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欽的家眷是不是都被發配教坊司了？」聞小雨黯然道。
「你呀，太敏感了，這高玉根本不認識我，他要是認識我的話，敢命人圍攻我嗎？」孟岩道，「再說了，高讓捨得讓自己寶貝侄子來試探我？」
「那高讓為何要這麼做？」
「你是說是孟岩故意的引誘你向他動手的？」高讓道。
「玉兒，那孟岩正是氣焰高漲之時，皇上對他更是信任有加，你說你這個時候去招惹他，這不是自找苦嗎？」高讓怪道。
「免禮，可是完顏小姐讓你來的？」孟岩問道。
「那高玉也曾糾纏于妾身，妾身不慎其煩，差一點兒就找人把他給坐了，後來是孫鏈，這傢伙才不敢來騷擾妾身。」聞小雨解釋道。
錦衣衛跟東廠如今是勢成水火，其鬥爭必將更加激烈，這坐山觀虎鬥，看戲的人想必是不再少數。
尤其是他還代管京中諸衛的軍紀糾察，這樣一來，會給你巡察司執法帶來阻力。
「說的也是，這一次對高玉來說，教訓也不小了。」傅嘯塵點了點頭。
「這個小妾對高玉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孟岩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在這個時代，主人打死一個奴僕或者小妾，那都是很正常的，甚至都不算犯罪。
「是不是那個女人對你說了些什麼？」
中午。孟岩照例會松鶴樓吃飯。
「高公公，記住你答應本官的話。」
「婢子多謝夫人！」小沅歡天喜地的接了過去。
二十軍棍不算太重，但也絕對不算太輕，還有將高玉革職，兩項處罰之下，高玉沒了ｗww.ｈe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官身，這日後便不能再那麼囂張了。
回到巡察司，孟岩叫來張瑄，吩咐道：「張大人，按照這個名單呢給東廠把這人帶回來。」
「小沅，是完顏的侍女，讓她進來。」孟岩心思一轉，吩咐一聲。
「放心吧，不會有這麼一天的，我保證。」孟岩一伸手臂將聞小雨攬入懷中。
「停！」孟岩微微一笑，一抬手，對正在行刑的錦衣衛校尉喊了一聲。
「走，跟我回衙。」孟岩點了點頭。
「咱家現在還不是東廠提督掌印太監……」
「婢子替小姐謝謝大人。」小沅滿心歡喜的道，這素心齋的糕點現在只有松鶴樓獨一份，而且是供應有限，只有在松鶴樓消費才有，外面根本買不到。
「大人。」
「大人，去東廠抓人？」張瑄大吃一驚，這錦衣衛跟東廠再怎麼斗，也沒到這一步吧。
「啥？」高讓正在上藥，聽到這句話，手上不由的使了一下力道。
若是認真打，二十軍棍把人打死也不稀奇。
「大老爺！」
「唉喲，唉喲，叔叔，玉兒好疼……」
「把那個曹府來的賤婢給我亂棍打死！」高讓下令道。
「那下官去了。」
「那就讓高百戶在錦衣衛詔獄再待上幾日？」孟岩嘿嘿一笑，說不出的冷冽。
「叔，別呀，那女子玉兒甚是喜歡。」
「叔知道，你忍著點兒，上了葯就好了，千萬別沾水，沾水就爛了！」高讓心疼的直哆嗦，這可是他親侄子呀。
「玉兒，這仇叔一定替你報，但不是和_圖_書現在，咱的忍些時候。」高讓道。
「玉兒哪知道他就是那孟屠夫，不|穿官服也就罷了，還穿不了一身平頭百姓的衣服，這不是故意的嗎？」
高玉一看高讓的表情，知道叔叔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這小妾怕是保不住了。
「沈聰回來了，那些人怎麼樣了？」孟岩問道。
「原來是這樣，早知道，本官該多打他十下軍棍，替娘子你出出氣才是。」
「太可怕了，妾身寧死也不願意做營妓！」聞小雨聞言，不有的凄聲道。
「好，妾身這就去。」聞小雨點了點頭。
「這等蛇蝎女子不過是有一張漂亮的麵皮，不要也罷。」高讓冷哼一聲。
「把人弄醒，傷口處理一下，一會兒給高公公送回去！」孟岩吩咐一聲。
「姓孟的你就揍，玉兒，你太胡鬧了！」高讓聞言，也有些惱火，自己是不是太寵這個侄子了，以至於他變得如此驕縱？
「叔，你要替玉兒報仇！」
「小沅見過大人，夫人！」
這錦衣衛巡察司不聲不響的就開張了，而且不動手則以，一動手就對上了東廠。
「不看也罷，人怎麼樣？」
「登記了，大人，這是名冊，您要不要看一下？」沈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
「這等女子挑唆你犯下如此大事兒，還不該死？」高讓怒道，他現在恨得將這個女子大卸八塊。害得他為了救高玉。不得不向孟岩這個對頭低頭。
「高讓在高玉府上杖斃了高玉一個小妾！」孟岩道。
「石頭，就這麼放過高玉了？」傅嘯塵有些驚訝，這和*圖*書孟岩把高玉抓來，那不是要好好利用一下的，如此輕易的放過，令人費解。
「可這很難立刻看到效果？」
「東廠來人了，把人都領回去了。」沈聰道。
「這個小妾曾經是曹欽的妾侍之一，本來是要充入教坊司的，被高玉看上了，強行帶回了府上。」孟岩道。
「噢！」高玉頓時像那殺豬似的叫了起來。
「咱家答應孟大人就是，只要咱家能當上這個東廠提督掌印太監，錦衣衛的案子我們東廠避退三舍。」
「我已經打了那高玉二十軍棍。以高玉的體質，恐怕要在床上躺上一個月才能下床，這一次是小懲大誡，下一次若是再犯到我的手中，那就沒那麼便宜了。」孟岩道。
「剛才我進府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曹欽的一個小妾，是不是你……」高讓疑惑的問道。
「啊？」
「多謝完顏小姐告知，小雨，給小沅姑娘拿點兒點心帶回去。」孟岩看完信件吩咐一聲。
至於他打傷的那些東廠的番役，孟岩可沒打算放過，這些為虎作倀之輩，不但自負藥費，還得發配去遼東戍邊。
高讓來的快，去的也快。
就算他們是東廠的人又如何，他處置不了，還可以給皇帝上奏摺嘛。
「妾身看這件事不尋常，也許背後真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聞小雨道。
「是！」吳半仙兒答應一聲去了。
高玉府上。
「這些人企圖圍毆本官，證據確鑿，你放心的去把人帶回來了，怎麼處置，依律行事吧？」孟岩道。
「夫君大人，完顏妹子信上說什麼？」聞m.hetubook.com.com小雨好奇的問道。
「什麼惡氣？」孟岩嘿嘿一笑。
「這事兒你按照本官說的去做就是了。」孟岩道。
「不，不，不能！」
「來人！」高讓勃然大怒，喝令一聲。
「小沅姑娘，拿好了，這是今天剛出鍋的，剛好吃。」
二十軍棍，即便是軍中的老油子，那下去之後，也要躺上半個月。這還要看怎麼打。下手的力道。
孟岩要真殺了高玉，那高讓也沒道理說什麼，他也不怕跟高讓直接鬧翻。只是考慮到自己剛剛代管錦衣衛軍紀糾察。執法太過嚴苛的話。會引起眾人的不滿。
「也沒說什麼……」高玉心虛的低下頭。
「大人，我們只是代管京中諸衛軍軍紀糾察，可東廠不在糾察之列？」張瑄懷疑道。
可就是一條性命就這樣沒了，這讓人不由的感覺一絲寒冷。
「姓名和職務都登記了嗎？」
「喏！」
「你懷疑這裏面有陰謀？」
「區區一個高玉，死不足惜，但高讓不同，他在宮中多年，根基很深，而且跟王振關係密切，但宮人多狡詐，高讓依附王振無非也是為了財權而已，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牢不可破，只要我們種下懷疑的種子，就等著這顆種子發芽長大，然後收穫。」孟岩解釋道。
張瑄猶豫了一下，這事兒聽著怎麼都有點兒不靠譜，但是上司吩咐下來了，他只能去做了。
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高玉被打的事情很快在京中各勛貴衙門之間傳了開來。
「咦。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多菜？」孟岩一瞅這桌上七大和*圖*書碗，八大碟的，有些驚訝的問道。
「大人，門外有一個自稱是小沅姑娘求見。」吳半仙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正是我家小姐，她讓婢子給您送一封信。」小沅從懷中取出一封帶著少女體香的信封遞了過去。
「叔，我這不是替曹家哥哥著想嘛，他那些小妾要是去了教坊司，那可遭罪了！」
「叔，玉兒一刻都不能等！」高玉疼的直流淚，長這麼大還沒有遭過這麼大的罪。
孟岩伸手接過來，發現並沒有封口，直接就從裏面掏出一張紙，展開一看。
總不能每一件案子都要自己親自出面吧。他也要為自己的部下著想一下。
「暈過去了！」
「大人，剛才一共打十三棍，請您驗看！」
「夫君大人，這高玉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會公然的冒犯你？」聞小雨道。
「說的也是，希望是我多慮了。」聞小雨點了點頭，孟岩的分析也有道理。
「這不是想替曹家哥哥出口氣嘛！」高玉道，「你看那姓孟的把曹家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放心，咱家記得。」高讓嘴角抽動了一下，要不是為了高玉，他決不會答應孟岩的條件。
「男丁十六歲以上發配遼東戍邊了，女眷一部分充入宮掖做苦活，一部分充入教坊司，運氣好的被賞賜給大臣做奴僕或者妾侍，運氣差的充實邊關為營妓！」孟岩道。
「這倒不是，我一聽他說自己姓孟，我就控制不住火氣，就命人上前揍他了。」
「夫君大人今天替妾身出了一口惡氣。妾身當然要犒勞大人了。」聞小雨巧笑焉兮的依著孟岩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