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顯身手
第302章 水干河枯

橋的那一頭有一個小小的烽火台,上面駐有幾十名守軍。如果大軍來了,幾分鐘就可以把這些守軍搞定。但宋奇只要區區五個人,就很難搞定這些守軍了,而且他們來的目的並不是打仗,而是看河。
繞過一座小山丘,穿過幾堆亂石,一條大河就出現在幾人眼前。
郁滿不能說不去了,因為宋奇之所以要去看河,起因是他那句「現在是隆冬乾旱季節的」話。
幾人默默地走下河堤,走上了一塊沙洲。
幾人勒馬停住,在河堤上翻身下馬。花猛和毛勇一人轉向一頭,擔當警戒任務。
但是河面水位不高,難以達到浩浩湯湯,恣肆汪洋,摧枯拉朽的效果。
宋奇和明玉則抬眼向前望去。眼前能看到的最寬的河段差不多有一里寬,大部分河段的寬度在半里左右。
如果就在現有的水位下決河防水,估計在七八天之內把留雲郡淹個三四尺深。
再說河水不像湖水。湖水是有限的,河水則是無限的。因為和圖書河還有上游,上游的上游,還有無數個分支岔道。河水是流不幹的,除非把它上游的水都流干,再把它所以分支的水都流干。
「宋將軍,你看說的不錯吧。河裡這麼一點水,只能拿來給留雲郡洗街道!」郁滿有些得意地指著淺淺的河水說。
也就是說,如果在建橋的地方把河道截住,再把對面的一段河堤決口,那麼河裡的水將會順著決口一滴不留地全部流到留雲郡去。
宋奇想起來了,自從在多安府郊外下了兩場雨之後,到現在一個多月滴水未降。不過他還是不大相信河水乾涸了。在他家鄉,河裡的水一年四季都是滿滿的,不管是在冬天還是在夏天。
宋奇皺了皺眉,斜視了郁滿一眼,沒有說話。他心裏倒希望郁滿的話是錯的,那樣就可以立即施展水攻之法。
這比宋奇想象中的要寬多了。宋奇的想象是基於橋的寬度而形成。他現在才明白,橋肯定是修建在河道最狹窄hetubook.com•com的地方。
「那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符豪威整個人靠則椅子上,似乎沒有重量。他輸了賭注之後,情緒非常低靡,有些一蹶不振的樣子。
宋奇不止一次經過這座橋。十幾天前攻打留雲郡時就從河上行軍的,上次去多安府也從河上通過。
宋奇點頭同意。反正符豪威去了也沒有什麼用。
宋奇見郁滿發問,連忙笑著解釋道:「留雲郡有丘爾機守在那裡,好像鐵桶一樣,我軍根本無法越過。經過我和明玉將軍研究策劃,我們決定使用水攻的方法破解丘爾機的拋石車,水淹留雲郡。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活捉丘爾機。」
「要是能下一場大雨就好!」明玉抬起美眸,專註地望著對岸,自言自語道。
束福和典甸從宋奇手裡接了令箭正要離去,聽到郁滿的提問,連忙停下來不走,聽聽宋奇的回答。他倆心裏也很困惑,不過宋奇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只能做什麼,不敢多問。
https://www•hetubook•com.com宋奇有些驚訝地轉頭看向明玉。明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郁主簿說的對。現在是乾旱季節。入了冬之後,連續個多月不下雨,河水都乾涸了。我起初也沒有想到這些。」
宋奇雖然有些失望,不過沒有絕望。這條幾乎是一條懸河,兩邊但河堤像丘陵一樣高。此時他們就像處在盆子中間一樣,兩邊的河堤就像是盆緣。這個盆子不是放在地上的,而是擱在屋頂上的。
最後,宋奇明玉花猛毛勇郁滿帶了一個熟悉留河地形的軍兵,悄悄出了鐵馬關南門,向留河疾馳而去。
「宋將軍,用水攻破拋石車,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郁滿先向宋奇和明玉誇了一句,隨後又不無擔憂地說,「可現在是隆冬乾旱季節,那裡有那麼多水?」
留河是鐵馬關和留雲郡之間的一條河,離留雲郡不到十五里。在最窄的地方架了一座石拱橋。進出留雲郡的兵馬人員都從這座石拱橋上往來。
鐵馬關將軍府。hetubook.com•com
但是在這七八天內,難道丘爾機任你放水,不會採取應對措施?
「什麼?沒水?」宋奇不相信地說,「河裡難道沒有水?」
為了不驚動守軍,宋奇等人跟著那個軍兵繞行幾里路,從橋的上游三里處悄悄靠近河邊。好在這個軍兵熟悉河道地形,知道怎麼走。要是換了別人,恐怕難以在不驚動守軍的情況下到達河邊。
忽然,從河堤上傳來人喊馬嘶的聲響……
河道雖然很寬,但是河水很淺,有些河段幾乎露出了沙洲,甚至有些河段連河床中的石頭也顯露出來了。偌寬的河道僅剩不到一百步寬的水道,在河道中間蜿蜒伸展,就好像大橡皮管中套著的小橡皮管,中間一層完全是空氣。
如果把盆子翻倒,盆里的水會一滴不留地順著屋頂傾瀉而下。
束福和典甸聽了,知道舟船竹筏是為水攻做準備,兩人挺高興,拿著令箭就下去了。
宋奇抬眼望著高高的河堤,凝神思考。
既然定下了水攻之策,那麼接下來就要做www.hetubook.com.com相關的準備工作。
「要不要我去?」印鐵起身向宋奇問道。
郁滿搖了搖頭,以遺憾的口吻說:「河裡是有水,不過現在水位都很低,哪怕你把河裡的水全部放到留雲郡,恐怕也淹不了三尺深。」
郁滿不知宋奇什麼意思,連忙乾咳一聲,問:「宋將軍,你讓他們準備舟船竹筏是什麼意圖?難道你想在陸地行舟?」
想到這裏,宋奇的心又有些不踏實起來。
宋奇沉思了半晌,突然拍了一下扶手,起身說:「咱們去留河邊瞧瞧。」
「宋將軍,前面就是留河!」那個軍兵抬手指著前面說。
「不用。」宋奇搖頭說。
宋奇命束福負責在鐵馬關徵集三百艘船,命典甸負責督促軍兵扎一千個竹筏。這是必須要做到的首要工作,否則到時候一旦放開大水,在把對方淹成魚蝦的時候,自己這方面也要變成魚蝦。那樣的話,那就不是水攻了,而是水災了。
郁滿手捋著下巴上的鬍鬚,遺憾地嘆氣道:「現在是枯水期,要想下雨,著實很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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