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涼國師
第77章 花酒

只見少女一溜煙的消失掉,過一會又出現。
這人倒是心思深沉,只不過怕是瞞不過白海禪那老奸巨猾之輩。
季寥道:「修行人也是人,喜怒哀樂皆有,凡俗人有的慾望,修行人一樣都不少,只不過修行人的自控力強大,不會輕易被慾望支配。」
這是他修行越深,見識越多得出的經驗。
聽香閣極會做生意,這裏集吃飯、住宿、賭博為一體,客人到了裏面,想玩什麼都可以盡興。
只是那方明的情況又有些特殊,季寥已經暗自打探清楚,這人明面上被天師教如今掌權的白海禪放逐到天河城,似乎自暴自棄,終日沉醉溫柔鄉,實際上他是得了密宗歡喜禪的修鍊法,趁此機會,以尋歡作樂為名目,暗自修鍊,積蓄力量。
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
季寥解釋道:「不是,我從不喝花酒。」
夜深時,城裡的店鋪都打烊了,可有的地方才剛熱鬧起來。季寥帶著少女左拐右拐,和*圖*書進入一條繁華的巷子。
少女嘀咕道:「這麼說,那方教主也挺可憐的。」
少女笑嘻嘻道:「我都沒來過,咱們先進去玩一玩,反正他又不會跑。」
季寥無奈道:「那個江明就在這一眾青樓的聽香閣里,所以我才帶你來這的,可不讓你扮男裝,進去玩耍。」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
但若是以此為借口,放縱自己沉迷慾望當中,便等於自毀前程。
即使今次不讓季笙跟他比試,不久后,想必白海禪也會讓人來試探他。
季寥笑道:「那你還要不要這個對手。」
修行之道自然也有無情無欲的路子,但也不乏有情有欲的路子,至於怎麼走,多是看功法和個人性格。
少女板著臉道:「事不目見耳聞,豈可臆斷其有無。這可是大叔你教我的?」
只見少女換了一身雪白衣服,正是少年公子的打扮,當真是面如冠玉,唇若朱丹,手裡也不知從哪裡hetubook•com•com順來一把摺扇,輕輕一搖,不知道要讓多少少女為此心動。她唇角含笑,明眸善睞,對著季寥微微作揖,道:「木兄,小弟這廂有禮了。」
他道:「真是服你了,其實裏面根本沒什麼好玩的,既然你感興趣,我就陪你進去看看。」
少女磨拳擦手道:「我就當一回好人,陪那個方明練練劍,他跟我打過後,肯定有長進,回去好去幫方教主去對付那個壞長老。」
大河流經天河城,正好將其繞個半圓,所以遠遠望去,天河城倒像是建在水上一樣。此城非人力所建,乃是天師教昔年為抵禦魔劫以法術建造的石頭城,城牆足有二十丈高,十分雄壯。
一進入裏面,就有陣陣脂粉香味傳來。
少女好奇打量,傳音季寥道:「大叔,那方明也是修行人,為什麼喜歡來這種地方?」
季寥莞爾,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
少女縱使從不來這些地方,也猜到這是哪https://m•hetubook.com•com裡。
過了好一會,少女才不再眉花眼笑,拉著季寥繼續往前面走。
季寥微微一笑,道:「你隨我去便是。」
她推己及人,倒是有些同情那位未曾蒙面的天師教教主。畢竟她師父死後,靈飛派的局勢也有些類似,派里有強勢的長老崛起。
他們兩人,都非常人,行走在普通人中間,便如鶴立雞群一樣,到了聽香閣門口,早有人迎上來,將他們請進裏面。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夜裡翻越此城,但卻攔不住季寥他們倆。
巷子里燈火輝煌,絲竹管弦之聲不絕,而且街道兩邊的樓上,儘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姐兒,對著下面過路的行人,殷勤地紅袖相招。
季寥道:「方教主待他自是極好的,但現在天師教掌權的是他們的護教長老白海禪,這人一直有當教主的野心,方明正是跟白海禪不對路,才被發配到天河城的。」
少女「哦」了一聲,馬上又躍躍欲試道:「咱們進去https://m.hetubook.com.com瞧瞧。」她遲疑一會,又道:「你先等等我。」
兩人邊走邊說悄悄話,很快就被引到一處裝飾典雅的花廳。上面都是掛著名人字畫,少女打量一番,眼睛一亮,指著一副字畫讀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多情卻被無情惱。」
季寥再看到她時,嘴角一抽。他道:「你這是幹什麼。」
季寥心念一轉,女兒這些日子練劍,著實少了許多笑顏,她難得興起,便陪她瘋一次吧。
少女似笑非笑道:「大叔你不是從來不喝花酒,怎麼知道裏面沒什麼好玩的。」
季寥微笑道:「無妨,我已經事先打聽好,這人叫做方明,乃是天師教教主的堂兄弟,你就算傷到他,天師教也不會為他出頭。」
不由神色古怪道:「大叔你是要來喝花酒?」
季寥無語望天,以後還是少教她道理了。
瞧著季寥滿臉無奈,少女臉上再也綳不住,捧腹笑起來。
那聽香閣倒也好找,正是在這巷和-圖-書子里裝飾的最為金碧輝煌的一家。
玉不琢不成器,有時候他也得狠狠心。
少女奇怪道:「他既然是方教主的堂兄弟,學會神龍九式自是理所當然,但為何大叔說我若是傷到他,天師教也不會為他出頭,難不成他很不得方教主歡喜?」
她眼珠兒一轉,就給自己尋好借口。
比如一個人天生好靜,心如止水,自然便不喜紅塵,但也有些人喜歡在紅塵嬉笑怒罵,出入隨心,這也是一種修行,所以佛門說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他怕女兒誤會,先強調一遍。
正因此人有些厲害處,季寥才覺得讓他做女兒的對手剛好。
故而又有大德高僧道:
季寥老臉一紅,道:「都是道聽途說的。」
少女從不塗脂抹粉,靈飛派的同門們也沒這個習慣,她們身體潔凈,自身的幽香,便比任何香粉都好聞。
少女一瞧天色,明月在天,道:「都入夜了,那人只怕都休息了,咱們現在去找他比試,合適么?」
女兒終歸是少了些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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