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錦衣衛百戶
第二百六十六章 納妾記(二)

當然,白素心也別無選擇。
中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不是說所有的大夫一診脈就能瞧出所有病情的。
「我不生氣,我氣的是,你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這些。」孟岩說道。
「不知道,但我猜想,他們定然暗中有勾連。」
「是呀,這殺人者總是有動機的,一是害怕白素心說出真相的,另一種就是真正的殺人者。」蔡晉道,「亦或者是二而合一。」
「是嗎,那你給我說說,這白素心在刑部大牢里待了快一年了,都發生了那些事兒?」孟岩眉毛一挑,扭過頭來問道。
「方子沒問題,白素心吃了湯藥效果如何?」
「有,大約半年前,我去探監,發現素心臉色不好,而且人也日漸消瘦,甚至嚴重到咳血的地步,可我得到的消息是,她在刑部大牢里並沒有被虐待,也沒有受過太重的刑,當時我懷疑素心可能是生病了,於是還帶了一個大夫進去,給她看病。」
「不見好轉,而且還更加嚴重了,一次當著我的面就吐了那麼一大口血。要不是我在的話。她可能就這樣沒了。」回想起當初的情景,聞小雨還心有餘悸。
「是有關素心妹妹的案子嗎?」
「夫君猜得不錯,我再一次把大夫帶進大牢。給素心診完脈后。大夫告訴我。素心將命不久矣,我懇求大夫施手援救,大夫死活不肯。出了大牢,大夫才偷偷的告訴我,素心這個病可能不是肺癆,有可能是被人下毒!」聞小雨道,「當時我就嚇了一跳,問大夫當初怎hetubook.com.com麼沒說?」
「時間差不多了,我的回去了。」孟岩起身道。
「哦,大夫診斷的情況如何?」
「雖然她不喜歡焦氏這個後母,可是她對這個弟弟還是疼愛有加的,畢竟那是她父親的骨血,白家的傳人。」聞小雨道。
「那還不至於,你又不喜歡他,我吃什麼醋?」
「原來是這樣。」孟岩點了點頭,「你可曾暗中調查過焦宏?」
「是,我就是想找劉繼安了解一下白素心在刑部大牢里的情況,他是提牢廳的頭兒,應該知道的比較清楚。」孟岩道。
「嗯。」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人家。人家可不是劉繼安!」聞小雨嗔怒一聲。
「有過,派人跟蹤過,但是這個傢伙很狡猾,為怕打草驚蛇,我了解的不是很多。」
「雖然我跟白素心是好姐妹,但起初我對這件案子也是將信將疑。畢竟。知人知面難知心。但我心裏還是傾向於素心是無辜的,所以每個月的二十,我都去探監。一來是全了姐妹情意,二來,也是希望多了解一下這個案子的細節!」聞小雨緩緩道來。
「用了,素心生病的那段時間,我幾乎天天都去刑部大牢,給她送吃的和湯藥。」
「這個劉繼安剛調到提牢廳沒多久,他知道的情況還不如我多呢!」聞小雨道,「你怎麼不問我呢?」
「從哪以後,素心只喝我帶進去的水,身體漸漸好轉!」聞小雨道。
「素心在東廠受盡酷刑,到刑部大牢養了差不不多三個月才m.hetubook.com.com好起來,我也漸漸相信素心是被人陷害冤枉的,於是找到了當時負責這件案子的直隸清吏司郎中張瑄,請他幫忙,看能不能複查此案,張瑄那個時候也在關注此案,只是他了解的並不多,我把我掌握的情況一一的都告訴張瑄,張瑄一邊調查,一邊尋找案卷上的漏洞,最後,在秋審的時候,駁回了東廠的請求,使得白素心沒有上勾決的名單,之後,東廠找了一個失儀的借口,將他貶成了主事。」
圍爐而坐,就孟岩和聞小雨兩個人。
「這事兒不談了,我餓了,趕緊給我做飯去。」
「素心怕父親的這門手藝失傳,於是每次我去獄中看她,她就會把製作素心齋糕點的手藝傳授給我,希望我將來有機會傳授給她的弟弟。」
「他不是被抓進詔獄了,夫君去見他做什麼?」聞小雨一邊給孟岩夾菜,一邊訝然的一抬頭問道。
「大夫診斷為肺癆!」聞小雨道,「當時我嚇了一跳,隨後當時的提牢廳主事就將素心單獨看押,以免傳染給其他犯人。」
「有三年了把,她那個時候剛剛從父親手中接管素心齋,我經常去光顧她的糕點店,一來二去的,這就熟了起來,有時候,她也會來松鶴樓坐坐,我發現她是一個很單純善良的女孩子,於是,我們走動的越來越頻繁了……」
「下毒的人呢,抓到沒有?」
「得知這個情況,我就再進大牢,問素心,這些天她都吃過什麼東西?素心告訴我,生病的期間,m.hetubook•com•com她吃的食物都是我送進去的,沒有吃牢里的飯菜,喝水除外!」
這一會兒「大人」,一會兒又是「夫君」的,孟岩再大的醋意也煙消雲散了。
「嗯!」
「得令,夫君大人!」
「白素心在獄中可有異常情況?」
「用藥了嗎?」
「水中下毒,這人還是個高手。」
「方子還在不在?」
「這麼說來,白素心的病有些蹊蹺?」
「你給我買的素心齋的糕點?」
「什麼?」
「公子爺,雨夫人都說了嗎?」
「這還用說,如果白素心不是被冤枉的,那麼為什麼有人千方百計的要她死呢?」孟岩道。
「這麼說來,白素心一案肯定是冤案了!」蔡晉道。
「說了,白素心在獄中被人下毒,差一點兒給毒死了,幸虧被她發現了,不然早就是一堆枯骨了!」孟岩嘆了一口氣。
對準紅唇,微微探身下來,輕輕的一吻:「我走了,出嫁那天記得把自己穿的漂漂亮亮的,哈哈。」
「焦宏現在我的手中,傷的很重,人雖然沒死,但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我哪裡知道他對我用情這麼深,哎!」聞小雨嘆息一聲。
「你做的?」孟岩很驚訝。
「夫君……」
聞小雨說的有些跟劉繼安不太一樣,劉繼安說的是張瑄將白素心安排的單獨看押,而不是因為白素心得了肺癆。
「有些情況想找他了解一下。」孟岩一邊吃著菜。一邊道。
「好了,別生氣了,我也沒想到張瑄他今天來找我,我不是把話跟他說清楚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嗎?」聞小雨道。
「我沒有。」
「你怎麼來了,不是新官上任,事情繁多嗎?」聞小雨一邊走,一邊問道。
馬車上。
「剛才我去見了劉繼安了。」
「抓他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差一點兒就功敗垂成了。」孟岩苦笑一聲。
否則也就沒有庸醫一說了。
「天這麼晚了,要不留下吧?」聞小雨羞澀的低下頭。
中醫用藥,那是千變萬化,就是同一個病,大夫看病也不會用同樣的葯,因為每個人的身體是不一樣的,所以中醫講究辨證用藥。
「還有四天,都等不及了?」孟岩呵呵一笑,一伸手,輕輕的將聞小雨的下顎抬起。
「於是我就讓素心偷偷的將喝剩下的水藏起來,我去探監的時候,用水壺裝出來,然後回來用老鼠做試驗,果然,老鼠喝了水之後,沒過多久就吐血身亡了。」
「壞夫君!」聞小雨嬌羞不已,蠻腰一扭,小腳這麼一跺,臨別的那一吻似乎有些醉了。
「沒有,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張瑄都不知情。」聞小雨道。
「大夫也說,當時他給素心看病,可沒有朝下毒這方面去想,他是按照脈象診斷開的藥方。」
「去你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聞小雨伸手輕輕的一推,眼眸子里蕩漾這一股綿綿的情意。
「在的,這些東西我都保存著,就是怕日後用得著。」聞小雨起身道,「我給你把方子拿過來!」
「吃飯沒有,我讓林怡下廚給你炒兩個菜?」聞小雨問道。
「先不說了,回家看看那焦宏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情況如何。」孟岩紛紛道。
「我要是不來,怎麼知道你跟張瑄還有這段情誼?」
「白焦氏的兒子?」
看了方子,孟岩發現並無不妥,確實是治療肺癆的方子,當然。他不知道白素心當時的情況,這道方子是不是對症下藥那就不好說了。
「你敢說你沒有主動招惹他?」孟岩問道。
「那後來白素心怎麼又沒事了呢?」
「對不起,夫君,我欺騙了你,其實那都是我做的。」聞小雨道歉道。
「東廠的番子這兩天發了瘋在找他,沒想到他人居然已經落入夫君之手。」聞小雨吃驚的道。
「孟大人這是吃醋了?」聞小雨咯咯一笑。
「行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比劉繼安好看多了!」孟岩認真的說道。
「哼!」
「焦宏有沒有跟刑部的官員有勾連或者暗中來往?」孟岩問道。
「等等,你跟白素心來往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口是心非!」
「素心身體好了之後,被單獨關押,並專人負責飲食,所以,如果再出問題,那肯定就是那個人的問題,暗中下毒的人也就不敢再做下去了,一旦查出來,是要掉腦袋的。」聞小雨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白素心對你是信任無比了!」孟岩點了點頭,都能將白家最機密的技藝傳承交給聞小雨,足見白素心對聞小雨是多麼的信任,這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當初為了白素心的案子,我曾經是給了他一些不該有的暗示,可是後來,我怕給他帶來麻煩,所以就沒有再……」聞小雨小聲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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