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夢島驚魂
第44章 西門之恨

「哦。原來這樣啊。」西門雲瞟了一眼明玉,又瞥了一眼翹眉,遲疑半晌,方說道:「我能單獨和你說一句話嗎?」
「你知道,離開你的那段時間,我是多麼痛苦難熬。我每天都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飛回夢島,就是只看你一眼也甘心。」西門雲又向前移了一步,眼神熾熱地望著明玉。
「哦,今天凌雪身體有些不適,宋大哥陪著她,所以沒有練功。」明玉淡淡說道。
「媽什麼事都可以哄你,唯獨這件事不會哄你。」西門夫人伸手戳了戳著西門雲的頭,滿臉含笑道。
西門夫人見說了句「提親」兒子的病就好了一大半,便心中歡喜,遂去和西門柳說了西門雲喜歡明玉,要他去向明朱公提親的事。
「我很用心工作,可就是情不自禁。」西門雲怯怯地瞟了明玉一眼,囁嚅道:「你的一顰一笑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在我的眼前。」
其實一開始西門雲並不怎麼介意。他也想向明玉她們表現出他的風度,大度,才華和幽默感,和宋奇他們一起騎馬,一起談笑風生,一起賞風吟月。
翹眉去后,明玉站在一棵樹下,輕輕撥弄著樹葉。西門雲亦靠在另一棵樹榦下,低頭不語。耳邊只聞海水撫岸的聲音。
西門柳聽后覺得這話也不無道理,要是一兩年之前,打死他也不敢上明朱公府去提親。現在他西門家也比以前的狀況好多了,而明朱公家的狀況還沒變,或者明朱公還是天下首富,但是和圖書雙方的差距已經縮小了許多,如果說以前明朱公與他西門柳是天壤之別的話,那麼現在則只是天雲之別,再過兩年,或者只是東天西天之別了。做人嘛,總要朝前看,與時俱進嘛……
「我喜歡明玉,可是明玉可能並不了解我的心事。」西門雲捫心自問道。
但是好景不常,他見明玉和宋奇總是粘粘糊糊,又是一起騎馬,又是手把手教他武功,走的非常近乎,對他西門雲卻不理不睬,視同無物。
西門雲聽了,一掃臉上的陰霾,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病一下子就好了一半,催著他媽快去找他爹商量提親的事。
西門夫人聽了這話,撫摸著兒子的發燙的額頭,關切地問:「你還是喜歡明玉小姐?」
西門雲遲疑了半晌,方在枕頭上點點頭,猶自不睜眼。
「有什麼事非要單獨說?」翹眉白了他一眼,譏笑道:「你不會又有什麼東西送給小姐吧?」
一年之前,西門雲因為暗戀明玉,害了心病,悒悒不樂,病病歪歪。西門柳從西門雨口裡知道兒子得心病的原因后,心裏知道明朱大小姐不是他的兒子能高攀得上的,便忍痛把西門雲送到多安府呆了一年。
「我們兒子又不差,你幹嗎長別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西門夫人氣的哭了。
「可那個宋奇是什麼王子,什麼狀元?他什麼也不是,明玉居然喜歡他!不喜歡我!我比宋奇到底差在哪裡?」西門雲見他爹不https://m.hetubook.com.com同意提婚,便顧不得羞恥,急聲吼道。
「你知道什麼?不約而相遇,那就叫巧,那就叫緣。」西門雲狠狠的瞪了翹眉一眼,轉頭向明玉笑道:「怎麼今天沒有陪宋奇練功?」
西門雲被明玉一句話說得不由得垂下了頭,腳胡亂地磨蹭著地面,口內囁嚅道:「我是認真的。」
西門柳一番話罵得西門夫人狗血噴頭,西門夫人也火了,針鋒相對,毫不相讓,怒道:「明朱公什麼身份,還不就是一個商人?又不是什麼王侯將相,哪裡就高到攀不上的地步了?再說他家的資產有一半是我們家幫他賺來的!」
「咱們雲兒喜歡上了明玉小姐,現在茶飯不思,得了心病,卧床不起。這麼下去怎麼得了?」西門夫人向西門柳如實說道。「明玉小姐反正也沒有嫁人,咱們雲兒也未娶親,他們兩個一起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知根知底,也算是天生的一對。你就去向公爺提親,讓他把明玉小姐許配給雲兒。」
西門雲哪裡能死心?回到島上之後,見明玉比一年之前更加美麗成熟,使他更加心旌搖蕩,難以自持。
「說什麼巧不巧啊!這個島就這麼大,就這麼幾條路,就這麼幾個去處,碰到有什麼稀奇的!」明玉還沒有回話,翹眉搶白了一句。
「算了,翹眉,你就在那亭子里等我吧。」說著,明玉指了指不遠處的海邊攬月亭,翹眉極不情願地轉身去了。
這一天,hetubook.com.com西門雲撞見明玉帶著翹眉在海邊散步,便一路尾隨。
「什麼?向公爺提親,求他把明玉許配給雲兒?」西門柳大驚失色,張口就罵道:「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們什麼身份,明朱公什麼身份!你真是腦殘了!若是給公爺知道,我們就干不下去了!我雖說是總掌柜的,說起來還是一個下人!你腦子清楚一些,好嗎?」
西門雲心裏突突亂跳,他挺了挺身子,咬了咬牙,顫聲道:「明玉,你難道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認真的更不可。以後再也不要說這樣的話,否則我永遠不理你了!」明玉氣鼓鼓甩下這一句話,蹬蹬蹬邁步向亭子而去。風向後吹起她柔軟的秀髮,像一片烏雲在空中飄舞。
西門雲欲追上去,又不敢,欲待不追,又不舍。只獃獃地立在樹下,悵然若失地望著明玉漸漸遠去的倩影。
西門雲對著明玉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明玉,你遲早是屬於我的!我不會放棄你的!」
「既然你如此喜歡明玉小姐,這是好事呀,為什麼要難過呢?明天我就讓你爹去向明朱公公爺提親!」西門夫人笑著安慰道。
於是他決定主動找明玉談談,向明玉表白他的衷腸。畢竟人心隔肚腸,不說哪裡能知道?
「明玉,「這時西門雲又開口了,只是頭仍然垂著,聲音低低地,如同自言自語,「說心裡話,我去衛國這一年多,天天都想……起你。」m•hetubook.com•com
他心裏是打翻了醋罈子,又是妒又是恨又是惱又是怒,糟糕到了極點。
「我們都長大了,怎麼可能回到小時候?再說我們各自要過各自的生活,不可能天天在一起。」明玉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嘴角抿成一條線,轉頭將視線越過一處灌木叢,投向海邊的攬月亭。翹眉正在那裡向她做手勢呢。
「哎,你爹讓你負責衛國商號的重任,你就安心工作。想這想那,耽誤了工作可不好。」明玉微微一笑,道。
「我們家境也不差,家富萬貫,在夢島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在其他國家也與王侯分庭抗禮,我們兒子人又俊,學問又高,經商也不下於你,娶了明玉,正好實心幫他打理家業。兒子既然喜歡明玉,你就去提提看吧。」西門夫人一心想讓兒子娶明玉,這樣明朱公的萬億家財就成了自己家的,豈不是好上加好,美上加美?
見宋奇凌雪都不在明玉身邊,他心中一陣竊喜。他悄悄靠近明玉,然後突然從一棵樹后竄出,呵呵笑道:「這麼巧,我們又碰到了。」
「你不是哄我吧?」西門雲睜開眼睛瞅著他媽,似信非信的問道。
「雲兒,到底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操心,竟然害你得了心病!」他母親西門夫人急得眼淚直流,不停的追問。西門雲趟在床上閉目不言,眼角似乎滴下幾滴淚水。
「多少王公大人來提親,都被公爺拒絕了。明玉小姐總是要嫁個王子狀元什麼的,哪是咱們兒子配得上的!」西門柳拍hetubook•com.com桌子發火道。
向明玉初次表白遭拒,讓西門雲跌進了冰窟,傷心至極,痛苦萬分。回去后茶飯不思,滴水不進,大病一場。他父母疼兒心切,延醫問葯,醫生診視了一遍,說這是心病,心病只有心藥能治,醫生也沒有辦治。
這還是西門雲第一次向明玉表白,西門雲說完這話反倒不害羞了,倒把明玉羞的面紅耳赤。這就像拋繡球,球在誰手裡誰緊張。
離開島上一年多,沒想到居然冒出來一個宋奇,橫亘在他和明玉之間。
明玉低頭不語。
明玉回頭瞧了眼西門雲,見他又不開口,她也不急,自顧折了枝花放在鼻下聞吸。
西門雲說完這句話,如釋重負,眼睛直直的望著明玉,等待她的反應……
此時明玉穿一身紅裙,披著長發,發梢在陽光下閃著烏亮的光,面白如玉,眼如秋水,那份美麗自不待言。
「明玉,「良久,西門雲才喃喃開口,剛說了這兩個字,嘆了口氣,又不說了。
西門雲紅了臉,連聲說:「不會不會。」
西門雲壯了壯膽,向明玉移近了一步,嘴角一揚,滿面含笑道:「我真想回到從前,那時我和你天天在一起,那時候的日子是多麼美好!」
明玉跺了跺腳蹙眉嗔目怒道:「西門雲,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說話可不能隨便。」
「還能有什麼事?還不就是因為明玉姐不理他,他就生氣了。」西門雨以嘲諷的口吻道。
復又抬起腳向旁邊的樹榦踢了幾腳,猶自恨恨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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