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漠胡煙
第254章 精絕城

就算孔鵬等賊最終能竊得西羌國,西羌國內都必然一片混亂,葉氏王族的勢力也不可能被孔鵬等賊完全殲滅,只要能有上萬精銳逃入茫茫大漠之後,與他們這邊兩廂聯手,他們還是能佔據魔月湖、黑山以及姑獲山,對抗孔鵬等賊的清剿。
樊大春心裏當然是有些嫉妒,但想著陳海未來的成就絕不會僅限於此,也就完全不心急著這時候就圈地建城。
清點繳獲是寧蟬兒的樂趣,也唯有寧蟬兒狠辣的手段才能叫諸將不敢私藏什麼,陳海則安排諸兵馬進寨城休整。
樊大春他都想著在魔月湖占城自主,沒想到陳海要先將魔月湖賜給鄧童兒。
「操,這便宜竟叫鄧老賊你佔過去了。」樊大春不掩忌怨的捶了鄧童兒肩頭一下。
長矛方陣是無法快速推進,更多是形成刺蝟一般的戰陣,而且諸多長矛方陣要避開城頭箭矢的直接射殺,與魔山湖寨城都要拉開四五里以上的距離,方陣與方陣之間的空隙還是極大,這時候真正用於封堵賊兵突圍的主力,除了樊大春所率的六百余精騎之外,還有就是兩千持刀盾戰戟及弓弩的馬步軍。
鄧童兒自然知道這是天大的餡餅,而且陳海不會封他當精絕城主之後就放手不管,必然會給他兵馬,但正因為這餡餅太大,又來得太快,鄧童兒才猶豫起來,不知道陳海後續還有什麼苛刻的條件。
「鄧童兒在此建精絕城,我代大燕帝朝封你為精絕都尉,領周邊千里之地,而鄧都尉你此時年紀也不算大,將扈軍虎、孔鵬那和_圖_書幾房美艷如花的妻妾收入房裡,生一堆子嗣,鄧氏也才會後繼有人啊!」陳海哈哈笑道。
當然也有大量的馬賊從石月峽四散逃跑,陳海也沒有那麼多的騎兵分散出去的追擊,但魔月湖寨,有南北兩門,這一次,陳海不再給馬賊頭目任何逃跑的機會。他將上千馬賊降俘及兩千多精壯奴隸都編入馬步軍,在魔月湖寨的四個方向上,南北寨門外側各安排三個千人隊,在兩側又各安排一個千人隊,而以樊大春所率的六百精銳騎兵為機動,將八百步見方的魔月湖寨死死圍住。
黑隼崖、金象嶺,馬步軍都沒有派上戰場,石月峽也是利用諸寇輕敵才將長矛方陣的作用發揮到極至,這時候草率奔襲姑獲山,勝算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大。而經歷兩番激戰以及持續數日的急行軍過後,馬步軍的體力消耗極大,極需要休整。
「就是,這麼大的便宜,咱樊老大都眼饞得緊,鄧老大還猶豫著雞|巴毛啊。」韓文當隨陳海治軍頗有條理,但說話還是粗魯不堪。
樊大春、鄧童兒他們都信心暴滿,想著趁勝進擊姑獲山,但陳海心裏清楚,馬步軍的編訓還有嚴重的不足,諸將驕橫之後,作戰就難免冒進,此時他們這部兵馬還沒有太輕率的資格。
「……」陳海的話讓鄧童兒猝不及防,他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要怎麼回話才好。
「你這是要拖我們下水啊!」韓文當那張醜臉興奮得紅光直閃,大力拍著鄧童兒肩膀,說道,「那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客氣了,但老鄧你以後不要抱怨我搶佔了你的美妾啊。」
要不是怕顯得太不穩重,樊大春、韓文當這時候都要跑下寨牆去挑選美貨了。
鄧童兒被俘后,再助陳海降服靈鷹,也是期待日後能有恢復精絕城的機會,但他也知道這個機會其實極為渺茫,但沒想到現在陳海現在就能直接兌現他的期待。魔月湖地盤不算小,收攏周邊受馬賊侵掠的小部族過來,實以治一城、世代相守。
而雖然姑獲山還有四千余兵馬,距離魔月湖也只有六百余里,但有石月峽的慘敗,令姑獲山兵馬發兵來援的機會變得極其渺茫。
最後的馬賊兵馬反覆衝殺,但除了極少數衝出重圍,在寨城留下近千具屍骸外,三天時間期限一到,最後沒能突圍出去的六七百多馬賊及諸賊首的數百家眷,只能選擇投降。
「鄧老賊,難不成你還要留一線餘地,好日後再投向孔鵬、扈軍虎等賊?」韓文當見這麼大的好事落到鄧童兒頭上,鄧童兒竟然猶豫,惱恨的質問道。
「鄧童兒,樊當家你說多年奔波,意在恢復鄧氏對平盧大綠洲南部精絕城的統治,」陳海此時看向修為才恢復到三四成火候的鄧童兒說道,「西羌國統于葉氏,不管葉氏會不會被顛覆,平盧大綠洲會不會迎來新的主人,也不管外界施加多大的壓力,未來的西羌國主,都不大可能會讓南部精絕諸城再割據出去。鄧氏一定要爭,即便是我助你,也是戰火不休。你在這魔月湖重hetubook.com.com建精絕城可好?」
樊大春率精騎負責堵截,兩千馬步軍負責包抄側翼,將突圍賊兵纏住之後,長矛方陣緩慢推進過來后圍堵。
鄧童兒也知道事情要做就做絕了,陳海也只有確認他沒有三心二意之後,才能真正拔給他兵馬建精絕城,漲紅著臉說道:「我筋骨老邁,而扈軍虎、孔鵬的妻妾都是虎狼年齡,我要是都收過來,怕是應付不了。此時國使厚賞,鄧某感恩戴德,銘刻於心,忘之禽獸不如,但妻妾還是請樊都尉與韓將軍先選,剩下幾個歪瓜冽棗,能繁衍鄧氏子嗣便可。」
而他們心裏也清楚,孔鵬、扈軍虎等賊酋統領在夜渠山的兵馬,要等西羌國的援軍,短時間內不可能穿越四五千里的荒漠趕過來。
陳海限定寨城裡千余賊兵三天之內出寨投降,三天之後片甲不留。
魔月湖四名明竅境強者,一人突圍逃走,兩人被陳海、寧蟬兒聯手擊斃,一人率最後六七百殘匪選擇投降。
他們此前還擔心陳海治軍甚嚴,嚴禁他們姦淫|婦女,沒想到還有光明正大娶入房中的機會。
在被馬賊佔領之前,魔月湖曾有部族棲息,以半耕半牧為業,也滋息繁衍有四五萬人丁,在茫茫沙海之中也算是一支不弱的部族勢力,但在部族首領被屠戮一空之中,剩下的部族民眾都淪為奴隸,慘遭壓迫,人丁急劇下降到六七千人,才熬到今天獲得解救。
樊大春、鄧童兒一度以為他們這邊孱弱兵馬,絕不可能攻下魔月湖,誰能想到攻克魔月湖,時間甚至比攻克金m.hetubook.com•com象嶺、黑隼崖都要短,而且前後殲滅近五千馬賊,差不多將魔月湖附近七八座寨子的留守馬賊都剿滅乾淨。
這也是馬賊習慣的作法。
陳海第三天夜裡,才與韓文當率領三千長矛戰卒清理完石月峽的戰場,在殲來一千五六百馬賊精銳后,羈押著近千殺破膽的馬賊降潰及數以千計的戰馬,趕到魔月湖外圍,參加對魔月寨最後的圍攻。
這次一路攻城拔寨,特別是這次攻下魔月湖,將附近七八家山寨的數百家眷都俘獲看押起來,有不少都是孔鵬、扈軍虎等賊酋的妻女,姿色都還不錯,這一次就可有得挑選了。
然而諸寇也看明白了,投降后沒有機會還繼續統率原有的嫡系兵馬,降俘必然要被分拆編入兵馬軍或樊大春所統率的騎兵,他們作威作福慣了,這時候也不願輕易投降。
樊大春以往佔據夜渠山,也擄奪婦女為性|奴,但商旅極少女客,而擄奪的邊地婦女又黑又丑,只能用於一時的發泄,沒有真正值得收入房裡養起來的,因而與韓文當等頭目都沒有妻妾。
鄧童兒年逾七旬,雖說已經過了明竅境的巔峰期,精氣神魂即將要走下坡,卻也有能力生育,但聽了陳海這話,鄧童兒一張臉漲得通紅,應也不是、不應不是。
有金象嶺、黑隼崖兩寨被攻破的先例在,困留魔月湖的近兩千馬賊,不再奢望能憑藉堅固的寨牆堅守到援軍趕到。
奇襲奪下黑山寨時,樊大春的心思還是想著劫得財物趕緊跑路,以免被孔鵬率部殺回來人財兩空還丟掉卿卿性命,但距離奪下hetubook.com.com黑山寨才過去一個多月,樊大春的心思就徹底變了。
這或許也是人的天生弱點。
西羌國雖然擁兵十萬,但荒漠地形限制了大軍的出征,他們能有七八千精銳守一城,就不怕孔鵬率三五萬兵馬來圍。
便是賊寇都沒有想到魔月湖竟然敗得如此慘不忍睹,在此之前,周邊七八座山寨馬賊窩都將家底搬到魔月湖來,以避夜渠山兵馬的鋒芒,除了少數人突圍逃走,也帶著少數財物外,陳海他們佔領魔月湖后的繳獲,甚至要比黑山寨都要豐厚得多。
樊大春才知道陳海用計甚是陰毒,強迫鄧童兒佔用扈軍虎、孔鵬的妻妾,徹底杜絕鄧童兒與扈軍虎、孔鵬等賊暗通曲款的可能。
不願守、不願降,就只能突圍。
五十多辟靈境武匪,在石峽月就被擊斃十五人,在魔月湖寨城內外被格殺十七人,僅九人成功突圍,還有十三人或降或俘。
兩座山嶺間有一座大裂谷,地泉涌流,在裂谷里匯聚彷彿妖瞳般、面積有上萬畝的湖域,從東南、西南各有湖水溢出形成曲折的流水,河道曲折婉延,彷彿兩隻巨大的胳膊,在兩座山嶺的南麓、包括兩座綠樹蔥鬱的山嶺,孕育出方圓有近五十里縱橫的一片綠洲來。
站在魔月湖城高逾十五六米的城牆之上,陳海與鄧童兒、樊大春、韓文當等將眺望南北面浩蕩的魔月湖。
魔月湖諸寇還是太優柔寡斷了,在樊大春率騎兵追殺過來時,突圍的成功概率要大得多,至少能逃出去半數的兵馬,但他們非要等到徹底的陷入絕境,才想到要突圍去姑獲山,就有些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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