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飛仙
第74章 于凡塵俗世,無牽無掛

……
季寥道:「我師兄有事要你去做。」
凌霄找了一塊礁石盤膝坐下。
趙真人道:「太上道宗自來人少,但我們能一直位列四大道宗之一,自有我們的道理。而且……」
這次道宗會晤,季寥最大的感受便是四大道宗深不可測的實力,實是超出任何人想象。
凌霄好奇道:「什麼事?」
……
今晚便是四大道宗內部清洗的開始,確切的說是太素和玄天的內部清洗,因為青玄只有葉七和清平子兩個叛徒,且都不在此處。
在落日前,洞玄子讓他令凌霄在此處斬殺其他道宗的叛徒,他也有些訝異,畢竟別家道宗內部的事,跟青玄何關。
隨後趙真人收了隔音結界,季寥感覺到身體微微有刺痛的感覺。原來有許多銳利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季寥在眾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下,回到洞玄子身邊。那些視線於是收回去,畢竟大家還是要尊重一下洞玄子真人。
「叔叔,你喚我來有何事吩咐?」凌霄在季寥丈許和-圖-書外頓住,問道。
季寥轉身看向凌霄,心想這小姑娘愈發從容自若了。
趙真人微笑道:「善惡有報,至公無私。將神聖仙佛,全都重新納入輪迴秩序中。」
月光鋪在海平面上,美景如斯,彷彿夢幻。
她說話間,瞧了其他蘆篷的道宗修士一眼,淡淡道:「玄天、太素能和我們並列,也只是因為我們不想跟他們計較罷了。」
趙真人道:「不錯,我們四大道宗多年來不斷追查,經由洞玄子真人判定,廟的人旨在重新建立輪迴秩序。」
海潮漲落,終於暫時回歸寧靜。
但洞玄子既下了命令,亦只能如此。
不知不覺他已經和趙真人聊了很久,其他蘆篷上的道宗修士都很嫉妒。
季寥心道:「你要是知道趙真人一直想拐我拜入太上道宗,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開心。」
自從道宗會晤開始,便沒有其他人可以和趙真人聊這麼久,何況趙真人還笑得那麼開心!
季寥道:「這和_圖_書倒是跟修行人追求長生自在的本願相違背,對世間,卻又是一件大功德,只是他們憑什麼有信心做到這件事。」
趙真人微笑道:「因為太上道宗只有我一個。」
趙真人又悠悠道:「即使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額。」季寥略感意外,但又很快覺得理所當然,當初趙希夷在太清道也何嘗不是只有她一個。
何況雙修本就是直指陰陽大道的,道家的房中術,佛家的歡喜禪,都直接涉及男女之事。
因為今天在場的長生真人已然有十位之多,而這絕對不是四大道宗的全部實力,一位長生真人,比諸山海界里道榜和神榜的人物也是只強不弱,便是季寥在山海界最鼎盛的時期,面對這樣一股龐大的力量,亦只能選擇避其鋒芒。
洞玄子道:「好師弟,我還在想這次怎麼讓我們青玄出出風頭,沒想到你跟我想到一處,還做得這麼好。」
趙真人對廟的了解顯然比狄希要多一點,季寥捕捉到了一個關鍵hetubook.com•com詞——輪迴。
潮水再度泛漲,浪花撞擊礁石,在某一刻,礁石周圍的海水凝結成寒冰。
趙真人只提了玄天和太素,且言語之中,頗有些不屑,這讓季寥對青玄和太上的來歷更加好奇。
季寥沉默一會,問道:「其他道宗都來了不少人,為什麼太上道宗只來了你一個。」
季寥在無數嫉妒的視線下,反而安之若素。他拍了拍趙真人的肩膀,她略有驚詫,倒也沒有露出嫌惡。
季寥至今還沒有將那把劍交給她,因為他認為還不到時候。
季寥道:「什麼樣的輪迴秩序?」
季寥在沙灘邊。
「我先走了,不然我怕等會就有人找我決鬥。」季寥道。
她和季寥說話時言笑晏晏,這讓其他修士無比妒忌。
而且四大道宗的神通道法,玄妙絕倫,比諸山海界又要勝過不少。按照太微閣的記載,在五六千年以前,是神聖仙佛輩出的年代,大世爭鋒,即使如今能遁破大千的人物,在當時也不算最頂尖的一小撮人和_圖_書,實是難以想象。
修行人很少有貪戀美色的,因為大多數修士都很好看,即使丑了一點,也有氣質加成,在意皮相的修士自然是少數。
月光盈盈其上,凌霄的氣質變了。
季寥道:「等會這裡會有人逃來,你出手將其擊殺。」
趙真人不由嫣然。
凌霄身上沒有劍,體內卻蘊藏著驚人的劍意,如非季寥神而明之,幾乎都不能察覺。
修士在意皮相的不多;同樣,真正清心寡欲的人也不多。
季寥道:「你是說廟跟輪迴有關?」
說實話,季寥都不覺得兩人真的叛變了,畢竟自己那師兄號稱算無遺策,門中的動靜,豈有他不知曉的道理。
「好。」凌霄應允道。
那些弟子頗是無辜,心想人家趙真人是長生真人,他們無論是修為還是輩分都矮了一大截,哪裡敢上去叨擾。
趙真人不是那種清冷孤高的仙子,但也很少笑。
其他道宗真人見他神色,如何不知他的想法,都不由看了門中出色的年輕弟子一眼,頗有些目光不善,彷和_圖_書彿在說,你們這些傢伙怎麼這麼不爭氣,都不知道去跟趙真人套個近乎。
季寥向她凝眸過去,這是另外一個凌霄。她看向季寥,神情淡然,靜靜立著,清冷孤高,于凡塵俗世,無牽無掛。
但不喜歡趙真人的修士,絕對比鳳毛麟角還少。
趙真人道:「不清楚,但也不重要了。」
季寥點了點頭。
前生來世,都是一樣啊。
因為趙真人不僅好看,而且她還是太上道宗的宗主,更重要的是她還是單身。
趙真人含笑道:「廟和月光菩薩卻是有關聯,但月光菩薩不是廟裡的人。」
洞玄子卻不知季寥想法,撫須含笑,止不住有些得意。
大抵她長到如今,都沒和任何一個男子,如此親昵過。
她輕描淡寫,季寥卻聽出了弦外之音。廟的人無論再厲害,當四大道宗開始注意他們后,恐怕亦難逃泯滅的命運。
只是男女有別,終歸不及季寥坦然。
她說這話的語氣,就像是簪纓累世的公族,不屑那些剛居高位的豪紳。
季寥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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