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清洗

大帝卧在轎子之中,獃獃的看向天邊,忽然對季阿伯說道:「阿蠻,你說人這一輩子追求的是什麼?」
朝堂亂成一鍋粥,縱然憤怒的百姓已經散去,但是民怨卻讓人不可忽視。
長孫翰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道:「請求離京的事已經遞了摺子給父皇,今晚我就想離開這裏!你可與我同行?」
朝堂大臣原本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現在卻是東缺一塊,西缺一塊,當大帝說道白相名字時,所有人都深深的出了一口氣,這時才知衣服全濕。
大帝又看向吏部尚書道:「徐道明,你可曾記得你當初怎麼對朕說的!」
大帝沒有說話,嘈雜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大帝睜開渾濁的眼睛看向朝堂上站著的文武百官,緩緩的說道:「自朕登基已過四十五年,朕年幼時便被父皇教導,天下君臣民一心,則帝國盛!朕到中年時,李相又曾告訴我,臣多腐敗,若想帝國盛需殺貪官!等朕道老年時,這才發現,父皇所說言之有理,李相所說更是字字珠璣!爾等如今討論朕的皇兒之錯,你們真的是為了那些冤死的女子嗎?你們真的是為了為民請願嗎?你們告訴https://m•hetubook.com•com朕,你們那個沒有貪過,那個沒有結黨營私過!」最後一句話大帝睜大了眼睛怒吼道。
吳佑繼續說道:「其實當初我還見過一人,此人是五皇子,卻也是人中龍鳳,若是沒有……其實他也是很好的皇位繼承者!」
卻說距離京都很遠的江邊,吳佑和長孫翰站在一起,長孫翰感慨道:「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手!」
長孫翰傻笑了一下,接著道:「這下三皇子是徹底完蛋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父皇對三皇子並未那般看重的?」
長孫翰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當初我在京都尚且頑劣便識五哥,卻也被他人格折服!」
白相到也磊落,將官帽摘下伏在地上道:「罪臣……知罪!」
徐道明頓時哭喊道:「選清官為朝之棟樑,為帝國鞠躬盡瘁!」
大帝露出一絲笑容,忽地說道:「把延治帶回來吧!」
吳佑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但是望向京都時卻也不免有些惆悵,舞叔利用了自己,或者說是大帝利用了自己,可能當初暗夜在京都出現時大帝便下了這麼一盤棋吧,只是當中出現諸多https://m.hetubook.com.com變數,雖然大帝幾次將自己調離京都,但是亦不免看出,大帝還是給過自己機會,想到此處吳佑不免啞然失笑道:「好!以後江河海闊任鳥飛!」
群臣齊刷刷的額頭皆是冷汗,就連白相和虞相都是一臉的惶恐,只聽大帝呵呵冷笑一聲道:「傳朕命,徹查三皇子,若是有罪,依大漢帝國律處置,無需問我,但是,若是有人敢乘機挑撥關係,乘機誣陷他人,按同罪處!」
虞相也站了出來道:「陛下,此事在民間影響極其惡劣,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都必須嚴查,方可給世間一個交代!」
長孫翰縱然與太子並無太多交集,此刻也不免有些唏噓,畢竟太子已經死亡。
大帝看向白相眼中殺氣瀰漫,但是又漸漸收斂起來,沉聲道:「來人啊,交由大理寺徹查白文舉……貪污一事!」
白相感覺身體越來越發寒心也越來越冷,他忽然間明白了,明白自己掉入了一個圈套,一個大帝精心設置的圈套,也明白了大帝為何一直沒有傳皇位的真正用意,聽著大帝叫做一個又一個的名字,這時才知道帝王心機的可怕之處,心中不m.hetubook.com.com斷苦笑,卻又無能為力,對於自己的結局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大帝眼睛閉起,緩緩的說道:「朕……累了!」
「陛下,陛下,冤枉啊,冤枉啊!」瞿趏哀嚎哭喊卻毫無用處,當初還因為薛香羽在雲龍街與吳佑鬧過矛盾,想不到如今卻是這個下場。
兩個士兵頓時走了進來把他帶走,徐道明甚至已經忘記了哭喊,大帝揉了揉眉頭道:「朕累了……」
「朕對白相,猶如手足,白文舉,你可知罪!」大帝定定的看著白相。
大帝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在龍椅上,誰都看不出他的表情,白相先站出來道:「陛下,此事一看便是陷害,絕對不可輕信啊!」
「臣知罪!」嘩啦啦跪下滿堂的人。
大帝想要起來,季阿伯準備上前扶住大帝,卻被大帝一把推開,大帝身形有些晃動,但是卻漸漸挺直了腰背,厲吼道:「這些年,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們當朕的眼睛瞎了,你們當朕的耳朵聾了!你們敢幹以前不敢幹的事了,你們當真以為朕不敢滅爾等九族?」
吳佑深吸一口氣,看中江中的黑點消失不見,緩緩說道:「三皇子性格雖向陛下,但是陛下卻知和_圖_書道眼前的大漢並不需要和他一樣的皇子,而是更加需要兩種人,一是銳利進取的,還有一種是具有廣闊胸懷的,只有這兩種人才能夠讓暮氣沉沉的大漢帝國產生積極的影響,你雖然有進取心胸懷也坦蕩,但是你卻沒任何的門閥支持,交給你怕是連一個太監都會看你不起,那麼只能是從太子和別的皇子中選擇了,其實我一直覺得大帝是想把皇位給太子的,畢竟長幼有序,誰知……唉!」
白相愣了一下,接著便是老淚縱橫,狠狠的磕了一下頭道:「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愧對陛下厚愛,罪臣以死謝恩!」說罷沖向一旁的柱子直接撞死!
吳佑笑道:「沒辦法,總不能真的趕著你往前走吧,而且你也不喜歡,這樣其實也不錯……」
季阿伯不知該怎麼回答,想了想還是說道:「老百姓追求的是餐餐有肉,陛下自然追求的是歌舞昇平,盛世永存!」
季阿伯宣布退朝,扶著陛下離開宣武殿。
季阿伯心中一抖,立刻領命。
白相明白,虞相也同樣明白,但是虞相卻並不擔心,餘光看向身旁不遠處的白相,暗暗嘆息一聲,老夥計這一次卻是著急了一些。
「你答應朕的你做和-圖-書到了嗎?任人唯親,不擇手段,來人啊,帶出去!」大帝怒道。
季阿伯快步走到大帝身邊,為大帝送了一股內力,大帝面色頓時紅潤了一下,繼續道:「朕累了,但是朕不能死,朕不能看著你們把這江山給毀了!匈奴不時冒犯邊境,高句麗倭國又狼子野心,邊境朝聖之國又包藏禍心,而你們呢,還在為了權利而鬥爭,還在為了地位而用盡心機,戶部尚書杜元忠,為何當初華亭郡難民湧入,你卻袖手旁觀,難道朕的子民在你眼中就那麼一文不值嗎?把他帶出去!」
有紙筆太監頓時極快的記述下來。
吳佑點了點頭,想起與五皇子短暫的接觸,確實給人印象深刻,接著緩緩的說道:「那麼,皇位便只能選擇一人了……」
大帝看著他們道:「帝國傳承百年,到朕手中,朕未能把祖宗基業發揚光大,當是罪人,但是朕絕對不允許祖宗的基業在朕歸天之後再生波瀾,爾等隨意結親,相互勾結,爾等當真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來人啊!把禮部尚書拖出去,瞿趏朕自問帶你不薄,你卻將武器販賣給他人,其罪當誅,但念在你父親勤勤懇懇一輩子,朕只追責你一人!帶下去!」
「陛下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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