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夢島驚魂
第50章 楚兮公主

明玉從後面緊追不捨。楚兮公主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聲向明玉告饒。
楚兮隨著鞦韆的晃動,眼望著天空,若有所思地說道:「我這不單是為你操心,有一半也是為我自己操心哪。」
「好的。我一定把你的話帶到。」凌雪答應一聲,轉身自去了。
公主的嬤嬤侍女自然隨後跟了出去。此時現場的女賓只剩下西門夫人等人,其他夫人唯西門夫人馬首是瞻,見西門夫人不退,她們也不好退,只得繼續在大廳呆坐靜聽下去。
「以前我們都還小,什麼都不懂。所以無法無天,懵懂亂玩。現在大家年紀都大了,豈能不避些嫌疑?我看還是不見了吧。」明玉低頭道。
兩人默然半晌,楚兮公主抬手用袖子擦去淚水,揉了揉眼睛,破啼為笑道,「好了!不要為我白操心啦。說說你自己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沒有心上人,許了人家沒有?」
明玉也捏了下她的手,撲哧一笑道:「公主別多心,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的朋友。」
「和親?」明玉雖然知道和親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兩個字從摯友嘴裏說出,仍然令她詫異不已。
楚兮公主拉起明玉的和圖書手,用手指頭勾了勾,欣然笑道:「一言為定!你可不得翻悔喲!」
楚兮公主低頭悲泣道:「這都是命,根本抗拒不了分毫!」聲音哀怨傷感,珠淚盈盈不絕,淚下沾濕衣襟。
那些男賓的注意力都被蒙匪呀變色虎呀所吸引,哪裡顧得上女士們的行止去留。
「好好好,我不多心。只怕有人會多心。」楚兮公主故意眉頭一皺道。
明玉推了楚兮一下,嗔道:「你自己的事情都如此複雜艱難,怎麼還有心思為我瞎操心?」
「好吧。」楚兮公主對於凌雪的去留她並不在意,畢竟兩人交情尚淺,她在意的是明玉,便笑著攜起明玉的手,道:「明玉姐,你可不準走。我初來乍到,你可得好好陪我幾天。」
「我不是打趣,我說的是真心話。」楚兮公主轉頭望著明玉,笑嘻嘻道,「自打前年你來皇宮之後,我哥嘴裏一直念叨著你,心裏也一直放不下你。總說要去島上探望你,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次終於讓他得了個機會,父皇派他來巡視東海郡並來夢到祝壽,他高興得如同得了什麼寶似的,忭舞雀躍,甚至做夢都笑醒和-圖-書來。我知道,他一顆紅心全都撲在你身上。」
明玉伸手撫著楚兮公主的秀髮,勸慰道:「假如你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去了。難道就不可以更改嗎?」
楚兮公主伸手按著明玉的手,向明玉眨了眨眼道:「我是說四哥千里迢迢專程來夢島看你,你是不是得回報人家一下,安排一個時間好好見他一見。」
出了悅乎廳,行了不到三百步,凌雪突然止住腳步,向公主斂衽施禮,道:「公主,我今天酒喝多了,有些頭昏腦暈,想回去早點安歇。請公主恩准。」
「不翻悔!」明玉也勾了勾她的手指頭,回頭向凌雪道:「雪兒,你順道去瞧瞧宋大哥。告訴他我這兩天在麒麟院雀舞苑住,有什麼事讓翹眉向我通報。」
「是我一個朋友。」明玉坦然答道。
「楚兮,你何出此言?」明玉愕然問道。
楚兮公主聞聲連忙回頭,道:「怎麼就回去?我還想和你多玩會兒呢。」
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明玉的引導下,一路嘰嘰喳喳向雀舞苑方向逶迤行去。
「是的。像我們這樣的皇室公主,和親是我們與生俱來的使命。」楚兮說著,和-圖-書雙眸幾乎滴下珠淚。
「公主,雪兒實在是酒有些上頭了。」凌雪不無歉意道,「明天我一定和你一起玩個痛快!」
此時鞦韆已經慢了下來,只是輕輕地小幅地晃悠。
「父皇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豈能隨便更改?」楚兮神色黯然,聲音哽咽道,「再說,我是楚后的公主,去楚國和親也是最合適的。」
明玉對楚兮的遭遇感同身受,撫摸著楚兮的頭髮,唏噓感嘆道:「唉,原來貴為皇后國母,竟然不能保護自己的女兒!」
「你跟我說這個幹嗎?」明玉聽了這話,臉上頓時羞紅了一片。
楚兮黯然神傷,雙眸漾出淚光,緩緩說道:「再過半年,我就要被送去楚國和親了。以後遠隔千山萬水,我們要再見上一面就千難萬難了。」
明玉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此時競難以用言語安慰。
「宋大哥?」楚兮公主皺了皺眉頭,盯著明玉問道:「宋大哥是誰?」
「你好絕情啊,四哥聽了你這話可要傷心難過的。」楚兮公主向明玉擠了擠眼睛,笑說。
楚兮珠淚盈盈,仰天長嘆道:「要是十年前,父皇對母后是言聽計從,那時母后或許可以勸止父hetubook.com•com皇保護我。可如今,母后不是十年前的母后,父皇也不是十年前的父皇。她自身都難保,哪裡還能顧及我?」
兩人一路說著,一路順著鵝卵石鋪就的甬道邁步隨意而行。嬤嬤侍女宮女緊緊跟在後面。
「你這是明知故問。實際上你心知肚明。」楚兮公主咯咯笑道。
「行行行!」明玉嫣然笑道,「放心!你在夢島住幾天,我就陪你幾天。」
「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明玉亦望著天空說道。
「你母后能讓你去嗎,她就不能勸止皇上?」明玉亦不免有些傷感。
當男賓們在悅乎廳將話題轉到蒙匪事件時,楚兮公主向明玉凌雪使了個眼色,然後拉著她們悄悄地從大廳里溜了出去。
「誰呀?」明玉側首問道。
「那還不簡單!」明玉也隨著鞦韆的晃動而伸展著雙腿,「你想在夢島住多少時間就住多少時間。」
楚兮公主一面走,一面用力捏了一下明玉的手,悄聲說道:「能讓你這個眼高於頂的大美人如此牽挂之人,必定不是凡品,有機會一定要帶給我見見。」
楚兮公主聽了,咯咯大笑起來,一面笑,一面伸手指後面說:「你回頭瞧瞧這是誰。https://m•hetubook.com•com
「啊呀,你敢打趣我。」明玉蹙眉嗔視著楚兮公主,說著,便伸手去咯吱她。唬得楚兮公主尖叫一聲慌忙就跑,向後面的大花園而去。
「你這麼冰雪聰明的人,這麼簡單的話怎麼會聽不明白了呢。」楚兮公主發出銀鈴清脆般的笑聲,「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嫁入皇室,你我不就可以天天見面了嗎。至少半年之內是可以的。」
明玉心裏有些不悅,淡淡地說道:「你又打趣我了,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什麼樣子?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明玉笑道。
楚兮公主一邊盪著鞦韆,雙腳隨著鞦韆的起伏擺動,自然地屈伸著,一邊側頭向明玉說道:「像這樣一起玩耍的日子多快樂!多希望能這快樂的日子能一直維持下去!」
「朋友?長得什麼樣子?」楚兮公主眉毛一揚道。
「唉!豈能事事如人意!我只是這樣說說而已。」楚兮公主忽然眼神一黯,長嘆一口氣道:「恐怕這次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兩人就這樣一路玩耍,一路打打鬧鬧,不知什麼時候起又不鬧了,兩人斯斯文文一起坐在一副鞦韆架上蕩來蕩去。
「你別告訴他就是了。」明玉笑著央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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