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雨落長安,西行碎靈山
第一百四十四章 遇鎮山太保

唐僧說道:「是陛下為貧僧選派的護衛,本有兩個,但先前遭了妖魔,一個被壞了性命。」
就在這時,陸北面色微動,心道,「嫦娥,她怎麼來了?」
一個僕役說道。
卻是,嫦娥以特定之法,將自己的氣息讓陸北感知。
玉兔氣鼓鼓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找他。」
劉伯欽大步入了院內,招呼僕役將虎扛了回去,剝皮製肉。
「這鎮山太保一身血氣,恍若熔爐鼎沸,定不是普通人。」
劉伯欽心下瞭然,瞟了陸北一眼,也不再多問。
二人抬頭觀看,卻見山石後轉過一人,那人手持鋼叉,腰懸弓箭,正是鎮山太保劉伯欽。
他頭戴一頂艾葉花斑豹皮帽,身穿一領羊絨織錦叵羅衣,腰系獅蠻帶身形魁梧,容姿雄偉。
突然,遠處的山林中,兩隻斑斕大蟲現出身形,低聲咆哮,唐僧打了一個激靈,面帶驚懼。
陸北打量一眼,眉頭皺了皺,目光深深,神情默然。
陸北一邊給馬喂著草料,一邊思索鎮山太保劉伯欽的底細。
可惜巫族不修元神,未曾在精血中拓下烙印,因此暫且失卻了前身記憶。
唐僧溫聲說道:「請令堂上坐,貧僧奉https://www.hetubook.com•com拜。」
在此地居住有年,娶了一個模樣周正、性情溫淑的女子為妻。
老嫗看著自家這個孩兒如此孝順,也不禁老懷大慰。
老嫗笑道:「長老是遠客,不須俗禮。」
卻是打算去太微府尋找陸北。
廂房內,一燈如豆。
不知不覺間,月上中天,除卻遠處山林不時傳來幾聲昆蟲的鳴叫,再無雜聲。
參天古樹,荒藤蟠曲;數竿幽竹,青綠依依。
「這位客人,天色已晚,隨我去用飯吧。」
院中。
陸北牽著馬匹,護持唐僧走了大半天,上得一座峻岭,放眼望去,目力所見,不見人煙村舍。
言及此處,唐僧在馬上,雙掌合十,低聲念經,似是在超度亡魂。
過了一會兒,唐僧也是和劉伯欽互相道過名姓,劉伯欽聽說唐僧是唐皇指派的欽差,不由心生敬意,便是出言說天色將晚,讓唐僧在寒舍借宿一宿。
劉伯欽笑著說道:「長老,這是家母。」
黑夜之中,陸北面上現出古怪之色。
「不說了,睡覺。」
劉伯欽也是疑惑地看了一眼陸北,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竟生出一股厭惡。https://www•hetubook.com.com
鎮山太保正是后羿,他當年雖自爆,但終究一滴精血藉助后羿弓逃出不死之谷,落在三界之內。
正在這時,「咚咚……」似是腳步聲響起,二人忽見毒蟲奔走,妖獸飛逃。
又是一陣「嘶嘶……」之聲響起。
陸北點了點頭,也不多話,隨著那僕役向一間屋子走去。
陸北這般一想,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劉伯欽心念一動,輕輕掀開被子,而後躡手躡腳地穿上鞋子,站在腳踏之上,先給正自熟睡的妻子,細心地掖好被子。
「吼……」
太陰星。
陸北卻徑直去栓馬。
劉五老兩口世居此地,一把年紀,沒有養育子嗣,因此索性把后羿收為假子,養老送終。
唐僧語氣之中竟有幾分說不出的堅定,這般說著,轉頭輕輕將燭火吹熄。
「這是唐僧?有點皮啊……」
而後,又指著一個荊釵布裙的婦人,說道:「這是拙荊。」
而後羿忘卻前塵,對於忠厚樸實的老兩口也是孝順不已。
「主人也不喜歡我了,連素娥一個新來的仙女都敢給我巴掌,這廣寒宮,我待不下去了……」
陸北如是想道。
回頭看時,唐僧卻https://www.hetubook•com•com見後面有幾條長蟲,正在草叢中吐著信。
這劉家莊,三進連廂的五間大院。
劉伯欽說道:「母親,他是唐皇駕下去往西天拜佛取經者,適才,在嶺上遇得孩兒……孩兒念同為一國之人,請他來家坐坐,明日送他上路。」
……
不過,讓陸北去吃那清淡無比的素齋,他也是吃不慣的。
遠處一隻寒鴉在樹上叫了幾聲,夜色漸漸深了。
鎮山太保聞言,就要安排香紙,留住唐僧。
心念及此,陸北心中一喜,便是披衣而起,悄然出了廂房,施展隱匿神通,向林木莽莽的後山行去。
劉伯欽讓人給陸北和唐僧整理了一間大屋子,裏面收拾的倒是頗為明亮軒敞。
可惜,卻不知何故,山女作新婦一二年間,仍是沒有孕育一兒半女。
玉兔委屈小聲說著,施展一道皓白遁光,向芍藥宮飛去。
太微府。
後來,后羿被獵戶劉五收留。
唐僧放下手中的經書,輕輕嘆了一口氣,而後將一雙清澈的眸子,投在陸北身上,感嘆說道:「陸瑜施主,我們二人這一路行來,真是不容易,也不知西方還有多遠,還有多少艱難啊。」
唐僧腹中饑渴,嘴唇翕動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正要吩咐陸北,取一些齋飯來。
用罷飯菜,陸北便在一個僕役的帶領下,向廂房走去。
唐僧自是慨然應允了。
未久,劉伯欽領著唐僧進得屋來,見了一個面上又驚訝又喜悅的老嫗。
可是,轉念思來,在前世西遊記中,唐僧貌似也是和猴子、老豬說過一些俏皮話的。
……
此刻玉兔,一張雪白清麗的小臉淚珠漣漣,兩個眼睛也是哭得紅通通。
草門樓,籬笆院,頗是幽靜別緻。
於是,這才藉著朦朧月光,向外闊步走去……
陸北說道:「長老不用擔心,只要堅定念頭,靈山就在腳下。」
而劉家莊中,一個屋子裡,劉伯欽正在床上打著呼嚕,分明睡熟多時了。
陸北盤膝打坐在床上,對著過道對面的唐僧說道:「聖僧,夜深了,安歇吧。」
而後告辭離開太微府,轉頭……徑直下界去了。
卻不知此言一出,差點驚得陸北從床上掉下來。
他畢竟是隨從,而且還不是出家人。因此倒沒有如唐僧一般,和劉伯欽一家同桌就餐。
一個穿著淡黃色衣裙,身形嬌小可愛的少女,從遠處明潔澄瑩的廣寒宮中小跑而出。
路途之上,劉伯欽拖著死虎,隨口問道:「長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這位牽馬小哥是何人?」
玉兔微紅的大眼睛轉了轉,乖巧說道:「那這樣,我不去找他了。」
后羿修為高深,堪比巔峰大羅金仙,滴血重生自然不在話下。
紅兒公主連忙說道:「玉兔,你陸哥哥正在辦正事,你去,他會不高興的。」
眾人徐徐而行,迤邐行過山坡,忽見一座山莊。
唐僧心中大駭,下意識地看了陸北一眼,見其面色鎮定自若,心下稍稍安定一些。
聽完紅兒公主的話語,玉兔是一臉的失魂落魄,她自言自語說道:「陸哥哥,不在天庭嗎?」
這時,也不知他夢到了什麼,猛然驚覺起來。
花廳之中。
老嫗聞言大喜,連連稱好,說道:「明日,正好是你父親周忌,可請長老做些法事,念卷經文,到後日送他去罷。」
紅兒公主見玉兔情緒不對,便是斟酌著言辭,將西行一事簡明扼要地解釋一番。
陸北面色微怔,心道,這唐僧先前驚惶失措不說,一旦鎮定下來,倒還真有幾分大德高僧的味道。
聞言,唐僧仔細品了品陸北的話語,不由啞然失笑,感慨說道:「貧僧卻也沒你一個俗家人看的明白。」
此事,也著實成了老嫗的心病,不過,眼下也急不得。
夜,靜謐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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