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魔土
第122章 不可磨損

青年道:「不著急,先解決這個礙眼的小傢伙。」
……
「我沒有偷偷跟著你,你真的要殺我,那我也無話可說。」張若虛道。
無情而又冰冷。
白子虛看著眼前已經被青年封禁法力的張若虛,說道:「師兄,咱們不同的。老頭子對你很好,但對我始終戒備,而且你不知道,他在我身上種下魔種,隨時都可以控制我。」
在這種力場下,哪怕是大羅,亦得煙消雲散。
葉七穿一身黑衣,坐在礁石上。任憑海浪翻轉,礁石不可轉移。葉七便是礁石。
黑天濃稠的墨汁里,神主輕輕回道:「劍很厲害,使劍的人亦有些特別。」
很快他手上多了一個人。
如同旁人以為魚兒自由自在,以為蒼鷹雄擊長空。
神主心頭一凜,她道:「你總得使我徹底下定決心。」
紫府峰沒有菩提樹,但季寥心中有。
他哪裡還看不出來,師弟竟打算跟太師叔做對。
最強大的外魔是自在天魔主。
如來成道,有天魔來壞道行。
白子虛道:「你不必https://www.hetubook.com•com誇我,畢竟咱們的時間並不多。等老頭子抽出空,他怎麼都該會知道我身上的異常。」
張若虛看著白子虛道:「師弟,我沒想到你真的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白子虛道:「我們是一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換做是你,不也一樣么。」
清水道君拍出一掌,空間都扭曲起來,時光亦變得錯亂。
他竟也不去青玄。
如今他成個萬劫不磨,亦有魔來壞他道行。
來壞他道行的魔,仍舊逡巡不前。
青年看了看張若虛的屍體,說道:「可我還是有點懷疑,你不會是讓他假死吧。」
黑天要越過葉七頭頂的時刻。
遠處的碧天染上濃重的墨水,黑天降臨!
白子虛沒有多話,彈出一指,有鋒銳的氣勁生出,正中張若虛眉心。
內魔因緣際會而生,外魔是人劫。
「你到底行不行,區區一把阿鼻劍都把你擋住了。」虛空里生出一聲嗤笑,那是「季寥」的聲音。
「吾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其名,強字之曰道。」
晴空照萬里,碧天不染塵埃。
一道耀眼血紅的劍芒衝天而起。
此刻世間並無元始天魔。
神主道:「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太乙峰也有煙羅,那是超脫者留下的,季寥得之,或許可入混元無極。
成道有外魔,亦有內魔。
青年悠然道:「接下來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只要得到了那裡的一樣東西,你就不用再受他的制約,甚至可以反制他。」
張若虛道:「若真的如此,你應該直接告訴我,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
難以磨損了。
這些外魔是什麼,葉七並不清楚,也不需要知道。
也許吧。
青年將張若虛扔了過去。
難道季寥真的還差清水道君那麼多?
青年沒用多久,便到了西荒。
在黑天旁邊,升起四道劍芒,劍芒化為劍陣,中央是一個青年。
此刻世間並無自在天魔主。
白子虛道:「那我們出發吧。」
青年看著這一切,頷首道:「你果然是天縱之才,我只是m•hetubook.com.com教了你一點小竅門,你就可以利用你身上那股波動,擺下這個陣法,用以迷惑我那個大對頭。」
他身上有些不可磨損的味道。
青山之外,還是青山。
「足夠了。」青年飄然遠去。
「季寥」微笑道:「我不知道的事當然有很多,你活得久,見識總比我高明。」
一掌過後,季寥並沒有事。
更適合見人。
因為飛雪還沒有沾染太微閣。
他見到的是白子虛。
這裏山很多,群山之中,亦適合藏匿。
登時張若虛眉心祖竅破開一個血洞,身上飄散青煙。
神主默然,說道:「我只管阿鼻劍。」
原來世間生靈的本性,都是不可磨滅的。人人皆有真如,人人皆有元始,那是如來,那是元始留給眾生的東西。他在紫府峰,得到了啟發。
神主駭然不已,她失聲道:「誅仙劍陣!」
憑此緣法,得入萬劫不磨。
「季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該是你的對手。我不希望你再左右搖擺。」
季寥在眼前的清水道君身上附加了這個概念,和*圖*書所以對方很強大,他很渺小。
他修成大羅境的萬劫不磨,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季寥平靜地看著無比偉岸的清水道君,微微一笑。
白子虛道:「你的能力太差了,幫不了我。而且現在你還偷偷跟著我,撞破我的事,沒辦法了,我只好讓你去死。」
欠了清水道君的因果,他可以還。欠了超脫者的因果,他還不起。
「季寥」悠悠道:「現在你可以下定決心了吧。」
神主淡淡道:「我瞧不出他來歷,但我知道阿鼻劍不是最適合他的劍。」
清水道君在紫府峰留下的煙羅,便是季寥的緣法。
此時的他,就像那些字。
青玄之外,沒有飛雪。
那都是附加的概念。
那也是萬劫不磨。
此時此刻的真相併非如此。
……
「哦,他還有什麼來頭?」另一個「季寥」問道。
隨後他看向峰外,那漫天飛雪,
這樣一來,張若虛徹底化為灰燼。
季寥輕輕笑著,他想到「俺老孫到此一游」那七個大字,字裡行間都透著不可磨滅的韻味。
……
最古老的外魔是元始天https://m.hetubook.com.com魔,遂古之初便有之。
他伸出手,一股吸力誕生。
……
青年看著這一切,說道:「他總算是你師兄,你都能下這麼狠的手?」
季寥沒有閃避,沒有躲開,欣然受之。
季寥並不在乎。
這是張若虛。
他吐了一口氣,便有火焰噴在張若虛屍體上。
……
今時今日的季寥已經很強了,但在清水道君面前還是顯得那樣弱小。
季寥低語。
白子虛見他突然出現,並不意外。他周圍的樹木竟隱然間擺成一個奇異的陣法,同時有那股自夢地傳出的奇異波動,隔絕內外。
墨水變為血水。
白子虛嘆息道:「把他交給我。」
不,這也不是他修成,而是本來如此。
接著他看向白子虛,說道:「不好意思,我這人疑心比較重,我想你應該明白我。」
太上這句話的微妙讓季寥有些感慨,不在於道的宏大偉岸,而且於「強」,人真能理解眼見的一切么,真能理解所感受的一切么,不能。相比無垠宇宙,一切時空,即使是大羅,也顯得渺小無知,只能強行解釋自己看到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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