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3章 落嘴裏

我接過了那個布,包在了手上。
「管他呢,反正也走了,那個男的還沒回來?」又有一個聲音百無聊賴地說道:「也沒有人演戲,無聊啊。」
「他也是喝多了,看著套套那麼巧進了骷髏頭的嘴,還哈哈大笑,來了一句,好吃嗎?」安娜抿著嘴:「我還說他討厭,就把套套拿出來,又用紅布把骷髏頭給蓋住了,結果當天晚上,他就長了那個瘡,我光顧著看護他,哪有心情想那個事情。」
「好像是走了,見不到那個金光了。」另一個聲音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無聊,無聊……」
安娜一聽我這麼說,先是嚇了一跳,這才勉強說道:「既然李大師什麼都算出來了,我瞞也是瞞不過去了,我只求你們,可千萬不要笑話我們……」
「就是因為太盡興了,所以最後,」安娜吞吞吐吐地說道:「把套套拿下來的時候,他甩出去了很遠,特別巧,就落在了骷髏頭的嘴裏……」
「不用那麼嚴重,這東西就算是索賠,也得看看人家要什麼。」我尋思了一下,怎麼跟那玩意兒溝通交流呢?
誰特么願意讓自己的遺骨搭上這個事兒呢?那玩意兒對陰靈來說,可是至穢的東西,hetubook.com.com你放他嘴裏,他不找你的麻煩才算是真邪門!
何況,這個頭骨的主人本來就是個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性格——從那句「好吃嗎」,就看出來了。
我瞅著骷髏頭張開的大嘴,一下就想明白了:「該不會,你們是在這個骷髏頭的嘴裏給放了什麼東西吧?」
「這叫啥呢?」唐本初來了一句:「這就叫石灰點眼——自找難看啊……」
難不成……卧槽,他們是拿著頭骨當啥情|趣|用|品了?
輕慢遺骨,自然是會有報應的,按理說畫畫的經歷過七少被關二爺懲罰的事情,對鬼神應該是有敬畏之心的,咋還能對個頭骨幹啥事兒?
那玩意兒好像什麼都能擋,上次在雙塔寺封三腳鳥,也是託了那玩意兒的福,回頭我就瞅陸恆川問那塊布在哪兒,他施施然的就拿出來了。
對了,既然那個茜茜對畫畫的還是這麼一往情深,外帶茜茜一直在跟這個骷髏對抗,她肯定跟這貨交流過,知道這個玩意兒想要什麼,讓她來當個中間人說說情,倒是正合適。
「不笑話,趕緊說。」
「走了,是不是走了?」冷不丁的,就有個聲音從牆角里傳了出https://m.hetubook.com.com來,小心翼翼的。
阿西吧,我們還能說什麼呢?
安娜咽了一下口水,倆手絞擰著衣角,這才說道:「他好歹曾經是個人,在卧室里我們有自己的生活,或者我換衣服的時候,也不樂意讓他的眼睛盯著我們,平時,他不用它的時候,把它放在這裏,總是用紅布矇著的。可是那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紅布給滑下來了,我們也不知道,他那天正好喝了點酒,我們兩個,挺盡興的……」
要不說他老人家是個當之無愧的「窺天神測」呢,真是啥玩意兒都算得出來,給我留下這麼個好玩意兒。
安娜的臉更紅了,抬都抬不起來,半天才細如蚊蠅的來了一個「嗯。」
不過……也許他是真把這個骨頭當成個單純的藝術品了,他忘了,這個骨頭曾經,也是個有血有肉,會喜怒哀樂的活人。
果然,孤魂野鬼怕我,是怕我手上「印」的金光,那個爺爺留下,來歷不明的布希么都能遮擋,把我這個城隍爺的身份也能遮擋住,賊方便。
當然,她的煞氣太輕,一般人看不到他,安娜小梁唐本初都是視若無睹的,連死魚眼都只是眯了眯眼睛,似乎看的不太分www.hetubook.com•com明。
卧槽,以前以為雷婷婷是個哆啦A夢,有個什麼都能裝的口袋,感情這個死魚眼也學會這個新技能了。
不行,童子命限制了老子對情|趣|用|品的想象力,就算拿它當情|趣|用|品,可一個頭骨咋用?又咋找情趣?
再說了,要是在我的地界,直接讓皂隸把他們拉過來對簿公堂是可以,但現在這是縣城大廟的轄地,我更不好大張旗鼓的越界了。
茜茜一見我們來了,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趕,但是她剛要走,忽然又覺得有點不對,猛地回過頭來,難以置信的望著我,似乎在疑心我手裡證明身份的「印」怎麼沒了。
不過茜茜本身煞氣就小,也不能靠近我,我咋跟她見面呢?
這也不對啊,既然是在卧室放著的,目睹一定很快就目睹了,沒必要還等兩個月,再說了,這房中事跟「好吃嗎」又有屁的關係?
「真沒想到,城隍爺還能上咱們這個破地方來。」又有一個聲音跟著湊:「是來幹啥的?」
不過……房中事里來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把頭骨放在目睹了他們倆夫妻的房中事,就覺得侮辱自己了?
唐本初聽著聽著,喉結一咕嚕,咽了下口水。
「難不成,你們也把m•hetubook.com•com這個當成酒杯喝酒了?」唐本初嘖嘖稱奇:「不是我說,口味真重啊!」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倒是小梁給著急了,拉著安娜就說道:「現在千樹已經一點一點的把事情都解開了,怎麼倒是卡在你們這最後一環了,不是說你為了那個畫家,幹什麼都可以嗎?怎麼一句話倒是說不出來了?」
果然,等我們回到了醫院,推開門我就看見一個女人正守在畫畫的病床下的一片黑影子里,似乎正在看護畫畫的。
「也是……不大尋常。」
「既然根源找到了,當然就好辦了,不過這事兒雖然你們不是故意的,也算你們理虧,賠禮道歉這些都不能少。」我說道:「就看你們心誠不誠了。」
畫畫的說,總覺得有人從身後看著他,還一圈一圈的繞著病床走,原來是茜茜。
想也知道,不能是什麼好東西。
「誠,當然誠!」安娜趕忙說道:「我還是那句話,為了他的命,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把我的命賠進去也行!」
望著手上的「印」,我尋思了一下,要是能來個微服私訪就好了……我忽然想起了我爺爺給我留下的那塊破布。
我就說道:「你看,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磨嘰著也不是hetubook.com•com什麼辦法,有話說話,你們倆做那事兒的時候,到底對它動了什麼手腳?」
「誰知道,不過,這個城隍爺,好像跟大廟裡參拜的不一樣。」開始的聲音說道:「他的金光,怎麼帶著黑氣?」
這個「瘡」字,是病發於倉的意思,而倉不僅是「倉庫」的意思,也可以引申為「房」,這樣來說,是「疾」從「房中事」里來,難怪這麼羞於啟齒呢!
可她滿臉通紅,扭扭捏捏的,一直不好意思說。
我是個城隍,按說我一出現,萬邪皆退,他之所以連我都不避,是因為這個事兒確實是畫家理虧,他來「討債」「報復」,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我是管陰陽的,一碗水必須端平,現在過去干涉,要是稍微對畫家袒護說情一點,就是擾亂他們的正當因果循環,可就得落個徇私枉法拉偏架,沒啥好果子吃。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我們全來了精神,問她「那次」是哪次。
「你還有辦法嗎?」安娜立馬拉住我,說道:「李大師,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啊,這誰知道,那東西就能……這麼折騰他!」
「不不不!」安娜連忙說道:「我們可沒有這麼干!」
死人的聲音嘰嘰喳喳的,看來都是借宿在這裏的。
是死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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