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三十一章 對話那日赤

「那你們得到這批寶藏就能再次入主中原?」孟岩冷笑道,「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那日赤,少做白日夢,你們的生存環境比我們惡劣,所以造就了你們個個能征善戰,可你們靠什麼生存,一旦我們斷了你們的生活物資的供應,你們沒有鹽吃,沒有茶喝,沒有衣服穿,生病了沒有葯醫。只要大明下令關閉了邊關榷場。再斷了你們的朝貢,要不了多久,你們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挽回!」那日赤嘆息一聲道。
「你真的不知道?」那日赤驚詫了,孟岩的表情和眼神不像是在說謊。
「弄清楚了一些事情,可還有一些事情不清楚。」孟岩長吁了一口氣道。
「怎麼,你自己不知道?」
「是嗎,上位者多疑,不然他怎麼能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就算是自己的老婆和兒子也不一定能夠相信,何況是親兄弟?」孟岩嘿嘿一笑。
「孟岩,你來做什麼?」那日赤很詫異。
「孟岩,我承認,我低估你了,你能從脫脫不花身前潛伏十年,並且之身逃回大明,這絕非一般人能做到。」那日赤道。
「他也不知道,那日赤不過是其中的一枚棋子罷了。」孟岩道,「其實我們也是。」
「我知道什麼?」孟岩雖然得到一些信息,但心中並不肯定,而且他知道的並不多。
「有,但我只知道兩個人,一個叫法本,一個叫法悟,他們都是了因的弟子!」那日赤道。
「報恩寺的那把火是你放的?」
「是嗎?」
「這m.hetubook•com•com次的事情背後確實迷霧重重,石頭,把了因放了吧。」郭怒道。
「笑話,你若是毒死我正好!」那日赤端起酒碗,仰脖子將一碗燒刀子喝了下去。
「為什麼?」孟岩怒了。
「是呀,可惜我不是,不然的話,豈會放走你這樣一個禍患?」孟岩道。
「好了,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天就亮了,你休息一下吧,我得去看看,你的人埋的怎麼樣了。」孟岩起身道。
那日赤微微一呆。
「孟岩,可惜你不是大明的皇帝。」
「還好?」郭怒有些愕然,「還好是什麼?」
「別緊張,我雖然還不知道他是誰的人,不過也猜到了幾分,如果沒有內因,你們豈能悄無聲息的鳩佔鵲巢?」孟岩道。
「我知道,那個叫何文東的人就是你要找的關鍵證人,對吧?」
「那日赤。我是漢人。你是瓦剌人。大家各為其主,我們之間並無私仇吧?」
「放了?」孟岩瞪大眼睛。
「你想問我,是誰給我消息,讓我在報恩寺設下埋伏等你?」那日赤閉上眼睛,然後再慢慢睜開道。
「好酒!」那日赤臉上潮|紅一閃即逝。
「《大漠龍圖》,聽過它的傳聞,是元朝滅亡前,元帝將富可敵國的寶藏埋藏在某個地方,等他的後人取出來用來複國,但這隻是個傳說,誰也沒見過!」孟岩點了點頭。
孟岩撕下一隻雞腿。遞了過去。
「不錯,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
「是呀,我是猜到了,可又能怎麼樣,還是不能把你留下來m•hetubook.com.com。」孟岩道。
郭怒就站在門外的空地上,好像是在等他。
「淮王殿下的胸襟豈是你能夠明白的。」
「是,我差一點兒就成了你的刀下亡魂!」
「你對付我,絕不是為了要殺我,對不對?」孟岩問道,「我想知道為什麼?」
酒水進入口腔,如同一團燃燒的烈火穿過喉嚨,瞬間到達五臟六腑,整個胸腹就如同燃燒起來!
「這倒是有可能,不過,你想過沒有,一次天災就能把你們所有的一切打回原形,而我們則不會,我們在這片土地上上千年。可曾斷過傳承?」
「怎麼,還想從我的嘴裏套話?」那日赤警覺道。
「你們漢人有句話,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望著地上的燒雞、牛肉以及酒罈,那日赤緩緩的抬頭,目視孟岩道。
「了因在報恩寺內有同夥吧?」
「看起來,咱們兩個人還真有些像!」那日赤哈哈一笑。
「我們不想這麼做,但如果你們野心太大的話,那就只能這樣了,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孟岩道,「何況我們還是敵人,為了後世子孫的安寧,那這個惡人就只有我們這些前人來做了。」
「你若是查下去,殺身之禍就在眼前!」郭怒鄭重的道。
那日赤臉色很難看,但是他不否認孟岩說的是事實,論身手,他的確不是孟岩的對手,真的動手廝殺,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他。
「這是逼著我們魚死網破!」
「起碼有了這筆財富,我主淮王殿下就可以一統草原,到時候就算不能南下,也可https://m.hetubook.com.com跟你們分庭抗禮!」那日赤道。
「怎麼樣?」
「怎麼,怕我在酒里下毒?」
「你不相信?」
「跟那日赤談完了?」郭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瞅著孟岩問道。
「謝謝你。」那日赤一愣,從地上站起來,對孟岩鄭重的鞠躬道。
「我在辦一件很棘手的案子,這想必你是知道的,這關係到一個一個無辜少女的生命。」孟岩道。
「是!」
「那囚禁在法堂下面的那個人?」孟岩問道。
「你會告訴我嗎?」
「是。」孟岩坦然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孟岩搖了搖頭。
「孟岩,看來你的敵人不止我一個。」那日赤呵呵一笑道。
「是,這是大元朝入主中原積攢了多年的財富,你說是不是富可敵國?」
「你不會,如果你說了,今天晚上你就沒命了。」孟岩道。
「你的主子可是個疑心病比較重的人,想好了回去怎麼說嗎?」孟岩笑問道。
沒看到,明朝都建立多長時間了,這漢民族的元氣都還未能恢復。
「不會!」
「既然我明知道你不會告訴我,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要來?」孟岩笑道。
「天冷,我們邊喝邊聊。」孟岩給那日赤的面前的陶碗中倒上了酒水。「這麼個小地方,只有劣等的燒酒,不過夠勁!」
「你現在不明白,以後會明白的,你是我的女婿,我就一個女兒,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郭怒道。
那日赤臉色微微一變,他聽到孟岩說到「兄弟」二字,這是他最忌諱的字眼兒。
「《大漠龍圖》是真和_圖_書是存在的,烏哈葛圖汗冰兵敗退守草原,確實攜帶了大批珍寶,這批珍寶被埋藏某個地方,繪製了一張藏寶圖……」
「不是,是了因放的,這樣也是為了讓你們救火而拖住對我的追殺!」
「不用了,對待勇士,我還是很尊重的,可惜沒辦法給他們置辦棺木,只能草草的下葬了!」孟岩道。
孟岩微微一笑,他不太相信藏寶這種事情,這個《大漠龍圖》固然可能真的藏了一筆寶藏,但有多少就難說了。
「還好。」
「我還是小瞧你了,你還是猜到了,不過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來問我呢?」那日赤嘆息一聲道。
「在瓦剌,不喜歡你的人也不少。」孟岩道,「不招人妒忌那是庸才。」
「那日赤,了因你認識吧?」
一時間,孟岩心亂如麻,到底這裏面藏著什麼?
「是真的,那這批珍寶可算是價值連城了!」
「談完了。」孟岩點了點頭。
那日赤「怔」了一下。但還是伸手接了過去,張開嘴咬了一口,他確實餓了,一整天都沒怎麼吃過東西了。
「孟岩,你一定聽說過《大漠龍圖》?」那日赤想了想,如果《大漠龍圖》真的在孟岩手中,他不可能不知道,要麼他就是在撒謊。
「我逼死了你的手下,你一定很恨我,對不對?」
「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我來看看你。」孟岩一手提著一個酒罈子,一手拿著一個牛皮紙的包。
那日赤咀嚼了一下,抬頭看了孟岩一眼。不由的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是承認的。
「其實,我也想殺了你。」孟岩盤膝坐下道,「和-圖-書如果今晚沒有那道聖旨,你早就身首異處了。」
「那日赤不肯說?」
「你……」
「是,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瞞你了,不過我也不知道了因是誰的手下,但有關你的消息都是通過他告訴我的。」那日赤道,「包括你要的那三個人的消息。」
那日赤看了一案陶碗里的酒,沒有動手。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就不妨再猜猜,我要做什麼?」孟岩微微一笑,在那日赤面前也盤腿坐了下來。
「那日赤!」
「你覺得我會說嗎?」
他跟孟岩之前也不過是只聞其名,根本就沒見過,哪裡來的私仇,要不是因為《大漠龍圖》的關係,也許他們並無交集。
「我信,不過,我奇怪的是,既然有這麼一比財富,為何當時不拿出來招兵買馬,也許元朝未必就會滅亡呢?」
游牧民族入主中原,那簡直就是一場農耕文明的生態浩劫,民不聊生之後,還能剩下多少東西?
孟岩開門走了出去。
「你們可以劫掠,可以打秋風。但是這隻是權宜之計。我若在邊境堅壁清野。不讓一斤鹽,一塊茶磚、一匹布進入草原,要不了三年。你們還有跟我大明爭雄的實力嗎?」孟岩道。
「我不認識,認識了因帶進來的,但是這個人跟何文東很像,不仔細看的話,很難辨認。」
「你想知道的是,是什麼人告訴我,讓我攔截把他從河間府帶來的兩名錦衣衛,這是一件很機密的事情,就是你們錦衣衛內部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報恩寺的一個和尚,居然也能牽扯出天大的秘密來,這世界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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