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行皇帝遺詔

這書自然不可能是到皇帝的案頭了,都到了王振的案頭,這下可好,以詔獄為家了。
靜慈仙師住在宮中,但已故大行皇帝特許順德公主隨時可以進宮陪伴母親,母女倆的關係自然是不必說了。
知道遺詔秘密的人只有曾經跟靜慈仙師有著密切關係的人。
而外人不知道的是,石璟被下詔獄,並不完全是因為他醉酒罵了公主府的太監。
「明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有第三人知道。」沈一平拍著胸脯保證道。
所以關進來后,就沒再放出去。
孟岩得知自己身份后,也曾打聽過跟靜慈仙師有關人,尤其是親人之類的,他還有兩個姐姐。
這可奇怪了,人關在錦衣衛詔獄,賽霄宇要救人的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為什麼還要自己去呢?
但是,沒有人提起,不等於沒人記住。
「唐童?」孟岩微微一愣,這個名字挺熟悉的,對了,是王振的心腹手下,在司禮監當差。
因為他得罪的人是權傾朝野的王振。
皇帝寶璽很快又回到司禮監,交給金英保管,皇帝有沒有用過寶璽,沒有人知道,就是當年經手人金英也不能說清楚。
「駙馬爺好悠閑呀!」孟岩來到牢門錢,故意的用一種輕挑的語氣招呼道。
當時大行皇帝駕崩,太子隨後登基,大明政權過度尚算平穩,這件事兒自然沒有人再提起。
正讀書讀的入神的石璟冷不丁的被人打擾,一瞅孟岩一身宮中太監的拽撒,腳下穿的還是那種黑色的快靴,外和圖書加聲音又尖又細,心中更是火氣。
石璟是駙馬都尉,那跟皇帝是親戚,雖說順德公主已經亡故了,可他們畢竟曾經是夫妻,何況這石璟並沒有犯什麼抄家滅族的大罪,王振也不敢殺他。
「知道了,多謝,我這一次來……」
石璟畢竟是駙馬爺,這身份擺著呢,就算在詔獄,那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但這份不知道存不存不在的遺詔始終是某些人一塊心病,而此時靜慈仙師已經死了。
當然,順德公主這條線並不是唯一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孟岩介入白素心一案,賽霄宇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這些告訴他。
這是外人所知道的,不是什麼秘密,王振打壓異己,迫害朝臣乾的荒唐事也不是一件兩件了。
按理說,大行皇帝拿了自己的御用寶璽去幹什麼事情,別人管不著,但是這件事是在大行皇帝龍馭賓天之前,這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你不是唐童,你是誰,我怎麼從未見過你?」石璟猛然一抬頭,盯著孟岩問道。
如果遺詔在白新元手中。並且傳給了白素心的話,擁有這件東西的話,她不會不拿出來救自己。
誰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但是沒有人敢替他說話,更沒有人敢將他從錦衣衛詔獄中放出來。
孟岩對什麼遺詔並不感興趣,但是這有可能會對他產生危險。他必須把這個危險扼殺掉。
「嘿嘿,坐了幾天牢,駙馬爺也學會了用這種髒話罵人了?」孟岩輕笑一聲,這石璟越是把www.hetubook.com.com他當成是來迫害他的人,他就越容易從他的口中套出話來。
這石璟是將門之後,卻自有酷愛讀書,崇尚儒學,忠孝至純,才被張太后選中,做了自己的孫女順德公主的駙馬。
總之,這石璟是悲催了,酒醒之後,就身在詔獄了。
孫后在新帝即位后也曾多次詢問,大行皇帝是否給靜慈仙師留下什麼遺詔?
這順德公主是靜慈的親生女兒。關係那是最親密不過了,如果真有這麼一份遺詔的存在,靜慈將它交給順德公主也是合情合理的,沒有人誰比自己的親生女兒更可靠了。
張老太後去世后,朝中沒人制衡王振,把朝廷弄的是烏煙瘴氣,朝臣也是怨聲載道,他這位姐夫呢性子有點兒迂,閑的沒事兒喝了點兒小酒。心氣兒不順。就在府中開罵了。
根源不在別人,就是孟岩那位從未見過的親生母親,靜慈仙師。
「還駙馬呢,長公主都已經不在了,也沒給你生下一男半女,你這個駙馬爺名存實亡。」孟岩冷哼一聲。
恰好的是,第二天,順德公主來看母親。
大行皇帝龍馭賓天的時候,曾命令當時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取來他的御用寶璽。
大行皇帝駕崩的很突然,並沒有親自寫下傳位詔書,而是在駕崩後由內閣首輔楊士奇前頭起早的即位詔書。
諸多巧合串聯起來,孫皇后自然懷疑大行皇帝在駕崩之前會不會給靜慈仙師母女留下什麼遺詔。
按照道理講。靜慈是不會將如此重要和圖書的遺詔交給一個跟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陌生人。
「哪來的蒼蠅,滾開,別來打擾本駙馬讀書。」
順德公主出嫁的時候年紀小,又沒有生育,石璟的兩個兒子石寬、石宏都是庶出,如今一個七歲。一個四歲,都養在駙馬府內。
由於張老太后還在,孫后也不好逼迫太甚,加上張后憐惜靜慈賢惠,對其優渥有加,更加不容許孫后加害。
第二種可能,靜慈仙師手中確有一份大行皇帝的遺詔,但遺詔的內容可能是跟她有關,跟其她人沒有任何關係,所以這份遺詔她自己保管。
遺詔的線索因此而中斷了。
不管有沒有,孟岩都必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這也關係到他的安危。
要知道,這石璟也是當今皇帝的姐夫,還管著宗人府的金書玉蝶呢。
這個人名字叫石璟,孟岩自己都不記得歷史上是否有這樣一個人物。
大行皇帝命金英秘密取走寶璽,卻在當天晚上去了長安宮,時間不長,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順德公主是他的姐姐,除了娘家人之外,還有誰會比自己女兒更親呢?
兩天前,賽霄宇找到他,讓他救一個人,這個人就關在錦衣衛詔獄。
「孟大人,前面這間就是了?」
添油加醋。這王振一聽。這石璟太猖狂了。口出狂言,罵太監,他自己不也是太監嗎。
于靜慈仙師同樣關係密切的人還有一位,這位不必說,就是那位曾經是御膳房第一糕點名師的白新元了。
這個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孟和-圖-書岩的親姐夫。
牢房內挺乾淨的,一張桌子,一盞油燈,一個清瘦的身影坐在燈下,手裡捧著一本書,書名看不大清楚,正孜孜不倦的讀著。
石璟被下詔獄,是因為得罪了王振,怎麼得罪的呢,說來有些可笑。
因為就算有遺詔,那也肯定跟朝局無關,畢竟皇帝都登基多年,大局無法逆轉。
來之前,孟岩就想好了,不先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採用詐術,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套出一些信息來。
第二天才把寶璽放回司禮監保管。
他也沒有直接罵王振,只是拿著府里的一幫服侍的太監就撒開氣了。
有個叫員寶的太監跟王振走的比較近,這在駙馬府里受了氣,就跑去找王振告狀了。
但即便如此。孫后還是將白新元圈定為懷疑對象,在他身上花了很大的本錢。
「哪裡話,孟大人事情就是我沈一平的事情,您只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換班,下官再來帶您出去。」
白素心那邊,孟岩也不能直接去問,不過種種跡象表明,白新元跟這件事沒有關係,最大可能性就是孫后白費心機了。
直到張老太后和靜慈仙師先後故去,遺詔的事情再一次被提起,但已經沒有多少人關注了。
這事兒起居注並未記載,據說是大行皇帝特意囑咐的,不讓記錄起居注的太監記載這件事。
何況這石璟的父親也在朝為官,府軍前衛指揮使,祖上也是奉天靖難的功臣,授武略將軍。
但令人感到悲涼的是,靜慈死後不久,順德公主也因為思念母親鬱鬱寡歡m.hetubook.com.com,也撒手去了。
因為,他沒有親眼看到皇帝用寶,所以這件事就成了一件小秘密。
二姐永清公主,早年夭折了。
而且從情理上將,孟岩也不覺得靜慈會把這麼一件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外人。
錦衣衛詔獄,陰森的走道里傳來一陣腳步聲,很整齊,是錦衣衛特製的牛皮戰靴發出來的。
那麼唯一知道一些內情的,就可能是這位被王振下了詔獄的駙馬爺石璟了。
這也是他是駙馬都尉的身份,換做是別的官員,早就被王振給整死了。
「我不與你這般沒卵子的人說話!」
最多也就交給女兒順德保管,斷然不可能交給一個外人來保管。
命都快沒了。保住一件毫無意義的死物又有何價值,再說,她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更是死的毫無價值。
「多謝你了,老沈。」
要麼,就是這份所謂的「遺詔」就是子虛烏有,不存在的,或者說靜慈根本沒有接受,大行皇帝也就沒有留。
這順德公主要是沒死,王振恐怕也沒那個膽子把堂堂一駙馬爺給下獄。
但每次靜慈仙師都是否認遺詔的存在。
那麼反推過來就是,大行皇帝把寶璽拿走之後,根本沒有使用,又還回來了。
大姐是順德公主,正統二年下嫁這個石璟,六年後病死了。
於是乎。找個給誹謗的罪名,把石璟這個駙馬爺給下了錦衣衛詔獄了。
他這位姐夫也是個拗性子,被抓了,還是死性不改,在獄中不斷上書罵王振。
白素心那邊。在他看來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追查下去的了。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