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9章 帶我走

我有點心虛:「那又怎麼樣?」
那兩隻手越收越緊,我喘不上氣來了,伸手就去抓她的手,一抓才知道,她的手之所以白慘慘的,是因為上面沒有肉,只有骨頭。
「你別看了。」陸恆川說道:「我讓他們回十里鋪子的。」
「算你運氣好。」陸恆川把我提起來,給我很細心的整理了整理衣領子:「你就要夢想成真了。」
我特么真是上輩子欠你們陸家的,這是連本帶利的還啊!
死魚眼用的東西雖然經常換,可是款式不常換,還是上次那種幫我擦過鳥屎的粑粑力。
她這才反應過來,胳膊鬆開我,手立刻又把我給抓緊了,死死的望著我,眼神本來很兇狠,可看著我,莫名其妙又柔和了下來,特別滿意的摸了摸我的臉:「你好像更好看了。」
「滾你媽的。」我擦完嘴,沒好氣的抬起頭瞅著他:「要特么不是你一個勁兒晃老子,老子能吐?本來好好是個美夢……」
「那我也不能……」
她瞅著我,我瞅著她。
陸恆川看著很滿意,領著我就往外走,到了宅子一個角落裡——對了,陸茴住在這裏,我上次來過。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跟我辦離婚證是可和*圖*書以的,別的不行。」
一進了大院子,讓人覺得這有錢人家就是好,花木扶疏,中式建築,瞅著挺有品位的。
「行了行了。」我說道:「我喘不過氣來了。」
我還沒回過神來,她跟個炮彈一樣就從屋裡給衝出來了,對著我噼里啪啦一頓拍打,用的力氣看上去挺大,但可能我皮糙肉厚,也可能她沒捨得真下死力氣,其實並不疼。
這一陣子其實根本沒來得及吃什麼東西,我只能張著嘴乾嘔,嘔了半天,覺得整個人發虛,才看到一方很熟悉的手帕被一隻白手托在了我面前。
「你趕緊去勸勸她,你回來了,就沒事了!」
那幾個女的深藏不露,動作倒是都挺機敏的,呼啦啦麻雀一樣就給散開了,把我留在了原地。
難受……特別難受,頭也暈,眼前還躥金星,我有點想吐。
好幾個女的在門口嘰嘰咯咯的不知道說啥,表情都挺擔心的——看她們身上全穿著很整齊的小禮服,可見今天是個大日子。
「李千樹!李千樹!」似乎是很遠的地方傳來了喊我的聲音,我很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回應一下,可怎麼也沒法出聲。
「美夢?」陸恆川譏誚地說和圖書道:「該不會是做夢娶媳婦吧?」
我再回頭去看唐本初和阿瑣,他們竟然都不見了。
我們多長時間沒見了?記不清楚了。
「你再不來,媳婦可就是別人的了!」
不是,這個銅盆可能是中式婚禮上的嫁妝,一個好幾斤沉,砸到了普通人身上,要砸成腦震蕩的!
另一個保安踹了那個保安一下:「是以前的姑爺。」
阿西吧,這是要相親還是咋?
「你是不是已經很對不起陸蕪菁?」陸恆川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她都已經死了,現如今,你還要害死陸茴。」陸恆川跟碰瓷的一樣擺出很無賴的神色:「陸茴這次要是也出什麼事兒,你過意的去嗎?」
他們家因為太有錢,門口還有崗哨,崗哨里的保安一瞅,立馬出來打招呼:「您回來了……還有姑爺也回來了!」
陸茴一直都挺苗條的,但是人特別有活力,可是現在看上去——臉頰都給凹下去了,頭髮也沒什麼光澤,眼睛顯得更大了,一副饑民樣,能演《1942》。
自殺……別說,陸茴可能真幹得出來這種事兒。
我轉頭就瞅著他:「你想幹啥?」
我一把撥開了他的手,推開車門就吐了。
和圖書恆川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他們都不吭聲了。
「你還有暈車的毛病呢?」陸恆川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以前隱藏的夠深的。」
「法子你定,只要把她的婚事弄黃了就行。」陸恆川接著說道:「身為一方城隍,袖手旁觀,見死不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懲處啊?」
「不是,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把手給抽回來:「老子……」
做夢娶媳婦——一場空歡喜。
「你要賣人口還是咋?」我趕緊拖住他,一下就想起來了:「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陸茴被家裡人逼婚啊?」
陸恆川向來比我肚子里的蛔蟲還懂我的心,一看我這表情就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決定了,抓我跟抓小雞仔似得,就拖進了裏面。
眼瞅看我這個興奮勁兒,她們跟「我兄弟」混的很熟嘛。
那玩意兒擦著我的頭皮就要下來,我一抬手給接住了——哦,是個銅盆。
「我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打了不大一會兒,她抱住了我,抱的特別緊,像是八爪魚一樣。
結果一回頭看見了我,她們一下全激動了起來:「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咯吱」一聲,小院的門給關上了。
太特么難受了。
和_圖_書「說起來,姑爺你也真是夠狠心的,怎麼一走這麼久,哪個女人受得了!」
他看著我,有點憐憫,又有點得意,像是人販子在看自己新進的貨。
覺得也沒睡多久,都特么的到了縣城了?他開飛車呢?
而且,這也不是縣城別處,不偏不倚,是他們陸家的大豪宅。
我只好訕訕的打了個招呼,結果就有幾個女的把我給架進去了:「你是不知道,陸茴這次真是鐵了心了,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啊對對對,現在的新姑爺在裏面呢……」
「進去就知道了。」陸恆川以打量貨色的眼神看了看我,皺起眉頭:「你先跟我換件衣服。」
不過我跟他的身材也差不多,換上了他的衣服倒是有模有樣的,真的顯得人特別有錢。
「李千樹!」忽然那個聲音由遠及近,在我耳邊給炸起來了,跟我當初被雷劈一樣。
「啥?」我瞅著他:「你發什麼夢話?」
那個原始的恐懼被喚醒了,我渾身的汗毛眼都縮起來,眼睛也猛地睜開了——身子還在晃,草泥馬,是死魚眼的兩手手卡在我肩膀上,不要錢似得死命晃我:「李千樹!」
陸恆川領著我先進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特別寬敞,裏面還和_圖_書有很高的柜子,他拉開了一個柜子,裏面全是衣服——那種特別貴的衣服。
「不是跟你們說了,不許進來嗎?誰進來,我砸誰!」隨著這個聲音,一個人就從窗戶里探出了頭要罵人,一瞅見銅盆下面是我,愣住了。
接著他轉頭瞅著我,跟我使了個眼色。
那肯定有——被仙官記了,到時候賽神會上會扣業績的。
陸恆川嘴角一斜:「由得了你?」
「滾。」
「你還知道來?」她抽抽噎噎:「你還知道來!」
我拿著銅盆,自己也給愣住了。
十里鋪子?一股子警戒心提了起來,我左右一看,忍不住「咦」了一聲。
看來雖然我和「我兄弟」的事情,陸家老頭兒已經知道了,但是沒跟底下人說——也是,女兒被騙婚這事兒也不咋光彩,說個屁。
我被她們剛一架到了院里,只聽「啪」的一下,卧室的窗戶就給開了,裏面「咻」的飛出來了一個東西,對著我的腦袋就給砸過來了。
我也沒管這玩意兒值多少錢,稀里糊塗就擦了擦嘴。
「我也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陸恆川說道:「反正今天就是救陸茴最後的機會,她要是因你而死,你被雷劈還是良心不安一輩子,都是你自己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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