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會兒。」我說道：「說好的低調呢？」
「低調是得低調。」我笑了笑：「不過既然住的這麼方便，看看他們在幹什麼也沒關係。」
屁股沒什麼好涵養，知道他們罵我，就瞪眼發出了低吠聲，那幾個蠱民一瞅屁股，倒是高興，斜眼看著我，說道：「好肥的狗，我們正想吃火鍋，拉走了。」
「明天咱們就看看，」我說道：「是哪個黑先生。行了，睡吧。」
「咕滋……咕滋……」聽著牙酸，趴在我身邊的屁股也嫌吵，是不是激靈一下。
只是到了半夜，樓頂上有了奇怪的聲音。
怎麼樣，果然有說頭。
唐本初一下就給來了精神：「師父，咱們咋看啊？」
「那不是更好辦了嗎？」唐本初趕緊說道：「真要是黑先生，您是魁首，還不分分鐘就讓他們嚇破膽嗎？」
這個年輕姑娘他媽給她說的婚事，也是黑水鎮上的一個花老頭子，快七十了，人老心不老，願意娶個小媳婦，說是能延年益壽。
一直躺成太平間屍體模樣的陸恆川終於不裝死了：「有人。」
我這一陣子沒管黑先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也能跟著外八門的事情摻和，再說了，黑先生一直跟平常的先生井水不m.hetubook.com.com犯河水，這次怎麼摻和在一起了？
年輕姑娘很信陸恆川，尋思尋思一兩天應該還算是等的了，也就勉強答應下來了——為了表示謝意，還給我們送了本地的食物來表示感謝，米飯帶著竹葉的香氣，我們吃的都挺香，就是阿瑣咽不下去。
「你傻啊。」我說道：「剛才五鬼運財沒能上去，說明什麼？說明五鬼運財被人給擋住了，但五鬼運財是黑先生的法門，能擋得住的人可不多，上次銀牙用五鬼運財偷西派的無棱八卦鏡，西派不是都沒察覺嗎？而現在，樓上防範的很嚴實，說明，有通宵魁術的人在。你說，都有誰通曉魁術？」
阿瑣還給我科普，上次我去了峒子裏面，不是有一幫蠱民上來鬧事兒的嗎？但是後來見識到了我的能耐，就都給慫了，對著我俯首稱臣，還張羅著給我搞一個什麼繼任大典——當然，我跟死魚眼給逃走了，沒記錯的話，死魚眼當時還穿著女人的鞋。
唐本初一尋思，這才如夢初醒：「哦，對了，咱們得低調。」
「艾瑪。」唐本初拍了拍腦袋，瞅著我：「黑先生？」
「看看就知道了。」
陸恆川裝模作樣的用手
hetubook.com.com指頭掐了掐，說時機未到，今明兩天，可以解決。
「死魚眼不是這個意思。」我一揮手把五鬼運財給叫下去了：「他是說，有自己人。」
對主人，他們是盡忠，不遺餘力，而對神祇，也只不過是敬畏而已，並沒有做主人的好用。
果然，地板被我這麼一拍，幾個死人就從地上給冒了出來，我把命令傳達了下去，他們青煙似得就給飄上去了。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就尋思這到底是什麼，可靠著我這個聽覺，都辨認不出來，只有一種可能，發聲的這個東西，是個我沒見過的玩意兒。
第二天，我們是被鳥叫聲給吵醒的——上次在雙塔寺，也是這麼醒的。
我點了點頭，這西索集本來是蠱門的地盤，可現在盜門和陰陽門的人也來了，好特么熱鬧。
唐本初一尋思，這才反應過來，那種「咕滋，咕滋」的聲音已經沒有了，這才點了點頭，不長時間，就打上了鼾。
是了，跟這裏的蠱民作生意的漢民都很怕他們，能敬就敬著。
年輕姑娘還叮囑我們，阿瑣那個身份，按說是不能進來住的，讓我們千萬低調點，不要讓人見到阿瑣，不然這裏都住不了。
原https://wｗw•heｔuboｏk•com•coｍ來這個黑水鎮的名頭響的很，傳說是蠱術的發源地，歷屆蠱神，好些是從黑水鎮上出來的，所以一說黑水鎮，沒有幾個不敬著的。
唐本初看我醒了，也跟著起了床：「師父，這裏提供早餐不？」
「吵死了。」唐本初一直睡覺死沉，都有點受不了了，捂著耳朵紅著眼睛就給坐起來，迷迷糊糊往外走：「不行，我得找他們去……」
不大會兒，他們那邊忽然有了迴響，我一看，死人回來了，可卻沒能帶什麼消息回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點了點頭：「明天，咱們就來會會那些個黑水鎮的。」
外面的空氣特別好，跟乾冷霧霾的北方比起來，簡直像是兩個世界。
「看我的。」我伸手在地上一拍，叫出了一個五鬼運財來。
屁股一聽「吃的」倆字，頓時也給精神起來了，搖著尾巴就跟上了我，嘴角好險要流哈喇子。
我們就答應了下來。
起來下樓，正看見幾個人從樓梯上往下走，喲，正好是樓上的。
這些心黑手黑的人從來不遮掩，名字裏面都願意老老實實的帶著一個「黑」字。
是個什麼新鮮貨？
我尋思著那些死去的降洞女：「好像是的。」
黑水鎮的人本來就是等www.hetubook.com.com於蠱民之中高人一等的，這個新的蠱神要是得了黑水鎮人的支持，那基本上等於名正言順了。
這名頭有點像是黑先生嘛。
出來行走，管你是到了黑水鎮還是哪兒，大家雖然都是蠱民，可一說是黑水鎮上來的，沒幾個敢不對你肅然起敬的，而黑水鎮的名聲在，本事也在，他們那邊有黑水鎮不傳之秘的蠱術，一般人可能覺得都是養蟲子，有啥高下之分呢？難道你家蟲子個頭大還是咋？其實不然，他們的蠱術，跟普通蠱民一比，就好像乾坤大挪移對掃堂腿一樣，高下立判。
說著，就要去拉屁股。
年輕姑娘看著我們的眼神有點憐憫，像是在看幾個死人，一尋思，又怕陸恆川死了沒人能給她解決婚事，就追著問陸恆川她的事兒到底怎麼解決。
「呸。」年輕姑娘說道。
「自己人？」唐本初一瞪眼：「什麼意思？王德光來了？」
扯遠了，那些人，就是黑水鎮上的人，我得到了他們的承認，所以我這個蠱神的名聲，在蠱民之中傳的就很開，現如今又是他們，翻臉不認人，抬了一個轎子來搞出一個新蠱神，改弦易幟，大家也不敢說啥。
唐本初很不高興，張嘴就要回他們幾句，我一尋思，橫豎也不著急，就拉和圖書住唐本初，讓開了讓他們先下去，他們隨口罵罵咧咧了幾句，大致意思是漢民很污濁，蟲子都不喜歡漢民的味道什麼的，看這個慫勁兒，把都夾回肚子里去。
我也睡下了，死魚眼倒是來了一句：「外八門的事情，恐怕比想象的亂。」
現如今我臨走的時候才換了神像，這三天我暫時變成了普通人，一不用在這裏拜本地城隍，二沒有印來證明身份，倒是有一種無官一身輕的感覺，也很不壞。
「多新鮮。」唐本初說道：「沒人，哪兒能發出剛才那種聲音來，沒人，也就剩下鬼和行屍了。」
當城隍當的時間太長了，手底下的死人一直是能隨意驅使的，所以《魁道》上的東西好久沒用了——用也用起來變味兒，一個主人和一個神祇，對五鬼運財之類的魁術來說，效果也是有區別的。
樓梯狹窄，我們跟他們肯定沒法同時走，那幾個人脾氣也是大的很，瞪著我就罵道：「你是來做買賣的漢人莫？懂不懂規矩，讓路！」
我吸了兩口氣，就坐了起來——阿瑣的身份在這裏，自然是不能出去的，我打算嘗嘗來看看那些黑水鎮的鹹淡。
旅途勞頓，套間分配的還是不錯的，阿瑣有個小房間，我們幾個有標間的床，睡下來還是很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