個主意還他娘是陸恆川這個坑爹貨想出來的,能不能到時候下天雷轟了他?
卧槽,難道是六娃賺了錢,給我塑金身來了?
「我說真的。」雷婷婷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得,對我認真地說道:「千樹,其實我這次來,是跟你道別的,眼看著你忙事情,我沒來得及說,就跟過來了,現在確實也放心了。」
我懶得搭理他們,倒是看向了雷婷婷,雷婷婷這次回來是回來了,可總像是有什麼心事,我就湊過去問她怎麼了。
卧槽,這九里坡城隍爺他娘的太小肚雞腸了,這點屁事還至於來參我一本,你特么滿手抓那麼多生死文書,咋不管生死,專跟我較上勁了。
hetubook.com.com老闆,你回來啦?」王德光立馬迎上來,笑的合不攏一嘴的鋸齒牙:「你快看,咱們這個廟,鳥槍換炮!」
唐本初立馬急了眼:「不行,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我想說,我什麼地方都用得上你,你能不能不要走?可是……她已經等了我這麼長時間了,而且跟我在一起,總沒碰上過什麼好事。
下了車,雷婷婷轉過身就跟我們擺了擺手,唐本初以為她只是暫時去幫忙,很快就回來,還跟雷婷婷說那邊的胖子燒餅據說很好吃,記得給帶點來。
這狗在我「出差」的這段時間又胖了,油光水滑的,要燉狗肉能出好幾鍋。
「這話你說的。」半天,雷婷婷才抬起頭來,飛快的擦了擦眼睛,像是不想讓我看到眼睛里的淚光,還在強顏歡笑:「我什麼時候想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你要等著我。」
雷婷婷答道:「小白和雷嬌嬌說是要結婚了,他們的那個店忙不過來,我想去搭把手,而且,嬌嬌還說,那個劉歪嘴時不時要出來鬧事,她正想讓我幫忙,把劉歪嘴給鎮了。」
她身上水蜜桃的香氣好久沒聞到和-圖-書過了。
看我過來,她微微就笑了,攏了攏頭髮,說道:「也沒什麼,我是看,你這裏,好像已經用不上我了。」
天氣特別干,我抿了抿嘴,說:「好,那你一路順風。」
也許在雷嬌嬌那裡,倒是更好的選擇——對其他單幫先生來說那地方危險,可憑著雷婷婷的本事,絕對能如魚得水,名聲大噪。
對了,雷嬌嬌佔了那個地方,把劉歪嘴給弄了,劉歪嘴先前跑去給我託夢,也說要找雷嬌嬌報仇來著。
雷婷婷一看我過來,臉上還有了一絲欣喜,像是對我有什麼期待。
我會心疼。
我承認,我是非常喜歡她的,但我能不能讓她跟我在一起,過上好日子,我實在是沒法保證,就算現在也是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搞砸一件事情,天劫就對著腦袋劈下來了。
這一進去卧槽,差點亮瞎我的眼,廟裡的內壁被貼了金箔牆紙,所有的雕像都修飾一新,乾乾淨淨亮亮堂堂的,怎麼看怎麼舒服。
你們倆是不是傻?
我不能太自私,讓她永遠留在我身邊,我只希望她能過安穩幸福的日子,不是時常跟我賣命。
「去你媽的,老子迷眼了。」
這會兒已經是秋末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路邊有很大的蘆葦盪,灰色的蘆花跟著冷起來的風打著旋兒的飛舞,有一撮飛我眼睛里去了,我就抬手揉,懷裡空了一下,等揉完了眼睛,雷婷婷已經走了,我只能看見她一個背影。
雷婷婷也沒說破,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捨不得我。
陸恆川不知可否,卻把不明所以的唐本初給拖回來了。
「你他娘的能別老說廢話嗎?給老子滾。」
「她畢竟是我姐姐,我們是彼此最後的親人了。」雷婷婷一手拍了拍我的手:「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麼地方能用得上我,就來找我。」
雷婷婷眼裡沒忍住還是閃過了一絲失望,但她馬上把失望給掩飾下去了,轉而露出了平時那個亮眼的笑容:「謝謝。」
「城隍爺,您回來了!」這會兒黑痣皂隸也給迎上來了,只是黑痣皂隸沒有王德光那麼興奮,倆手一個勁兒的搓,像是猶豫有事兒要不要告訴我。
「行了,別哭了。」死魚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過來了,幸災樂禍地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
我一下就激動起來了,奔著廟裡就跑。
我也沒搭理他們,轉身就回十里鋪子城隍廟了。
雷婷婷看著我,沒說什麼,卻www•hetubook.com.com一把抱住了我。
「啊?」我瞅著他:「什麼口信兒?」
「不是……」
我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心裏一沉:「怎麼用不上,你是我的員工啊!」
「道別,」我盯著她:「你要上哪兒去?」
她用的,是沒受傷的左手。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你有啥事兒,直接說。」
啥玩意兒?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是你這個坑爹貨吧?
城隍廟現在看著比以前氣派多了,我留意上頭換了新頂子,檐板下面的鳥窩都被移除了,像是被人翻修了。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感覺胸口被暖暖的東西濡濕了。
我推開了陸恆川,對著雷婷婷就走過去了並給陸恆川打了個手勢讓他不要跟上來。
王德光說,還有誰,不就楊樹林嗎?楊樹林這麼一回來,就把名下的木板生意重新接手了——據說他那板廠的工人還以為鬧了鬼,嚇得叫喚了半天。
屁股的大胖身子先「嗖」的一下從廟裡給跑出來了,奔著我就撲,我一把撐住了屁股,發現撐不住了。
陸恆川翻了個白眼:「每次走,都是因為你嘛,這次估計也不例外,對了,她不是喜歡你嗎?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事兒,到了年底,八成也要被九里坡城隍爺拿到和-圖-書賽神會上說,」黑痣皂隸垂頭喪氣:「怕就怕,給您造成不好的影響。」
「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陸恆川說道:「他都不當回事,你摻和什麼,沒了這個師父,我幫你另找一個。」
「我一定等著你。」
我尋思著肯定有啥事,就跟著進去了。
「說是查出來了,往九里坡鬧事的兩個潑婦,是你這邊給派過去的,」黑痣皂隸為難地說道:「九里坡城隍爺大怒,說您這是故意滋擾同僚,騙取生死文書,心術不正,已經上縣裡的大廟,去送牒子告您了。」
屁股看見我這個興奮,一口咬著我衣角就要把我往裡面拖。
陸恆川倒像是看出來了,伸出胳膊碰了碰我:「你惹她生氣了?」
「就是有個不太好的消息,怕您掃興,」黑痣皂隸這才說道:「您出去的時候,九里坡的城隍爺派人來送了個口信兒。」
「哎,偶像劇里都這麼說,」唐本初也過來嘆氣:「師父,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哭,可見真是到了傷心處了。」
就好像那根手指頭——如果不是我,永遠也不會斷。
是不錯,我忙問哪個施主這麼大方?
我想了想,特別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們在哪裡,哪裡都是你的家,什麼時候想回來,我都等著你。」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