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靈台方寸,執劍覓長生
第六章 終至方寸山

方看到海岸隱隱在望,正是西牛賀洲的土地。
仙童走出來,高叫道:「什麼人在此騷擾。」
此時陸北與猴王精神煥發,心情振奮,登山頂觀看。
猴王近前叫道:「老神仙,弟子起手。」
陸北心中一喜,知道是找對了地方。
仙童搖頭了搖頭,也不再細究其中緣故,將陸北和猴王讓進門來。
陸北心中暗暗叫苦。
陸北面色慘白,有氣無力地道:「到了么。」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和猴子一路拜師學藝,如何能夠瞞過哪些暗中觀察此事的神仙。
真是好去處。
枯藤纏老樹,古渡界幽程。
猴王眼眸微動,腳步頓了下,返回身來,攙扶起陸北便走。
這霧……
仙童說到此處,頓了一下,喃喃自語道:「不對啊,可怎麼是兩個呢。是我聽錯了么。」
起伏巒頭龍脈好,必有高人隱姓名。
走到近前,仔細再看,乃是一個中年樵夫。
終究不是什麼長久之道。
一人一猴一路無話,飄蕩約有兩月之餘。
望著眼前,修竹千竿,蒼松翠柏,荷芷蘭饒,流水潺潺的古奇山景。
這時,猴王打了個呵欠,伸出一隻毛爪,揉了揉睡得紅通通的眼睛https://www.hetubook.com.com
日映嵐光輕鎖屏,雨收黛色冷含青。
「呀」的一聲。
猴王和陸北齊聲稱是。
此時正在那裡揮斧砍樵,脖子上纏著一條毛巾,不時拿起來搽搽額角的汗珠。
逞血氣之勇,不得天地精華補益,精擅殺伐,但過剛易折。
恩。
此碑約有三丈余高,八尺余闊,上有一行十個大字。
再念及石猴,六個字悄然浮上心頭。
他握緊了掌中的那柄名為【浣花】的名貴寶劍,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淡淡惆悵情緒。
霧氣竟然漸漸稀薄起來,最終完全散去。
樵夫手指向一處山林,道:「不遠,此山叫做靈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個神仙,成名須菩提祖師。那祖師出去的徒弟,也不計其數,而今還有三四十人從他修行。你順那條小路,往南行七八里遠近,即是他家了。」
……
陸北心中一松,長出了一口氣。
前世更有古籍記載,抱丹之時,渾身血氣被抽調一空,形如枯木山石……
陸北上前一步,躬身一禮,正待說話。
猴王身形矯健,一個跳躍,淌著海水就要m.hetubook.com.com往岸上跑去。
中年漢子慌忙丟了斧頭,轉身答禮道:「不當此稱,不當此稱,我拙漢衣食不全,怎敢當『神仙』二字。」
說完,樵夫背上柴火,提起斧頭,繞過二人就向山下行去。
都是感到虛弱不已。
見陸北神情冷峻中帶著幾分釋然。
只見猴王上前一步,笑道:「你不是神仙,如何說出神仙的話來。」
猴王大喜道:「陸北,醒醒,我們到了。」
猴王見此,只得和陸北循著樵夫所言的路徑行去,過一山坡,約莫行有七八里遠。
靈台方寸……執劍覓長生。
仙童打量了猴王一眼,又看了陸北一眼。
洞門半開,自裏面走出一個丰姿英偉,相貌清奇的仙童來。
降心猿,伏意馬。
這前世八六版西遊記的既視感,倒是令他心中唏噓不已……
疑惑道:「你們都是訪道的么。」
霧氣四合,海天湛藍無垠。
回頭一看,見陸北身形搖搖晃晃,臉色不對。
陸北回頭望去。
千峰開戟,萬仞開屏。
……不愧是道佛兼通的須菩提祖師。
猴王心中雖奇,但也不出言相詢。
突然,他的心中無端起了一絲警惕。
二人頓住腳步,都是和_圖_書驚訝不已。
陸北心中微微有道暖流淌過。
樵夫笑著打量兩人一眼,道:「實不瞞你說,這個詞叫做滿庭芳,乃一神仙教我的,說常念念,可以解悶,不期讓你二人聽了。」
陸北目光一凝,知道正題來了,細細聽去。
「我二人才來林邊,只聽的說,【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這黃庭乃道德真言,不是神仙,又是什麼。」
陸北站立猴王身後,冷眼旁觀,卻無上前出言搭話之意,只是面帶微笑,神態寧靜地打著醬油。
陽光照射平靜的海面,波光粼粼。
探得一處淺水,一人一猴就待棄舟上岸。
樵夫擺了擺手,拒絕道:「不行,不行。我若去了,豈不耽誤我擔柴出山,你自去罷,自去罷。」
見崖頭立著一塊兒石碑。
又見那洞門緊閉,靜悄悄,杳無人跡。
美猴王聽到這裏,滿心歡喜道:「神仙原來藏在這裏。」
見陸北毫無反應,猴王忙上前用猴爪拉了拉陸北。
陸北目光微微眯起,思忖道:「所謂斜月三星,正是【心】字。」
不知何時,被茫茫白霧籠罩,視線不過十余丈的海面。
正在陸北心中沉思,猴王跳上松枝梢頭,準備摘些松子來吃之和_圖_書際。
果然望見一處洞府。
正觀看間,忽聞得林深之處。歌唱之聲,隱隱傳來。
仙童神色狐疑道:「我家師父,正才下榻,登壇講道。還未說出緣由,就教我出來開門。說外間有個修行的來了,可去接待一番。想必就是……」
猴王拉著陸北一隻袖子,一起上前,陸北也是微微頷首。
猴王撲的跳下樹來,跑到陸北身旁,同樣躬身一禮道:「仙童,我二人是個訪道學仙的弟子,不敢在此騷擾。」
陸北一路在海上飄蕩兩月,縱然以他武道高手,臻至罡勁的境界。
猴王毛茸茸的爪子撓了撓手背,望著仙童笑道:「錯了,錯了,我們有兩個呢。」
嘆道:「氣數之道,果然玄之又玄。」
其實這就是武道的弊端了。
猴王扯住樵夫的衣袖道:「老兄,你同我二人去去。若還得了好處,絕不忘你指引之恩。」
憶起近十年來,自己走遍大半個南贍部洲,終於隨著猴王來到此地。
此時,將柴薪打作一捆,正待休息片刻,離開此地。
【煙霞散彩,日月搖光。千株老柏,萬節修篁。千株老柏,帶雨半空青冉冉;萬節修篁,含煙一壑色蒼蒼。門外奇花布錦,橋邊瑤草噴香。石崖突兀青苔和-圖-書潤,懸壁高張翠蘚長。時聞仙鶴唳,每見鳳凰翔。仙鶴唳時,聲振九皋霄漢遠;鳳凰翔起,翎毛五色彩雲光。玄猿白鹿隨隱見,金獅玉象任行藏。細觀靈福地,真箇賽天堂!】
猴王是個急性子,眼眸微動,就是問道:「那神仙住處,又在何地,離得遠么,我卻好去拜訪他。」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不知為何,他憶起了袁守城昔日關於福緣的一番話語來。
這中年樵夫打扮非常,頭上戴著箬笠,身穿布衣,足踏草履。
陸北心中微沉,不過卻是上前一步,微微笑道:「仙童,你定是聽錯了。」
樵夫奇道:「我說什麼神仙話?」
急忙快步和陸北沿著山道,循聲而去。
卻是醒了過來。
登岸偏訪多時,忽見高山秀麗,林麓幽深。
猴王笑著擊節道:「到了,到了。」
一股被人窺視之感,悄然浮上心頭。
歌曰:【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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