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京都風雲
第四百五十六章 考校

「三道,不錯了,不錯了,我只寫出了兩道。」
……
「慚愧,慚愧,只答出三道而已……」
那新算學果真如此奇妙,可以讓一名九歲頑童,在算學一道上超越淫浸此道數十年的算學大師?
幾人心中驚懼之餘,便是極度的難以置信。
此事兵部的責任不大,反倒是國子監,讓景帝心中失望至極。
殿內的某處僻靜角落,景帝和戶部尚書秦煥站在那裡,手中拿著一份試卷,國子監諸人老實的站在一旁,早已失去了剛才的氣焰。
不是他們不想承擔罪責,是這個罪責他們根本承擔不起。
呵,雞兔問題,井深問題,繩長問題,這都是他好久以前玩剩下的,沒費多長時間就解出了答案,後面的問題倒是有一點水平,不過卻是從先生給他的小冊子上抄下來的,連一個數字都沒變,閉著眼睛都能寫出來,一刻鐘的功夫,李翰就放下了筆,父皇就在不遠處看著,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無聊之下,打量起周圍的眾人來。
那些個陌生人在幹什麼,額頭怎麼都冒汗了,有那麼多冰塊,博文殿一點都不熱啊,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和圖書說,你們罪在哪裡?」驚愕之後,景帝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幾人,淡淡的問道。
那些題目他們之前根本聞所未聞,就算是答不出來也有情可原,大家水平相近,誰也不能嘲笑誰。
不遠處,國子監算科的幾位年輕人聚在一起,皆是面帶苦澀。
概括起來,幾人想表達的核心意思就是,不是我們太垃圾,大家幾十年幾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不只是我們國家,其他國家也都是一樣,以前的鍋我們不背,李縣子這麼厲害,趕快把新算學推行開來才是王道。
旁邊的李默咬著筆頭,看樣子連第一題都沒做出來,哈哈,活該,居然敢嘲笑自己胖,胖怎麼了,胖又沒擋著他的路,這次就等著在父皇面前丟臉吧。
「臣等應該謹遵陛下旨意,不該對……,對李縣子的新算學有所懷疑。」
……
「那就過去看看吧。」
為首的一位司業面沉如水,讓他們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不妙的預感。
壽寧皇姐眉頭皺起來了,肯定是遇到了什麼解不出來的難題,這也正常,先生上課的時候教的東西和_圖_書其實十分簡單,真正的地獄其實是那一本只屬於自己的小冊子,李翰到現在還認為那是先生因為自己欺負過永寧而給他的責罰……
對於陛下莫名其妙的考校算科之事,眾人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方才在試卷之上看到題目無處下手更是如坐針氈,此時得知眾人情況相同,心中稍安。
剛才還義憤填膺,想要廢止新算學的國子監諸人,此時卻只能戰戰兢兢的跪在殿內,連頭也不敢抬。
抱著對人生的懷疑,眾人只覺得連未來都變的灰暗起來……
「陳兄,如何,那十道題你做出了幾道?」
……
……
就在李翰因為無聊坐在那裡昏昏欲睡的時候,國子監算科諸生,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望著眼前的試卷,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國子監諸人對視幾眼之後,紛紛出言,認錯態度誠懇,絕口不提剛才進諫的事情,對於新算學大加贊贏,紛紛表示出願意跟著李縣子學習先進技術的願望。
兵部尚書嚴炳跪在景帝面前,面色灰敗,沉聲說道:「軍費計算不實,臣萬死難辭其咎……」
這種忐忑,在翻開一位宦官發給他的試https://m.hetubook.com•com卷之後,晉王臉上的表情怔了怔,下一刻便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陛下,一個時辰已到。」嚴炳走上前,提醒道。
景帝親自將他扶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此事罪不在你,真要論起來,朕也有過失,早該讓李縣子詳盡的推行此法。」
除了幾位兄弟姐妹,今日殿內居然還來了十余位陌生人,像是要和他們一起考試的樣子,晉王的心裏不由的更加忐忑。
……
一路小跑回自己的住處,晉王李翰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便有宦官傳旨,召集所有的皇子公主前往博文殿。
景帝點了點頭,並未有太多的驚訝,對於總是能夠創造奇迹和驚喜的李易,他早已習慣。
問完了所有人,李翰臉上的得意終於抑制不住,和本王比算學,你們還差得遠呢!
「未曾重視新算學,國子監難辭其咎,所有官員,罰俸一年,以示懲戒。」景帝看著國子監眾人,說道:「另外,即刻召國子監算學博士及算科諸生進宮,朕要親眼看看,我朝的算學人才,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國子監祭酒顫聲說道:「我等所用的籌算之法,比不上李縣子的新算和圖書學,可國子監拿到的,也只是那種新的計數之法,對於晉王殿下剛才提到的最優選問題,不僅臣聞所未聞,怕是整個國子監,整個天下,也沒有幾人聽過……,李縣子實乃天縱之才,臣懇請陛下恩准,允許國子監指派兩名算學博士,隨同皇子們一同學習。」
「實不相瞞,我,我只解出了一道……」
再旁邊的李向好像也遇到了困難,李向一直是他堅定的跟班,怎麼都得幫一幫,一會兒想辦法讓他抄一抄,也不枉他一直跟著自己……
諸生心中這樣想著,忽然看到幾位博士從殿內走了出來。
「李向,你呢,我剛才給你比的手勢看懂了嗎?」
作為戶部尚書,他對於數字極為敏感,本身自然也精於算學一道,此刻終於忍不住開口。
剛才他們貶斥李易的話,此刻全都可以用在他們身上。
包括被戶部尚書秦煥踹倒在地的那名大儒在內,三位老者雖然沒有一同跪下,但老臉卻羞得通紅,數十年清譽毀於一旦,若是眼前有一道地縫的話,怕是早就鑽進去了。
李雷,韓梅梅,水池,放水,進水——這真的是算學題嗎?
「皇姐,你……哦,沒什麼,沒什麼https://m•hetubook.com•com,你今天戴的這隻朱釵好漂亮……」
按照秦大人所說,國庫每年因此損失的錢財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就算是把他們國子監賣了也償還不起啊!
「李默,你答的怎麼樣?」
……
皇子公主以及算科諸生都被趕到了博文殿外面,除了晉王之外,幾乎所有的皇子公主臉上都有些忐忑,剛才那些題目可比他們平時上課做的難多了,有幾道甚至前所未見,他們一字未動,這下肯定要被父皇訓斥了。
晉王一路忐忑的跟隨宦官過去,看到已經有幾位皇子在那裡等待。
只是奇怪陛下為何讓這些皇子公主們和他們一同進行考試,不過是一些頑童而已,他們懂什麼是算學嗎?怕是連那些題目也看不懂吧?
「陛下,李縣子所出的這些題目,實在是太過高明,現實中全然可以用到,讓算學不僅僅停留在紙面上,可以想象,若是新算學能夠推行開來,必將會開創出一個全新的局面。」秦煥的視線終於從試卷上離開,讚歎的說道。
上前問清楚了情況,得知是父皇要考校他們的課業,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這些日子他只顧著遨遊在算學的海洋里了,哪裡還記得其他的什麼課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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