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打人專打臉

世子的傷並不重,但樣子看上去卻很凄慘。嘴角鼻孔向外流著血,本來白晰的臉頰變得通紅,腫脹的眼皮封住了雙眼,使得世子看東西都十分費力。他躺在那裡,強忍著疼痛卻也不敢出聲,生怕自己的行動引起對方的不滿,招來又一頓打。
不過周王也想到對方肯定不是自己的仇家,當街毆打世子和當街殺死世子對普通人來說沒有什麼區別,都是能被定成死罪的,所以要是仇家,世子的小命早就沒了,跟隨朱紹輝的僕人中有幾個本身就是武功高手,這次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看來對方的實力很是強大。
隨著張楚等人的遠去街道上變得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橫躺在街頭的世子朱紹輝和他的一幫惡仆。街邊的商店都嚇得悄悄關上了窗門。
朱恭枵怒氣頓生,正準備大聲的斥責兒子幾句。可看到被僕人從門口架進來的朱紹輝,朱恭枵卻張著嘴發不出聲來。
僕人們七手八腳的扶起被撞翻的馬車,將朱和_圖_書紹輝抬到了車上,急匆匆的向周王府方向跑去了,至於那些受傷輕重的僕人,只能讓他們在這裏忍忍,等叫來人再管他們了。
過了一會兒那些藥物起了作用,世子感到不再那麼痛了,停止了呻|吟,可他的恨意卻越來越深,自打他記事以來還沒有什麼人下這麼重的手打他,更為可恨的是打他的人根本沒有將他那不可一世的權威放在眼裡。這個仇無論如何也要報。
「世子,我們先回府吧,找王爺為我們報仇。」僕人在朱紹輝耳邊小聲的說道。這當街被人打已經夠丟人的了,如果再坐在這裏大哭,那就更沒有面子了。
車上張楚正在下著命令:「開始警告周王計劃。」
朱紹輝明白了過來,自己不是還有一個當藩王的爹嗎,平時覺得他礙事,這時才覺得很有用處。
僕人應聲跑了出去。周王朱恭枵又命人請來大夫給世子診治。
「我們被別人欺負了。」朱紹輝心和-圖-書中感到十分的冤枉,怎麼大家都認為自己會欺負別人,這次真的是無緣無故的就被別人打了一頓。
「世子,世子,您沒事吧。」僕人焦急的呼喚著。
見到世子朱紹輝被張楚毆打,有忠心的奴僕努力的想從地上爬起來救主,剛一活動又被重重的一腳踏在後背上,鮮血立時從口中噴了出來。
如果不是朱紹輝嘴中發出的聲音沒有變化,朱恭枵都不敢相信這個有著一張腫脹的大臉,身上滿是泥土,衣襟上還有血跡的人是自己的兒子。
「吾兒莫急,我不會放過這些賊人的。」朱恭枵一邊安慰著朱紹輝,一邊轉頭命令道:「快點兒派人去查這夥人是什麼來路。」
朱紹輝心中叫苦道:「我的車停地路上不對,可也不是我撞了你的車啊。」這些話朱紹輝卻一句也說出不了口,落在臉上的巴掌使他沒有開口的機會。
直到張楚等人的身影完全在街角消失,一些受傷較輕的僕人才從地上爬起來察看hetubook.com.com世子的傷勢。
「走!」張楚簡單的下了命令,隨即登上了旁邊帶篷馬車,壯漢們緊跟在後邊,車輪輾過石板路發出吱吱的聲音向著遠處走去。
朱紹輝努力的想睜開雙眼看清楚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煞神,可他腫脹的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就這麼傻傻的站在那裡給人家打。他整個人變得綿軟了起來,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
「看好了,記住我的長像,下次碰到我躲遠點兒。」張楚終於停下了手,臨了還不忘對朱紹輝警告道。
周王朱恭枵坐在自己的府弟內,一邊喝著清茶,一邊欣賞著一群侍女的歌舞表演。
「您一定要查出這些惡賊是什麼人,將他們抓回來,碎屍萬段,為我出氣。」朱紹輝止住哭聲恨恨的說。
聽著朱紹輝邊哭邊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周王朱恭枵也糊塗了。這周王世子的車馬在開封城內沒有人不認識,來人肯定明白朱紹輝的身份。既然知道是和-圖-書世子還上去一頓打,下手毫不留情,這人是什麼身份,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他們的目的又何在,周王不相信因為撞上了馬車就有人動手打世子,並且這次世子的馬車是被別人撞,這也太不講理了,這時周王父子都想到了要講理。
「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又到什麼地方欺負人去了?」朱恭枵急切的問,看這樣子肯定是朱紹輝幹壞事遇到了硬茬,被人家揍了。
正當周王父子二人咬牙切齒準備報仇之時,一個王府的丫環不顧一切的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大喊:「王爺!王爺!不好了,王妃受了驚嚇。」
「哇!」世子聽到那惡人走遠了一下子哭出了聲來,邊哭邊口中大叫道:「太不講理了!這世上還有王法嗎?撞了我的車,還要打人,這也太欺負人了。」
為王府服務多年的老大夫,顧不上腿腳不利落,小跑著趕了過來。還好一番檢查之後,發現世子朱紹輝只是臉面腫脹,其他地方倒沒什麼傷。即便是如此大夫也不m•hetubook.com.com敢大意,各種珍稀藥品可勁的往世子頭上抹,一時間世子的臉上變得花花綠綠,五彩繽紛,又用上好的白布將世子的頭包紮了起來,這下可好真如同死了爹一樣,頭上戴起了孝帽子。
「爹呀!」廳堂外傳來的哭聲,打斷了裡邊的歌舞。聽聲音朱恭枵就知道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大兒子朱紹輝,這大白天的哭什麼喪,你爹還沒有死呢。
朱恭枵今年只有三十五歲,作為一個男人正是精力旺盛之時,可他卻感到十分懶散提不起精神來。他一生下來命運就是註定的,在這王府中享受著世人所羡慕的一切,這對他來說卻是一個金子的牢籠。藩王不能當官,不能參与朝政,更不能離開自己的封地。身份雖然尊貴卻一天到晚無所事事。
「那……人,走了嗎?」朱紹輝努力的張開眼四處尋找著,他本想問那賊人走了沒有,說到一半又改了口。
「他們已經走遠了。」僕人也心有餘悸,不敢口出惡言。
「叫你撞壞我的車。」張楚邊打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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