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貪婪是原罪，喜兒的死也許就是這個原因。

「他一直都這樣嗎？」

「他就是跪上三天三夜，咱家也不見！」曹吉祥睜開雙眼，怒氣沖沖道。

「確實是一件小事兒，這種事兒，你犯不著讓老賽親自出馬吧，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傅嘯塵笑到。

「我哥哥好賭，賭輸錢了，被人打了一頓，落下的殘疾！」何文海道。

「這年頭囂張的人不是沒有，但是進了錦衣衛大牢的還這麼囂張的，還真是少見。」孟岩冷冷的一笑。

「是你？」

這個何文海簡直就是滾刀肉，比何文東還要狡猾三分，這些人選他掉包何文東，倒是還真是選對了人。

「傅叔，幫我約一下賽叔，我有事找他？」離開東司房，孟岩直接去找了傅嘯塵。

「你真想動黑虎山？」

「喏，大人！」

「是這樣，他們兄弟不知道對方存在吧？」

「喏！」

「大人，是牢房的隔壁，隔著一堵磚牆呢！」

「何文海關在什麼地方？」

「你想利用黑虎山？」

「何文海，別跟我兜圈子了，你的底細我很清楚。你來京城的目的。我也知道。不要以為你沒犯事兒，我們就拿你沒辦法？」孟岩道。

旁人這麼一勸，他也就找個借口就坡下驢了。

「本官又說焦宏是京城人士嗎？」

「我不知道，孟大人，只有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我哥才會讓我代勞，但凡重要的人和事情，我哥都是親力親為的。」

何文海情知說漏了嘴，忙辯解道：「我聽我哥提過這個人的名字，是他在京城生意上和*圖*書的夥伴。」

「草民可以！」

「誰？」

「那就最好了，我現在還真沒時間招呼他們。」孟岩哈哈一笑。

「孟大人既然都調查清楚了，何必再多費唇舌呢？」

「帶本官去看看。」

何文海。何文東、何文東。何文海……

「好了，你在這裏安靜的寫，寫好了，告訴外面的沈大人，本官會派人來取。」孟岩道。

「記得，我怎麼會不記得，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關在這裏？」何文海道。

「隔壁，就不怕他們兩兄弟知道對方嗎？」孟岩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孟岩點了點頭，報恩寺是最大的破綻，可是那了因和尚已經自殺了，何文東與何文海有沒有見過面那就不好說了。

何文東跛腳，他很難裝何文海，反而何文海很容易變成何文東。

「曹欽大人已經在外面跪了六個時辰了！」

「現在動不了，不等於以後動不了，先給黑虎山的安上這個罪名再說。」孟岩道。

「好吧，何文東是我哥哥，我們是孿生兄弟，他是哥哥，我是弟弟，自幼我就被過繼到叔叔家中，這樣我們兩個名義上是堂兄弟，實際上是親兄弟！」何文海道。

「是嗎？」孟岩轉過身去，眼神斜睨了何文海一眼，「你哥哥何文東跟喜兒的關係你知道嗎？」

而何文東跟何文海之間的關係，讓孟岩陷入一種困局，因為他們兩兄弟太像了，要不是何文東跛了一隻腳。恐怕還真的難從外表上區別他們這對兄弟。

「他們手裡有刀，還拿我的家人威脅，我要是和*圖*書不聽他們的，就要殺掉我的家人。」

「那是我堂兄，我自然認識。」何文海道。

「一點兒小事兒，查個人的過往。」孟岩道。

「你小子，跟傅叔還這麼客氣。」傅嘯塵笑道，「對了，賽金剛的案子我還想找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哼。」

「你有什麼事兒找他？」

紫禁城內，曹吉祥被勒令閉門思過。

從何文東的牢房出來，孟岩還想到了那個可能被掉包的那個何文海，這兩人真的很像，說他們不是兄弟，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這個小人就不清楚了，他們進來的時候是分開的，而且還戴了頭套，應該不知道對方，但在這之前就難說了！」

「帶你從河間來京城的是什麼人？」

「剛才本官明明聽你說，你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孟岩冷冷的問道。

「曹公公，曹欽大人求見。」

「現在還沒想好，魔金剛的情況怎麼樣？」孟岩問道。

「開門，讓本官進去跟他談談？」孟岩吩咐道。

「包括讓你用他的身份在外面做事嗎？」

「孟大人想讓小人做什麼？」

片刻之後，筆墨紙硯都取了過來，一沓厚厚的宣紙，足夠他書寫的了。

「那就讓他再跪兩個時辰！」曹吉祥也不真的想要曹欽的命，好在這是他最喜歡的義子，比曹鐸等人強多了，百年之後，還得讓人供奉香火呢。

「孟大人，吩咐小人何事？」

「何文東？」

獄卒打開牢門，孟岩走了進去。

兄弟倆共用一個身份。那何文東有時候就是何文海，何文海有和圖書時就是何文東。

「我又不認識他們，怎麼指認？」

「我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何文海的狀態跟何文東完全不一樣，他一個人蜷縮在牆角。頭埋在兩腿之間，就跟街上那沒討到錢的乞丐沒什麼兩樣。

「曹公公，這天寒地凍的，萬一曹大人身體不支，那是要出人命的。」伺候的小太監提醒道。

「義父救我，您這一次要不救我，孩兒的腦袋就保不住了……」曹欽見到曹吉祥，號啕大哭。

「謝謝傅叔了。」

「如果讓你再見到這些人，你能指認出來嗎？」

「我現在也找不到他，只能來求您了。」孟岩笑嘻嘻道，「賽叔曾經是你的部下，您找他應該會比我容易多了。」

「不僅僅是堂兄吧？」

「牢房裡光線不夠，給何先生弄根蠟燭過來。」孟岩吩咐道，「留一個人給何先生磨墨。」

「我被你們抓來，怎麼知道你是誰？」何文海有些怒意。

不過這倒是很像是一對孿生兄弟。

這兩個人的面孔不停的在孟岩腦海里變換著。然後變得是一片模糊不清，看不清楚是誰了。

「不認識。」

「剛才我沒想起來，這會兒我剛想起來。」

何文東、喜兒、還有焦宏。這三人之間不但有利益關係，還有牽扯不清的男女關係。

「等黑虎山的人？」傅嘯塵道。

「那傢伙，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很囂張的很，認為我們不敢把他怎麼樣，遲早會把他放出去。」

「你，你們……」

「傅叔，這件案子不是您在處置嗎？」

「本官調查的跟從你嘴裏說出來的是ｍ•ｈeｔｕbｏｏk.ｃom•ｃom不一樣的，明白嗎，本官想要從你嘴裏親口說出來。」

「等！」

「何文海。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好，來人！」孟岩朝門外喊了一聲。

「你跟你哥哥何文東的關係如何？」

「你這個態度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還是想一想你的處境吧。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裏，也就是說，就算是你死在這裏，外面也沒有人知道。」孟岩微微一笑。

「你哥哥為何跛了一隻腳？」

「何文海，你還記得我？」

「我說了，我不認識焦宏，京城的生意都是我哥他自己親力親為的。」何文海道。

「黑虎山會不會就是聖教在關外的據點呢？」孟岩反問一聲道。

「好吧，本官就當你們不認識，不過有一個你一定認識。」孟岩道。

「取筆墨紙硯來！」

「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自然說不認識了。」

「還不錯，他發跡之後倒是時常照顧我。」何文海道。

「你都不問焦宏是誰，就回答本官說不認識，是不是太快了？」孟岩哂然一笑。

「認識焦宏嗎？」

「在隔壁。」

「對，魔金剛的身份如此重要，黑虎山的人肯定回來營救，等他們的人到了再說。」孟岩道。

「喜兒，喜兒是誰？」何文海眼神心虛的躲閃了一下道。

「還沒想好，傅叔，還要勞煩你監控京城九門，一旦發現關外黑虎山的人，馬上通知我！」

「沒見過的人，你也敢跟他們一起走？」

「臭小子，賽金剛是你抓的，你小子現在有給這些人按了一個聖教餘孽的身份，我這裏要是把賽金剛的身份報上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怎麼配合你呢？」

「好吧，我給他帶個信兒，至於老賽去還是不去那我就不知道了。」傅嘯塵道。

「按照消息的速度，就算黑虎山的人趕到京城，至少也要在元宵節之後。」傅嘯塵道。

「你找老賽，還用的著找我？」傅嘯塵驚訝道。

「何文東，把你剛才對本官說的，詳細的用筆寫下來，可能做到？」孟岩喝問一聲。

「包括焦宏嗎？」

但是有一點是清楚了，李承言的死跟焦宏有著莫大的關係，而殺死喜兒的兇手，有可能是焦宏，也有可能是何文東。

「從進來，除了吃飯和方便之外，他都一直待在那個角落裡，也不說話。」

「你想要做什麼？」

孟岩離開了關押何文海的牢房，今天他分別見了何文東、何文海兩兄弟。這兩兄弟給他的感覺一個是滾刀肉，一個滿嘴謊話。

「你不知道嗎？」

「你不是故意的放走他們當中一個人嗎？」傅嘯塵道，「有什麼打算？」

「不見，沒看見聖上命我閉門思過嗎，除了聖上和王翁，咱家誰都不見！」曹吉祥盤腿坐在蒲團上，眼觀鼻，鼻觀心道。

「他有時候走不開，又實在沒有辦法，才會讓我去應付一下。」何文海道。

「本官姓孟，你可以稱呼我為孟大人，你的案子有我全權負責，如果想要恢復自由，不用我說，你明白的。」

「您還是幫我約一下他吧，今晚我在家裡等他。」孟岩道。

兩個時辰后，幾乎跪的凍僵了身體的曹欽被人從外面抬了進來，雙腿已經不能直起來了，只能繼續呈跪姿「跪」在了曹吉祥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