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錦衣衛百戶
第二百三十六章 孟岩又坐牢了(一)

「那這樣,劉大人,你先審著,本官還有些公務,有結果了,再來稟告。」沈一平吩咐一聲道。
「大人,這……」
「你可以試試?」
「嗯!」
刑部大牢里的審訊室一點兒都不比錦衣衛北衙詔獄遜色,該有的刑具,這裡是一樣不缺,甚至種類更為反對!
「廢話少說,本官今天非要把他的嘴撬開,看看他的嘴到底硬到什麼地步?」劉繼安發怒的面孔,在幽暗火光照耀下,一種心靈扭曲的瘋狂。
「你當本官是三歲小孩兒,你說你跟白素心素未謀面,那你為什麼還來見她?」
「不。大人,小的只是覺得這樣不符合規矩,萬一犯人受刑過度,容易出事的。這就快要過年了。您說呢?」
孟岩咬著牙,始終一言不發,這樣的刑罰對他來說,並不是第一次,這也算是一種訓練。
「是呀。要過年了,白素心的案子要是破了,上面少不了賞賜。甚至升職都不是沒有可能!」
這文人發起狠來,比武人要陰毒多了,尤其是劉繼安這種心靈扭曲的瘋子,被貪慾和慾望支配的可憐蟲。
孟岩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不,應該是無恥的官兒,這大明朝的官都這個德行的話,不用外敵叩關,自己也用不了多久就爛了。
不過,他並不想這麼快暴露身份,不然這戲就演不下去了。
「我讓你罵!」烙鐵在手中一擰,青煙冒起,痛入骨髓,孟岩汗如雨下,差一點兒就疼的暈過去。
「小意思,就跟撓痒痒差不多!」孟岩哈哈一笑,對劉繼安這種小人嘴臉那是深深的鄙夷。和_圖_書
「來人,把人犯帶到審訊室去!」
「你這狗官,不但是非不分,顛倒黑白,還濫用私刑,倘若我能出去,定取你的人頭!」
「劉繼安,你真是一個畜生!」孟岩怒目斥道。
一身腱子肉,上面傷痕纍纍,有的看得出來還是新傷,這讓兩名獄卒一驚。
獄卒無法,誰讓劉繼安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給孟岩用刑。
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和意志已經無比堅硬了,而現在這具身體的抵抗力才真正的開始。
孟岩不斷的冷笑。
孟岩閃電思考了一下,是抗拒,還是任由他們帶走,這一帶走,肯定是要受刑的,這離過年也就七八天了,這要是再受傷,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好。
「劉大人,你的品行如何,相信這兩位兄弟是知道的。」孟岩道,「兩位兄弟,今晚的事情跟你們無關,你們可以回家休息了,沒有必要跟這個劉繼安陷下去的,指鹿為馬,誣陷好人,他沒有好下場的,如果你們想陪著他下地獄,我也不攔著!」
「怎麼,你們也想違抗我的命令嗎?」劉繼安一回頭。冷冷的盯著那兩名獄卒問道。
「本官是混蛋,可又能怎樣,你還不是落在本官手裡?」劉繼安得意的一笑,「就算你不招供也沒什麼,本官照樣可以炮製一份口供,讓你簽字畫押,到時候,你就跟那個嬌滴滴的白家小娘子一塊兒去做同命鴛鴦了。」
孟岩點了點頭,這裏面的門道他還能不清楚。
兩名獄卒上前,將孟岩上身的內衣扒了下來!
兩名獄卒眼m.hetubook.com.com神一個交匯,心領神會了。
到了刑部大牢還如此猖狂,簡直就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
劉繼安是老刑獄,自然看得出這裏面的貓膩。
「來人了,先給我打二十嚇威棒!」孟岩被帶到審訊室,劉繼安首先下令道。
「說,你跟白素心是怎麼勾搭成奸的?」劉繼安的耐心漸漸失去,他親自上陣,對著孟岩一頓猛抽。
「小子,現在明白什麼叫皮肉之苦了嗎?」
「你住嘴,你才是惡人,罪犯,本官沒想到,你還有一張利嘴,巧舌如簧!」劉繼安怒喝一聲,手上的烙鐵一下子摁了下去!
刑部做官十幾年了,至今才只是七品。人家同年的進士,做到三、四品都有了。
這裏刑具種類繁多,但相對而言就不及詔獄殘酷冷血了。
「我讓你笑,讓你笑……」劉繼安被徹底激怒了,他十分討厭這種笑容。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他大腿上傳入腦海,孟岩沒有叫喊,而是咬著牙,硬撐了下來。
「果然是賊人,這一身上必定是殺人劫貨留下的!」劉繼安冷喝一聲,斷言道。
「給我打,狠狠的打!」劉繼安氣急敗壞的命令道。
「怎麼,不想升職?」
「劉,劉大人……」獄卒害怕了,他們擔心孟岩真的來頭不小,跟著劉繼安繼續誣陷他的話,萬一弄錯了,他們也難道罪責,弄不好還會丟掉小命。
「待會兒我們會用力打,您就用了的喊上幾聲。這樣就不會被劉大人發現了!」
以前在特種部隊的時候,就有這種被俘后,嚴刑拷打hetubook•com•com的訓練,這種訓練他經歷過多次。
一陣白煙冒出,接著一股燒焦的肉香散了開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
說著劉繼安就要拿手中的烙鐵朝孟岩的大腿摁下去。
不過他也犯不著斷了獄卒的財路,偌大的刑部,你要是處處受敵,那就是寸步難行。
「小子,這叫烙鐵,你一定聽說過吧?」劉繼安將燒的鐵紅的烙鐵從炭火盆中取了出來,直接在一塊肥肉上摁了下去。
「諾,大人!」
得,大人你自個兒玩吧,咱們兄弟就不配您了。
這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不是進士出身。考中舉人之後,屢試不第,最後花錢在刑部謀了一個小官兒。
只有上過戰場的軍人身上才會有如此多的傷疤。
「看你還嘴硬!」
「諾!」
在大明的官場上,進士出身那是個門檻兒。你要是沒有這個。想要陞官那是很難的。除非是有個過硬的靠山,否則一輩子就只能在底層打轉兒。
「你真是一個混蛋!」
「拿烙鐵來!」
「你閉嘴!」
「大人,我們……」
「劉大人。你會後悔的。」
沈一平想撇開關係,可是人都來了,還能撇開關係嗎,劉繼安是老滑頭了,怎麼會不清楚呢?
孟岩竊笑不已。
「放心,本官豈是那種推卸責任的人?」
但是有個辦法可以讓自己少受點兒罪,那就是使銀子,就在兩名獄卒衝進來帶自己的時候,一隻手一錠銀子迅速的塞進了獄卒的手中。
孟岩衝著他笑,咧嘴大笑!
「小子,這兒現在沒有外人了,你告訴本官,這白小娘和-圖-書子,你是怎麼勾搭上的?」
詔獄里的犯人跟刑部的犯人不一樣,有些稀奇古怪的刑具,是專門對付一些意志力堅毅之輩的。
「滾,兩個沒用的東西,都給本官滾的遠遠的!」劉繼安破口大罵一聲。
「死到臨頭還如此的張狂,真是不知死活!」劉繼安獰笑一聲,「本官今天就讓你嘗嘗這些刑具的厲害,給我把他衣服扒光了。」
「劉大人是哪一年的進士呀?」
「好奇,我看你是捨不得這美人兒吧,人家為了保護你,可是一直不肯招供,你也算是良心的了,還肯來刑部大牢看她,真是有情有義!」劉繼安道。
「後悔,哈哈,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早一點招供就少受一點兒罪,到了這裏,沒有一個犯人進來的時候,都不肯說實話,但是最終沒有一個不說話的。」
先是吊起來打,又用滾燙的蠟油灼燒他的皮膚,再澆冷水,用浸濕了鹽水的皮鞭子抽!
「諾!」
「笑,笑,本官讓你笑!」劉繼安拿起另外一隻烙鐵,在水裡冷卻了一下。
「好奇,我好奇行不行?」
「大人,真出了事兒,您可要替我們說話?」
「嗷……」
「大人……」兩名獄卒緊張的叫了了一聲。
「這人畢竟還是嫌犯,若是打錯了,那可就不好了!」沈一平猶豫一聲道。
普通人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而且很多傷口看上去並不是普通的銳器所傷。
「不用怕,出了事我擔著,你們只管聽本官的吩咐去做!」劉繼安道。
銀子的關照之下,那嚇威棒是搞搞的提起,輕輕的落下,倒是沒有受多少罪。hetubook.com•com
不就是一個有錢的公子哥,憑什麼用這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瞧自己?
「跟你這種心理陰暗的人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行,您先忙著,等有了消息,下官再向您稟告。」劉繼安答應一聲。
「到這牢里的,哪一個不說自己是冤枉的,沈大人,聽下官的,三木之下,保證他如實招來!」劉繼安對孟岩的那種蔑視自己的眼神十分痛恨。
「沒膽子的玩意兒,本官是瞎了眼了,提拔一隻豬也不會提拔你們!」劉繼安發泄一通。
「給我打!」孟岩不問還好。問這個簡直就是戳中了劉繼安心中的痛腳。
「看到了,待會兒這燒紅的烙鐵在你身上來這麼一下,你猜會不會也這樣?」劉繼安獰笑的提著烙鐵朝孟岩走了過去。
「噢,不,你們做不成同命鴛鴦,你們是一對姦夫淫|婦,根本不可能葬在一起……」
他們釋放出來的獸|性和殘忍往往要遠遠的大於普通人,有時候就連他們自己都會覺得驚訝,這麼殘忍的事情他們是怎麼幹得出來的?
「想,做夢都想,可這萬一讓上面知道了,我們濫用私刑,那可就……」
「你招還是不招?」
「劉繼安,我跟白素心姑娘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你信不信?」
兩名獄卒對視了一眼,丟下手中的刑具,轉身就跑了出去。
呲呲……
「劉繼安,我真沒看錯你,你真是一個齷蹉下流的大混蛋!」孟岩罵道。
「大人?」
「真出了事兒,他不把責任往你們身上推就不錯,指望他幫你們說話,嘿嘿,我只能說你們太天真了。」孟岩抬起頭來,對那兩名獄卒嘿嘿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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