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穿空
第7章 將軍來訪

「唉,其他總兵都有上萬兵馬,唯獨我手下不到一千。皇上說:安海關憑山帶海,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千人馬堪比一萬。看來這皇上還是對我心生芥蒂啊!」金將軍語氣中滿含著憤憤不平,說畢,把杯子往旁邊小几上一頓,頓得杯中酒水四濺。
烤鹿的香氣飄到屋裡,把在內廳里談興正濃的金將軍和凌老爹也勾引了出來。金將軍贊一聲「好香!」,便從隨從手上搶了刀,親自操刀割肉,一人遞一塊,自己也來了一塊,放進嘴裏就咬,一邊咬一邊讚不絕口。
這天上午,風輕雲淡,天氣爽朗。他們邁步出了院子,準備出發去夢島。
宋奇望著他們兩人攜手進入內廳,禁不住心裏感嘆道:「這個與世隔絕的海邊小山村,真是很不簡單啊!平時人煙稀少,人跡罕至,然而不來則已,一來則都是極有身份的。七八天前來的明朱公,據凌雪說,乃當今首富。今天和圖書來的金將軍,觀其相貌穿著談吐,也絕非等閑之輩。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句話說得太對了。看來師父絕非普通之山野村夫!」
凌老爹與金將軍攜手跨進內廳,在內交談甚歡。兩個隨從忙著把順路帶來的獵物從馬背上卸下來,剖洗乾淨,準備燒烤,凌雪和宋奇幫忙搭架子。四人足足忙活了一個時辰,終於整備齊全。院子里生起了火,火焰熊熊,火上一個木架子,架子上燒烤著一隻全鹿,被燒烤得發出嗤嗤的聲音,香氣四溢,瀰漫了整個院子,勾人腸胃,攝人肺腑。
幾塊肉幾杯酒下去,金將軍斜視凌老爹問:「鶴來兄,還記得當年我們潛入相國府行刺費充老賊的事情嗎?」
凌雪嘆了口氣,語氣幽幽地說:「十七年前金國安遭到衛國相國費充的陷害,被滿門抄斬。」
金將軍見三人背了行李好像準備出遠門,就聳聳肩,乾笑hetubook.com.com道:「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鶴來兄這是要去哪裡呀?」
「是的,不是將軍放的那把火,我們很難逃出相國府。」凌老爹放下酒杯,一面開心的回憶著,一面拍手笑道,「想起老賊那副被火燒得焦頭爛額的樣子,至今令人發笑。」
凌老爹忙把行李扔給了凌雪,一面攜了金將軍的手轉身回了院子,一面大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原本帶凌雪她們去島上玩兩天的。」
「我雖然百戰功勞賺得一個總兵的虛銜,但是手下兵不過千,將不滿十。」金將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仰天長嘆道:「區區千把人馬,如何起兵,如何伐衛?看來這十七年我是白熬了,我家的血海冤讎還是欲報無門啊!」
「這些事情都過去了,而且當時是各為其主,不得不如此。」凌鶴來嘆道。「怎麼能遷怒於你……」
兩人大口吃著肉,大碗喝著酒,海闊天空,談笑風m.hetubook.com.com生。凌老爹割下一大塊肉,遞給金將軍,且伸手拍了拍他的腿,笑道:「現在將軍身為安海關總兵,手下雄兵過萬,一旦起兵伐衛,將軍大仇即可得報!」
凌老爹磨不過她,便答應了,雖然距端午節還有五天。
「啊呀,我當是誰,原來是金將軍!希客希客!」凌老爹見了此人,忙迎了上去,抱拳笑道,「未及遠迎,失禮失禮!」
「怎能忘記?只恨當年沒有殺死老賊,沒能為將軍家報仇!」凌老爹咬了一塊肉,喝了一口酒,笑向金將軍道。
宋奇打了一激靈,禁不住倒退了幾步。
「原來如此!」凌老爹詫異道,「就因為你是衛國人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宋奇點了點頭道。
「何以如此?總兵手下不都是有上萬兵馬?」凌老爹覺得不可思議,便驚問道。
兩人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俯瞰海面上浪花浮蕩。默坐良久,兩人都沒有說話,還是凌雪開和-圖-書了口,輕聲說:「那金將軍,叫金正雷,他爹原來是衛國的大將軍,叫金國安,二十年前我爹是他爹的親兵。」
「是啊!」金將軍眼睛盯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神色凝重地說道,「先父曾經統帥衛國軍隊大敗過陳國,皇上還是念念不忘此事。」
凌雪向宋奇眨了眨眼,低聲嘆了口氣,說去不了了啦,只能改天了。宋奇點點頭,他其實沒什麼所謂。
金將軍哈哈大笑,經過凌雪身邊時,伸手拍了下她的頭,笑說:「雪兒又長大了,越發標緻了!」
從那日以後,凌雪每天都央著她爹帶她們去島上玩。一則是她自己真想去,二則是她想帶宋奇出去散散心。宋奇也想去見一見那長相肖似夏菲的明朱玉。
「是的,只有金正雷隻身逃了出來。」凌雪神情凝重地說,「後來我爹和金正雷去相國府行刺費充,但是沒有成功,於是他們就踏上了逃亡之路……」
忽然一陣得得馬蹄聲傳入耳中,霎時和_圖_書便見山嶴里轉出三人三騎,向這邊疾馳而來,一眨眼已來到近前。三人甩蹬下馬,前面一人,身穿錦衣,外罩天青色披風,劍眉虎目,狀貌奇偉,身材雄壯。他把馬韁繩向後甩給了後面的隨從,然後大步流星走了上來,人到聲亦到:「鶴來兄,好久不見!你是越發仙風道骨了!」
還未上山,耳邊就傳來海浪擊岸的轟響,登頂之後展現在眼前的則是一望無際的浩瀚大海,只見波濤洶湧,海浪翻滾著,撞擊著,一層又一層,層層推進,直向岸邊撲來,拍打著海岸,發出震天的轟鳴,擊起的浪花夠得著低垂的白雲,差一點濺到了宋奇的身上。
「雖然沒能刺殺老賊,但當時那把火,也讓老賊損失慘重了!」金將軍目光炯炯,盯著火堆,臉上笑意很濃。
「滿門抄斬?」宋奇聞言大吃一驚。
金將軍那杯子一頓,唬的凌雪和宋奇一跳,他倆連忙撕下一塊肉,悄悄地離開了火堆,溜到外面龍尾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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