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錦衣衛百戶
第二百一十一章 曹府收徒

「錦衣衛百戶孟岩見過曹老夫人!」孟岩上前微微欠身施禮道。
錦衣衛辦案素來以高效、快捷著稱,這一次也不例外,一間行刺大明官員的大案,不到半天就審結完了!
「不用謝,誰讓我現在是你的師父!」孟岩微微一笑,寵溺的摸了一下曹少宇的頭。
「不,天行,你能這樣提醒我,我很高興,我要的不只是一個只懂得執行的屬下,更希望屬下能夠有自己的思想,能夠給我建議!」孟岩道。
曹家老太太真是一個聰明人,這可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呀,曹少宇沒有像他爹那樣,應該就是這曹老太太的教育之功呀!
「師父,孫兒,你什麼時候拜了一個師父?」曹老太太很吃驚的問道。
「去吧,受完杖刑。師父就帶你回匠作司!」孟岩溫言道。
「小宇,小姑會的,你一定聽話,我會去看你的!」曹芸哽咽的說道。
「想法是不錯,可惜做的太不高明,換作是我的話,應給等曹芸小姐主動上門去求才是,這樣,他的真是面目也就不容易識破了!」孟岩道。
「明白了,老身明白了,他們這是自保。老身說的可對?」曹老太太長嘆一聲。
「首先,曹豹曹大人不是得罪我才被抓起來的,是,是我親手逮捕了曹豹,誘因也是因為我,但曹豹是犯了朝廷的律法,這才是他被下獄的真正原因,至於本官收少宇為弟子。是出於對少宇這個孩子的喜愛,他的天賦,不忍心就這樣埋沒了。」孟岩緩緩道,雖然他是有私心,可說這番話的時候,心是坦誠的。
「這個本官就不明說吧,老夫人您心裏應該知道。」孟岩道。
「少宇,給你奶奶磕個頭吧。」
「老夫人。少m•hetubook.com•com宇因為意圖行刺錦衣衛指揮僉事王山王大人。被判處三年徒刑,他服刑的地方就是錦衣衛南衙匠作司庫房,也就是說。未來三年內,他不能跟你們一起生活了!」孟岩繼續道。
在他看來,只要自己打個招呼,撤個訴,曹少宇就能恢復自由,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會,曹豹明天就會放出來!」孟岩也坦然說道。
證人證詞,被告的親筆供詞,由於是徒手傷人,這案子並無兇器,也就是沒有證物,案子簡單清晰,無須調查,直接就宣判了!
「乖孫兒,快起來,快起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呀?」人都說隔輩親,曹老太太見到孫子,當即忍不住落淚了。
證據確鑿,當事人也供認不諱。
在曹家人眼裡,這明顯就是王山濫用公權力,這是報復曹家不答應曹芸嫁給他做小妾!
「哎,豹兒不肖,老身是知道的,可他是我兒子,做娘的總有私心的,老身好幾次想要他辭官不做,回老家買上幾畝田,過些安穩的日子,但是他就是不聽!」曹老太太椎心頓足道,「跟著那些人能有什麼好下場?」
「還請這位壯士做個見證!」曹老太太對林天行莊重的一禮道。
「師父,我記住了!」曹少宇鄭重的點了點頭,這一課對他來說,十分現實,讓他明白了很多道理。
「按理說本官不拘這些禮節,不過曹老夫人既然提出來了,本官遵從就是了!」
「是!」
「曹公子!」
「公子爺,您真的要收這個曹少宇做弟子?」林天行很是不解,曹豹差點兒把孟岩給殺了,現在孟岩居然收曹豹的兒子為弟子。這簡直讓他想不通。
「孟大人放和_圖_書心,我們有分寸的!」執行杖刑的校尉沖孟岩微微一欠身道。
「好,好,孟大人肯為兄弟出頭,不惜以身犯險,這義氣和勇氣老身是深表敬佩,不過老身有一事不明?」
雖然只是過場,可皮肉傷不免還是要有的,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兩名錦衣衛校尉攙扶著臉色青白的曹少宇走了出來。
「他是他,他爹是他爹,少宇這孩子跟曹豹不同。他雖然年紀很小。但是懂得是非。分得清善惡,我想把他帶到身邊教導,這樣他就不會成為他爹那樣的人!」
「曹家一脈單傳,老夫人也不想就這樣毀掉吧?」孟岩目光坦然面對道。
「想和做是兩碼事,何況曹芸小姐就算求人,也求不到本官的門上,對不對?」
「他這是做夢!」
「九頭牛拉不回來,那就十頭牛,曹豹並非十惡不赦之人,只是在邪路上走了稍微遠了一些。」
曹府。
「自古閹人禍亂朝政沒有好下場,老夫人是個明白人,本官曹大人只是一時想不明白這個道理,才走了彎路,還是可以回頭的,就看他肯不肯了!」孟岩緩緩道。
「奶奶,那個王山想用我威脅您吧姑姑嫁給他做小妾,而且他明明知道我爹會被釋放,卻不告訴我們,他是想在爹出來之前,把小姑給搶走!」這時候,曹少宇插話進來,十分氣憤的道出了實情。
「孟大人這麼說豈不是有自黑的嫌疑?」
「天行失言!」
曹老太太默然不語,老人家的眼圈瞬間紅了,這一別那是三年,這對老人家是個巨大的打擊。
「孟大人,我們曹家雖然出身寒微,但是也是有規矩的,少宇既然拜孟大人為師,那就要有一套禮儀!」曹老太太不卑https://m.hetubook.com•com不亢,鏗鏘有力的說道。
「正是孟某,老夫人也知道在下的薄名?」
「少宇,我們該走了!」看到曹芸帶著曹少宇走了進來。
鑒於沒有產生嚴重的後果,還有當事人被蒙蔽和誤會以及自身年幼等諸方面考慮。
「天行。你總是把人心像的太過險惡,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可塑性很強,至少從曹家的家教看,這孩子沒有沾染他父親的惡習,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孟岩道。
「孟岩,孟大人莫不是傳說中那位怒闖錦衣衛北衙救人的那個孟大人?」
這裏面的貓膩孟岩早就知道了,本來曹少宇就沒有多大罪過,他也不該受這個苦,不過朝廷有規定,任何人不能倖免,所以曹少宇必須在棍棒之下走一遭!
「這位是林天行叔叔,以後見到他要叫叔叔,不可無禮,明白嗎?」孟岩介紹林天行給曹少宇道。
「為什麼?」
「公子爺就不擔心這孩子將來會……」
判處刺殺錦衣衛指揮僉事王山的兇徒曹少宇三年徒刑,服刑地點為錦衣衛南衙匠作司庫房!
誰會想到,傅嘯塵真就把這案子給辦了,而且辦成了鐵案。
「記住了,這就是衝動的代價!」孟岩道。
「曹老夫人還有話?」孟岩微微皺眉。
「謝謝師父!」
「是,師父!」
「他們沒有為難孫兒,多虧了師父出面。」
「曹老夫人請講!」
「他效命的主子替他把這些年貪污和虧空的補上了,也就是說。除了冒犯我的罪名之外。其他的罪名都將不成立!」孟岩解釋道。
「老夫人放心!」林天行看了孟岩一眼,答應下來。
「小姑,照顧好奶奶,等我回來!」
「走吧,師父知道你惦記奶奶和姑姑和_圖_書,我先帶你回家,然後再去匠作司!」孟岩道。
曹少宇突然回來的消息令曹府上下震驚不已,為此事而病倒的曹老太太更是堅持下床親自到正堂門口迎接孟岩!
王山還沒想過要把曹少宇怎麼樣,他只是想利用曹少宇威脅曹家和曹豹,好達到自己的目的!
曹家人傻眼了,王山也傻眼了!
接下來一個簡短的拜師禮在曹府正堂進行,孟岩高坐主位,接受了曹少宇的跪拜和敬茶。
「疼嗎?」
「你是不是覺得。他爹差一點兒殺了我,我還收他做徒弟?」孟岩微微一笑反問道。
「曹老夫人,說白了,王山就是想利用這個時間差,迫使您答應將曹芸小姐許配給他,然後造出一個他出力救出您兒子曹豹的假象,這樣一來,曹家不但會感激他,他也得到了曹芸小姐,可以說是一箭雙鵰!」孟岩解釋道。
「天行叔叔好!」
「天行明白了!」
「公子爺,請上車!」
曹少宇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這,這又是為什麼?」
一步三回頭,曹芸一直送到門口,看到馬車從衚衕口拐了出去,這才悵然的返回。
「這個答案,您兒子比我們還要清楚!」
「有,就看曹豹他如何選擇了,曹老夫人,曹豹如果一條路走到黑,那誰都救不了他,如果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那下半輩子還有救,起碼在少宇的心裏,他這個父親還是很重的。」孟岩道。
「王山的齷齪目的,老身一眼就能看穿,但是孟大人,老身真的看不|穿你這麼做的目的。」曹老太太目光炯炯,帶著一絲疑惑說道。
「老身的兒子曹豹就是得罪了孟大人才被抓進詔獄的吧,你現在收少宇為弟子,老身真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曹老太和-圖-書太質問道。
曹少宇答應一聲,走過去,再一次給曹老太太跪下,流著淚磕了三個響頭。
「是,女兒知道了,娘!」曹芸答應一聲,領著曹少宇下去了。
「曹老夫人是希望在這裏,少宇給我行拜師大禮?」孟岩愣住了,旋即明白了曹老太太苦心,她是怕名不正、言不順呀!
「好,好,好,孟大人的意思老身明白了!」曹老太太一臉說了三個「好」字!
「慢著!」
「老身這個兒子老身清楚,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曹老太太痛心說道。
「謝謝師父!」
「我兒他會判死刑嗎?」曹老太太激動的嘴唇顫抖了一下問道。
王山本是錦衣衛的大官兒,自然是官官相護了!
「疼!」畢竟還是孩子,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苦,曹少宇疼的直咧嘴,不過卻沒有掉一滴眼淚,這一點倒是跟他的父親曹豹一脈相承。
「奶奶,孫兒不孝,惹您擔心了!」
消息傳來!
「是,公子爺!」林天行點了點頭,誠心待人,尤其是下屬,這一點林天行自己都覺得,如果這輩子在孟岩手下做事,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天行,不要這麼稱呼,叫少宇就可以了,以後你也是少宇的老師!」孟岩道。
「什麼,他既然犯了死罪,為何還會被釋放?」曹老太太不解的問道。
「芸兒,你帶少宇下去收拾一下,以後不能常見面了,給少宇多準備些換洗的衣裳!」
「孟大人認為小兒還有救?」
「少宇,按照朝廷的規矩,徒刑之前,你還必須接受杖刑,你放心,有師父在,就是走個過場,不會有事的!」
「請孟大人成全!」
「曹老夫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孟岩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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