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錦衣衛百戶
第九十五章 孟岩在詔獄

「我沒放在心上,你不用管,讓他們說就是了。」孟岩揮了揮手道。
「是,公子爺!」沈聰對孟岩的話,向來都是言聽計從。
恩威並施才是王道!
「不記得了?」孟岩驚訝道,「你總記得你被關了多少年了吧?」
「姜大哥那邊正在招募人手擴大生產,猶豫京城煤炭價格上漲,所以我們的成本有所增加,不過,郭小姐出面,南衙手中的幾個煤窯答應在供應自己需要之外,所有煤炭全部批發價給我們!」
「包子和玉英怎麼樣了?」孟岩問道。
「吵什麼,吵什麼,睡覺去……」
孟岩放棄跟這個「老蔡」繼續交流下去了,這個人看上去說話吐詞清晰,但腦子卻糊塗了,根本難以問出什麼來!
可以想象出,郭怒要是知道郭月將他珍藏的春香露偷出來給他喝,會是怎麼一個表情?
「是,公子爺!」沈聰抹了一把眼淚,重重的點了點頭。
「公子爺,時間到了,我該走了,您保重!」沈聰起身道。
「咳,咳,哭啥,你多大了,快把眼淚收起來。」孟岩輕聲斥道,「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兒罪算什麼?」
但規則是他定的,他也得遵守,酒可以輕易的弄到,但酒錢卻還是要付的。
「孩子的事情告訴她了嗎?」
捆住下屬的手腳,那也做不成事,還會把自己給累死。
「可,可,不可以給我一杯?」那蔡姓同監犯眼中透著和圖書一絲希翼,結結巴巴的道。
「來,坐下,一起喝!」孟岩很清楚,詔獄里很多人並非窮凶極惡之輩,冤枉的十之八九,有的根本就沒罪,但是錦衣衛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沒後台,沒門路,你根本沒地兒伸冤去。
「郭小姐從家裡拿來的,讓我帶給公子爺的!」沈聰訕訕一笑。
「都還不錯,都覺得很好用,節省煤炭多少不一,有的覺得比平時少三分之一,有的二分之一,只有少數覺得不太習慣。」沈聰道。
「知道,春香露,貢酒,一百兩銀子一壇!」一杯酒下肚,那蔡姓監犯說話變得利索起來,眼睛也亮了許多。
「您別這麼說,要怪都怪北衙的那些雜碎,要不是他們對一個弱女子用那麼殘酷的刑罰,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沈聰恨恨的說道。
「謝,謝謝……」
可見,傳言未必可信。多數人都是以訛傳訛而已。
春香露還是貢酒,每年要給朝廷上供一千壇,而春香露年產總共也只有三千壇左右!
酒成如碧波,芳香醇厚,入口綿綿,過喉不辣,堪稱極品!
「嗯,去吧!」
都傳說郭怒之女郭月是個刁蠻任性,蠻不講理,而且生的極其醜陋的女孩子,還有那個什麼「血月羅剎」的外號,聽著怪嚇人的。
「是呀,這筆賬,我是一定要跟他們算的!」孟岩抓起酒杯,一飲而下道。
「叫花www.hetubook.com•com雞,四喜丸子,醬肘子,還有烤羊腿,這麼豐盛呀?」孟岩見到沈聰帶給他的食盒,口水都留了下來。
這餓了一天了,還讓齊虎弄了一回老虎凳,差點兒連雙腳都給廢了。
首先要看你有沒有資格,凡夫俗子肯定是不行了。
這可是錦衣衛南衙酒坊釀造的酒,著名釀酒大師聞獨醉用古法釀造而成。
「你吃吧了,能吃多少,吃多少,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孟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我,我可以嗎?」
而且就算要買,也必須提前一個月預定,因為每個月就只放出那麼多來,賣完就沒有了!
「公子爺,這牢里又冷又潮濕,我給您帶了一床被褥進來了,在牢頭哪兒,一會兒拿給您,您這傷沒好,又添了新傷,當心風邪入體!」
「張苞大哥沒事,就是玉英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沒了,話也不說,飯也不吃,除了照顧玉英嫂子,就是坐在一邊發獃,我和郭小姐怎麼勸都沒用。」沈聰道。
「蔡先生,吃了我這麼多酒肉,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被關進這詔獄之中?」孟岩問道。
當然,對於掌握春香露分配大權的郭怒來說,想要弄幾壇並不算難事。
「是的,所以姜大哥和小蝶姐商議之下,才擴大生產的,以應付一旦上市可能供不應求的局面!」沈聰解釋道。
孟岩點了點頭,單憑https://m.hetubook.com•com一個郭月,怕是賒不到南衙的煤炭,估計還是郭怒打的招呼。
「公子爺,您受苦了!」沈聰眼圈一紅,眼淚就「吧嗒吧嗒」的落下來了。
詔獄的黑暗是一個正常人無法想像的。
「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家裡怎麼樣?」
「玉英從小愛哭,我們都叫她小鼻涕蟲,這一次打擊對她來說有些重了,是我對不起她們夫婦,哎!」孟岩長嘆一聲。
普通人當然承受不起十兩紋銀一壺春香露的價格了!
「還沒有,不過她可能也知道,畢竟您在她肚子上開了一刀,這是瞞不了的。」沈聰道。
「錦衣衛里沒一個好東西!」
「這麼說反響還不錯?」
「玉英呢,她沒事吧?」
一壇春香露價值百兩紋銀!
「多謝公子爺關心,我沒事的。」
「嗯!」孟岩點了點頭,郭月出面,恐怕沒有人敢打他們煤球爐和蜂窩煤的生意。
其次,得看你有沒有財力!
「是呀,那姓孟的小子看上去不像是個壞人?」
「是,是,您有什麼吩咐,叫一聲,小的就在外面。」牢頭碰了一個軟釘子,欠身訕訕道。
「這酒?」孟岩問道。
「那個,牢頭,給我弄一張桌子,凳子過來!」
看來,自己當初一念之下,慫恿郭月入股,真是明智之舉。
「孟大人,這些……」
「煤球爐和蜂窩煤的使用反映情況如何?」
「公子爺,您在獄中和*圖*書還需要什麼,沈聰給您送過來?」沈聰問道。
「這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
剩下的兩千壇,一半供給王公貴族以及朝廷重臣,當然,這是要花真金白銀的。
想必這樣的人在詔獄之中恐怕還有很多!
「好咧,孟大人,您等著!」牢頭忙答應一聲,叫了兩個獄卒抬著桌子和板凳屁顛屁顛兒的過來了。
必定是相當精彩,孟岩不禁莞爾一笑。
「蔡先生,慢點兒,不夠的話,這裏都歸你了!」看到對方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孟岩加了一句。
「好吃,好吃,真好吃……」
「一切安好,公子爺請放心!」沈聰道。
「不用麻煩了,我又不是沒坐過牢。」孟岩自嘲的一笑道。
可在孟岩眼裡,郭月只是一個獨立,樂觀,而且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知道了,你有心了。」
「你要喝酒?」
「老蔡真幸運……」
「可以,來,坐下,陪我喝!」孟岩點頭道。
「由於我們資金不足,現在所有煤炭都是南衙那邊賒給我們的,等賺錢了再還給他們!」沈聰道。
「老蔡?」
「醒過來了,按照公子爺吩咐的,等通氣之後,用了些米湯,情緒還算穩定。」
「孟大人,別理會這些人,他們都是些瘋漢,說的都是胡話……」牢頭出現在監牢外。
女生外向!
「這是松鶴樓的春香露?」聞到酒香,孟岩有些驚訝,這春香露可不是人人能夠吃的到的。
「是,和*圖*書公子爺。」
「十年,還是十二年,十六年……」
「好,好酒!」那蔡姓監犯挪到身子,坐到孟岩對面,孟岩給他到了一杯酒,他激動的手指有些顫抖的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沈聰,來,陪我喝一杯,這些犯人都知道我是錦衣衛,都不跟我說話,悶死我了!」孟岩招呼沈聰一聲道。
「沒進來之前,有幸喝過。」
「是嗎?看來蔡先生以前也曾出入過公侯之家?」孟岩試探的問了一句。
「好,我雜事太多,很難面面俱到,凡事他們可以商量著辦,集思廣益!」孟岩點了點頭,馭下之道,在於人心,不是事必躬親,要放權,但也要監督。
「酒,酒……」
「知道了,回吧,路上小心點兒!」孟岩心中一熱,這有人關心就是好呀,「你也注意身體,這幾天別累壞了。」
「姜峰那邊呢,什麼時候可以開業?」孟岩問道。
只見那蔡姓同監犯手頓了一下,依舊大口嚼了起來:「名字我忘記了,你叫我老蔡好了!」
「你知道?」孟岩很是詫異,這蔡姓監犯居然知道春香露。
「你是嫉妒人家有有酒有肉吧?」
剩下的一千壇才會在松鶴樓出售,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沈聰走了,孟岩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少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他只能一個人自斟自飲。
哎,這麼多年,人都關傻了!
「那你告訴我你是哪裡人士,為什麼會被關進詔獄?」孟岩愣了一下。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