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代聖僧
第103章 中央魔帝

季寥大笑道:「寥寥數語間,我已經知道道友是什麼樣的人。」
季寥道:「胸懷韜略,世間奇偉之才。」
三道魔光亦化出魔神之相,連同此前那位帝君一起對石碑之上的紫色身影行禮。
她眼角略有一絲皺紋,絲毫無損她的美麗,反倒是多出一絲歲月沉澱的美好。
越過原始密林,走過一望無際的荒野,季寥在麋鹿和犀牛奔跑的草原上,赤足踏入一條蜿蜒清澈的河流中。
季寥微笑道:「不止去過易象宗,天師教、太玄宗、太清道我都去過。」
季寥看向遠處半是被積雪覆蓋的高山,那便是此行最終的目的地靈飛派所在。
宮門打開,不一會便有無數道裝女冠出來,排列開,夾道相迎。
人世間已無他不可縱橫來去之處,但季寥對靈飛派始終存了一分禮敬。他傳音之後,不疾不徐,自在宮門外等著。
他杳然而起,上了高山。
宗主道:「我也不勸你說什麼帝經不能兼m.hetubook.com•com容之事,想必你已經清楚得很。你想要那兩卷帝經,便跟我到後面來吧。」
季寥在這裏瞑目了不知多久,連河上的蜻蜓都以為他是尊毫無生命氣息的石像,在他光潔的頭頂暫時棲息。
參天石碑之上,陰雲里驀然出現一面萬丈大小的佛經,從中伸出一隻滿是蛆蟲的佛手,往參天石碑抓去。
紫色身影道:「我心中已有人選,只待他來見我。」
「謹遵法旨。」
在兩方僵持間,魔界的虛空蕩起一陣漣漪,陰雲散去,一切風波隨之平息。那參天石碑之上,現出一道紫色身影,常人身高,卻自有股蓋壓九天十地的威勢,魔池之中無數魔神探出頭,朝拜石碑上的紫色身影。
伸手捏住蜻蜓透明的翅膀,隨即將它放飛而去。
宗主一怔,嘆口氣道:「看來你已經去過易象宗了。」
季寥道:「貴派的兩卷帝經。」
隨後佔據北面方位蓮台,也和*圖*書就是最先抵達參天石碑的帝君道:「自中央魔帝反叛之後,如今此位一直空懸,還請聖帝指定新任的中央魔帝。」
宗主不由震動,隨即淡然一笑道:「看來你對我們靈飛派真是另眼相待了。」
她說完之後,便道:「汝等各自回去鎮壓四方苦境吧。」
靈飛派神位排列,顯然是以功績和成就論,達者為先。
「按道理我當稱呼你一聲師叔,不過我想稱呼你一聲道友。」季寥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洒然道。
一道道神位排列在神龕上,其中最上面的便是靈飛派的開派祖師靈飛子,左右依次是季笙和清雨仙子,在之後,赫然是季寥此世肉身的母親驚鴻。
季寥道:「這份相待,我不需道友投桃報李,我自會付出相等的好處酬報貴派。」
天下之大,亦只有他這等人,敢對靈飛派宗主說,她對他有請求。
宗主道:「那你且說說。」
宗主沉吟片刻,道:「那www.hetubook.com.com你所求是什麼?」
那紫色身影手一招,虛空里現出五座黑色蓮台,連同那帝君一共四尊魔神坐上蓮台,唯獨中央一座蓮台,空空如也,顯得不圓滿。
此世肉身的母親便生於斯歸於斯。
「願隨聖帝,百死無悔。」
宗主笑了笑,說道:「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樣,我本以為你只是縱橫世間,快意恩仇的人物,但你對世情人心的把握,顯然不遜色你的修為。我本有千言萬語,想勸你同我做一番人世間不朽的功業,到現在卻一句也不用說了。」
那底下的兩尊魔神露出恐懼之色,而那帝君冷哼一聲,他才離開苦境一會的功夫,這廝便出來作怪。
……
季寥不是為了斷因緣而來,但亦有許多感慨。
但季寥也當得起這份禮遇。
季寥悠然道:「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三不朽。如果不是我別有要事,這三不朽倒也可以嘗試一番,如今卻只和*圖*書好作罷,不能奉陪。當然我此次是有求而來,道友若有別的請求,我會酌情考慮。」
宗主負手道:「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處,如果你沒有如今的成就我自是不許的,但現在,隨你的便。」
「我于輪迴中覺醒,此次必當掃清那些餘孽,統一魔界,再行滅度眾生之舉,汝等隨我,將來自有功果可證。」紫色身影淡淡道。
仙音裊裊而起,更有清越的鐘鼓之聲夾雜其中。
靈飛派的道宮自有重重法禁,可哪裡能阻隔季寥的仙音。
此時魔界四方亦有多出爆發出強大的神聖氣息,試圖驅散天空的陰雲。
千載之前,千載之後,他都跟靈飛派有扯不斷的因緣。
她何等智慧,寥寥數語,便清楚季寥走訪其他四派,當不會那麼和諧。
而神龕之前,正立著一位美艷絕俗的女冠,她便是靈飛派現任的宗主了。
過了一會,又有三道魔光度過廣袤無邊的魔池,抵達參天石碑之下。
一眾魔神連同蓮台上四尊帝和_圖_書君俱回道。
季寥緩步而入道宮,沒有施展任何神通術法。他已經無需任何神通術法來證明自己,光是深入皇宮,擊殺大涼皇后一項事迹,便已經可以永載修行界的史冊,千秋萬代,都不能磨滅他的威名。
靈飛派的歷史長河中,受到如此禮敬的人,屈指可數。
三道魔光連同那帝君,共同發出滔天魔威,鎮壓那些神聖氣息。
宗主含笑道:「我師姐大約也想不到,將來有一天你能有如此成就,且進入到這個地方來。」
道宮最深處,便是靈飛派的祖師祠堂。那是連靈飛派的真傳弟子都不能輕易進入的地方,如今此地,毫無遮攔,任由季寥踏入。
千載之前,季笙亦在這條河流里玩耍過。
最終徘徊在一座道宮之外,頓足道:「蘭若寺了悸,前來拜訪貴派。」
隨即那隻佛手便退去。
他身子再度拔高,足有十萬丈,頭頂冒出一團火紅慶雲,頂向那隻滿是蛆蟲的佛手。慶雲里顯出五尊魔影,將佛手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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