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錦衣衛百戶
第一百五十六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朕這就給你旨意,務必要將刺殺孟愛卿的瓦剌死士以及主謀抓捕歸案!」
協助處理屍體的東城兵馬指揮副使羅剛微微一嘆,這劉敬怕是官做到頭了。
「根據我的了解,殺我的人不是也先的部下,應該脫脫不花手下精銳的死士,而他們卻偽裝成也先的麾下的驍狼衛,目的是為什麼?」孟岩道。
那禁軍的隊長一看玉牌,頓時嚇得走過來,親自將玉牌交到郭怒手中,然後命人開啟宮門。
「對,是想要栽贓,所以,我們索性就成全他,反正朝廷對也先也有諸多不滿!」
大明朝最大的邊患在北方。而不是南方,這也是為什麼當年永樂帝堅持遷都北京的原因。
自己犯了擅自帶郭月進匠作司,壞了錦衣衛的規矩,另外還犯了夜禁。
「西南之匪,自古難成氣候,反而西北之地,虎狼之族,漢之匈奴,唐之突厥,宋之遼、金、元,最後南宋亡于蒙古之手,這都是前車之鑒,大行皇帝遷都北京,其目的就是為了防範北元捲土重來,今瓦剌太師也先脅哈密忠順王之母、妻女等,沙州、罕動、赤斤等蒙古諸衛表面上順從朝廷,實際上早已聽從也先的調遣,朝廷如果不再加以防範,西北必定會再起烽煙!」郭怒大聲道。
「微臣錦衣衛代理指揮使郭怒,小臣錦衣衛南衙匠作司司庫百戶孟岩叩見聖上!」
「脫脫不花是傀儡,但他還是北元名義上的大汗,除非也m.hetubook.com.com先推翻脫脫不花,自己做大汗,但如果這麼做必然會令蒙古各部反對,朝廷只需要扶持脫脫不花,讓他有抗衡也先的能力,如果能挑起他們的內鬥那是最好的,即便不能,也可保我西北平安!」王振振振有詞道。
「快,去司禮監報告,就說郭老虎用了身上御賜玉牌連夜叩門入宮了,還有人受傷……」
「世人都知道,脫脫不花不過是也先扶持起來的傀儡!」郭怒說道。
「臣也覺得孟大人的話並不無道理,但是思發任禍亂雲南,野心極大,到處攻城略地,如果放任不管,朝廷如何威服西南諸藩?」王振道。
「這倒是個辦法,我這就回去調人!」傅嘯塵凝思了一下。點了點頭。
看著滿地的死屍和鮮血,劉敬感覺自己腦子「轟」的一聲,就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十萬火急之事,宮裡失火了?」朱祁鎮一睜眼,從龍床之上爬了起來。
「郭愛卿,孟愛卿,你們二位這是?」朱祁鎮見到郭怒,特別是孟岩,有些大吃一驚。
「若是他們聯手呢?」一直聽王振和郭怒爭論的孟岩突然加入,來了這麼一句。
天子守國門!
「主子,不可!」就在這個時候,王振三步並作兩步,小跑進來,並高喊一聲!
「王先生,朕舉得孟愛卿說的很有道理,你認為呢?」
「嗯,幾更了?」朱祁鎮睡的迷迷糊糊的,www.hetubook•com•com忽然聽到幾聲急切的叫喚聲,翻身問道。
「傅叔,我手下有三個小隊,可以一用,你把他們也一併帶過去!」孟岩道。
「好,快平身吧,你們可把朕嚇了一跳,這深夜進宮,還弄得如此慘烈,朕還以為是瓦剌人打到北京城下了呢!」
「郭大人,這個時候,不合規矩吧?」
孟岩知道,如果自己有一句話不實,王振肯定會據此讒言,會讓朱祁鎮懷疑自己所言!
「大人。沒有聖旨。我們這麼做,那是要殺頭的!」傅嘯塵吃驚的道。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夜裡傳了出去很遠!
「郭叔,瓦剌人早已不服王化,如果不是朝廷在遼東和西南騰不出手來,還需要懷柔籠絡嗎,現在他們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只要把影響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瓦剌理虧,他們找不到借口挑起戰亂!」
「郭叔,瓦剌人不傻,這個時候,必須趁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給他來一個狠狠的反擊!」
「現在京城是九門封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放他們出城?」
「卑職朝陽門副千戶劉敬叩見郭,郭大人……」
但是,這些朱祁鎮並不關心,瓦剌派人刺殺孟岩,而孟岩又曾經是北元卧底十年的細作。
「王先生,為何不可?」朱祁鎮見到王振,有些不解的問道。
「脫脫不花跟也先不合,這是想要栽贓?」傅嘯塵道。
朝中不止一個人對眼下朝廷不斷的對麓川用兵提和*圖*書出質疑,對思發任用兵日多,拖延至今,耗費甚糜,而且傷亡巨大,已經嚴重影響到朝廷「北征南撫」的基本國策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就動手抓人?」郭怒一驚,這可是「先斬後奏」,動作肯定小不了!
「劉大人來的可真是及時呀!」郭怒冷冷的哼了一聲,根本不理會那跪在地上的朝陽門副千戶劉敬,留下一隊人處理後事,帶著孟岩離開了!
「郭大人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吧,西北近年來都很平靜,也先也確有不法之舉,可在朝廷的調停之下,也先跟忠順王不是重新和好了嗎?」王振道,「再說也先只是瓦剌一族的首領,脫脫不花才是北元的大汗!」
「微臣已經命人下令包圍了會同館瓦剌貢使團的住宿區,但此事干係重大,沒有聖上旨意,微臣也不敢下令拿人!」
「奴婢遵旨!」
而且這裏頭的風險也大!
「聖上,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孟岩老老實實原原本本的將他與郭月一起去會同館購買戰馬,然後返回匠作司與手下一起吃飯,送郭月回家,到在半途遭遇哲理木帶死士襲擊的過程全部說了出來。
「沒有,主子,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郭大人還帶來一個人,渾身都是血,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主子,咱們現在正對麓川用兵,耗費資糜,此時倘若給也先借口,挑起西北戰事,則京城危矣!」王振道。
「就算他們現在出www.hetubook.com.com不了城,可天一亮城門開啟。誰能攔得住?」孟岩微微一笑。
郭怒明白了,利用孟岩受襲,給瓦剌太師也先一個教訓,讓他別太囂張了,他在搞哈密的忠順王已經讓朝廷十分不滿了,忠順王可是一直對大明十分恭順的。
「聖上所言,雖不中,亦不遠矣!」孟岩站起身來,與郭怒對視一眼,點頭道。
「主子,錦衣衛代理指揮使郭大人在宮門外候著,有十萬火急之事!」
「聖上,具體事情讓孟大人對您詳細敘述!」郭怒道。
「你確定瓦剌人不會藉此機會大舉侵犯邊境?」郭怒心中一動,問了一句。
抓貢使團,牽扯的方面很廣,如果去了,沒能抓到證據,撲空了,反而會給對手反咬一口。
「郭叔,必須當機立斷,遲了就晚了,他們敢在這裏設下埋伏刺殺我,肯定有能力現在就出城,一旦這些人出了城,想要追查的話就難了。」
「對。就現在!」郭怒點了點頭。
「老傅。傳我的命令,包圍會同館,許進不許出!」郭怒大聲命令道。
「恢復昔日元朝的榮光!」孟岩道,「他們從來就沒有忘記要再一次南下中原,再一次要做這漢家江山的主人!」
「開門,本官有緊急情況,要入宮面聖!」午門外,郭怒與孟岩騎著馬趕到門下。
「快,快傳!」朱祁鎮聞言,臉色一變,趕緊的下令道,「還有,找人去司禮監,把王先生給朕叫來。」
「好!」傅嘯塵點了點www•hetubook•com•com頭,答應了孟岩的請求。
「這不可能!」王振斷然道。
郭怒有些猶豫。
如果朝廷再這麼聽之任之下去,那些西北地區被大明收服的蒙古諸衛就要離心離德了!
將馬和兵器交給守宮門的衛士,郭怒與孟岩急匆匆的沒入宮門!
他們如此素無忌憚的在大明朝的京城當街刺殺大明朝的官員,完全是一種挑釁。
「什麼?」朱祁鎮、郭怒以及王振都好奇的問道。
「給你看看這個,看本官合不合規矩?」郭怒接下腰帶上的一枚玉牌,手一抖,拋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郭老虎怎麼連夜入宮,那位大人怎麼身上都是血,腿部還受了傷?
「脫脫不花和也先都一樣,一個是成吉思汗的子孫,一個則野心極大,他們雖然有矛盾,一個不甘於做傀儡,一個想要做全蒙古之主,但有一點都是他們想要的!」孟岩冷冷一灑道。
「我跟孟岩現在就入宮面聖!」郭怒道。
自己轄區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還是在上官到來之後再趕到,傻子都知道自己的前途完蛋了。
王振也有些默然,其中道理很明顯,他雖然貪婪,但不無知,孟岩說的是有道理的!
啪!
「大人,現在?」
「一個區區的麓川之匪,不過疥癬之疾,而瓦剌也先,才是心腹大患!」郭怒大為感嘆道。
這種完全不把大明朝廷放在眼裡的行為,年輕的皇帝的心裏聽了豈能不怒火衝天?
「什麼?」朱祁鎮大吃一驚。
「主子,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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