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百三十三章 春娘

但是這不等於說孟岩就會輕易的放過那日赤,這個傢伙,他很狡猾,而且還學會了裝可憐。
「哈哈,我孟岩的身世從未對任何人隱瞞,春老闆何來確認一說?」
朝廷只答應三百人,可那日赤的要求是兩千人,這差距太大了,無法談得攏。
他要讓哈拉木相信,是那日赤向他通風報信,才致使他們全軍覆沒的。
瓦剌方面自然是希望人數越多越好,去的越多,帶回來的賞賜就越多。
「哦,什麼人?」
「胡守備,本官交代你的,都記住了嗎?」
「大人,胡守備到了!」這個孫守備是孟岩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沒有他。下面的計劃就無法實施了。
隨後,大同城內開始大搜捕,通緝胡守備等人,抓到格殺勿論的告示貼滿了每一個角落。
這可把哈拉木給嚇著了,這次截殺行動怎麼跟那日赤扯上關係了?
「下官明白,可怎麼讓這個哈拉木相信下官呢?」
看那那日赤,每天除了辦正事兒之外,基本上龜縮在雁歸樓里不出來。
就在他準備親自去見那日赤的時候,他卻看到了一幕讓他驚駭的事情。
胡守備建議哈拉木去找那日赤幫忙,現在能夠幫他們順利出城的人只有瓦剌特使團了。
他比任何人都怕死。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
朝廷這一次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絕不鬆口,那日赤這邊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也是不改初衷。
現在就要派上用場了。
至於那日赤。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而且他本來不想赴約,可孟岩提到hetubook.com.com了「明輝」公主,他不得不來了。
當然,要做到完全相信很難,但只要哈拉木能活著回去,他必然要為自己的失敗辯解。
可明輝公主如果不跟他們一起回京,那留在大同也不行,只能回到草原上。
哈拉木、胡守備被困在大同城內。
如果那日赤不出現那右衛城附近。孟岩還真沒辦法給這兩人添堵,而現在,他在那個時辰,那個點,恰好他出現了。
胡守備告訴他,他被判了死刑,不日就要開刀問斬,但是他不想死,想逃出去的。
哈拉木失魂落魄而歸,再也不肯去找那日赤幫忙了,最後,還是胡守備的關係,用錢買通了一個把總,這才順利的逃離大同。
哈拉木受了傷,要回到韃靼王庭。必須有人護衛,誰能勝任這個工作呢?
如果讓那日赤知道哈拉木還沒死,那這一計就全然沒有效果了,他會派人將哈拉木殺了的。
「沒錯就是我,一晃十八年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那些事情了,沒想到,還是沒能逃過去。」春娘嘆息一聲,「我的名字叫春紅,是服侍胡娘娘飲食起居的宮女,當年跟判官一起跟隨娘娘到了孟府……」
「方俊鶴沒告訴孟大人,當年靜慈仙師身邊有兩個宮女,一個現在是錦衣衛大名鼎鼎的判官,一個則就是?」
「明白了,大人!」
要做好這個局,就得讓那日赤入彀,要讓哈拉木親眼看到他跟那日赤親密關係。
「大人放心,下官知道怎麼做。」
他們挖了一地地洞和-圖-書,通向外面,在一天夜裡。胡守備帶著手下幾名兄弟,還有哈拉木越獄成功了。
這都快成縮頭烏龜了,讓孟岩想找刺兒都找不到。
孟岩要的是脫脫不花跟也先相互猜忌,信任的裂痕一旦形成。那是很難再合上的。
「本官會找機會讓你跟哈拉木聯繫上,然後就看你們的了。」孟岩道。
「是,是,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待罪立功。」
孟岩想象不出來,那會產生怎樣的巨大風波來。
「謝大人不殺之恩。」
很快,哈拉木裝傷未好的計謀被識破了,他被關進了監獄,然後,他見到了一個熟人,也是他的獄友。
眼看著離開大同返京的日子就要到了,孟岩也不禁有些急躁起來,沒有一個頭緒。
「小女子只是想確認一下孟大人的身世!」春娘道。
「回稟欽差大人。下官都記住了!」胡守備一臉鬍鬚拉碴,看上去好多天都沒有料理個人衛生了,不過精神卻比之前好多了。
「只要大人能保證下官家人的安全,下官願意肝腦塗地。」
對了,他昏迷之前是看到一隊人馬過來的,就是那日赤。
「這是本官給你的一次立功贖罪的機會,你只要完成了本官交代你的任務,你的家人會在家中完好無損的等著你回來。聽明白嗎?」孟岩道。
明輝公主的身份敏感,一旦暴露,勢必會對目前的邊關局勢產生重大影響。
「好了,你的事兒本官不予追究,你也是身不由己,換一個人在你的位置也只能如此。」
朝廷已經原則上同意在大同互開馬市和圖書,至於在朝貢的人數上還有些分歧。
可明朝方面也不是傻瓜,你來這麼多人,這人吃馬嚼的,對我是個巨大的負擔,還一住就幾個月的,就算家大業大,也禁不住呀。
然後她會成為哥哥脫脫不花和丈夫也先之間權利鬥爭的犧牲品。
「無妨,春老闆來見本官,有事嗎?」孟岩問道。
哈拉木的身體經過一個半月的修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是背部中箭,傷口並不深,還沒有刺穿肺葉,最多也就是失血過多。
這一次回憶幫了哈拉木一個大忙,讓他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原來行動失敗。都是那日赤告的密。
「春老闆,你這樣看著本官做什麼?」孟岩冷哼一聲,這春娘實在太無禮了,哪有這樣盯著一個年輕男子看的。
「孟憲,他也在錦衣衛任職,不知道孟大人是否聽說過。」春娘問道。
於是,一個縝密的越獄行動就這樣開始了。
對於丈夫的煩惱,郭月這個枕邊人多少也能看得出來,說心裡話,她是不願意孟岩將明輝公主帶著一起回京的。
那天,孟岩親自下帖請那日赤吃飯,根本就是做個哈拉木看的。他說的那些話,也是說給哈拉木聽的。
哈拉木是不願意去求那日赤的。可是眼下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不能殺了這小子,給你找點兒麻煩總是能做到的,孟岩留下哈拉木,其目的就是為了給也先和脫脫不花添堵的。
「記住,在哈拉木見到脫脫不花之前,一定要讓他活著。」孟岩叮囑一聲。
「你照實說就是了,是你放哈拉木等人進入https://m.hetubook•com.com大明,事情敗露了,你是死罪,只能逃亡草原,可你們不認識草原上的人,所以,只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引薦人,你發現哈拉木沒死,只是被俘了,所以你們將他營救了,然後帶著他一起返回草原。」孟岩分析道。
「故人,本官跟春老闆素不相識,怎麼會是你的故人?」孟岩呵呵一笑。
哈拉木自然相信的,這胡守備就是放自己進入大明的官員,截殺失敗了,胡守備被抓,這也是情理之中。
談不攏不等於不談,不談就放棄了,雙方都在比拼耐心,看誰先鬆口。
最後一個人,就是明輝公主了,讓她回去。肯定會被脫脫不花嫁給也先。
可是現在這小子就是不理這一茬兒,讓你沒有任何辦法。
把人送回去,那實在是太殘忍了,可不把她送回去,難道帶著她一起回京嗎?
如果是別人,孟岩一定會選擇從大局出發,將人送回去。但偏偏這個人是明輝公主,老師博爾術臨終之前將她託付給自己的人。
當然,孟岩還為他準備了一些人,這些人這些天都在緊張的訓練和磨合之中。
「孟憲。」孟岩眼睛猛然一睜,「春老闆,你今天的來意究竟是什麼?」
不過要想殺了他,在大明境內不行,這會引起兩國糾紛的,但如果是那日赤挑釁自己,那就不一樣了。
讓他沒有辦法對他下手。
孟岩可不管這些,這些也不歸他管,但是那日赤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如芒在背。
「哦,孟大人,小女子只是看孟大人特別像春娘的一個故人而已。hetubook.com.com」春娘忙低頭道。
這些,早就被人報告給孟岩了,孟岩要利用他離間脫脫不花跟也先的關係,讓人不要管他,聽之任之,並且還減少了他的守衛,從四個人變成了一個人。
「你,春老闆,對嗎?」
「我不殺你,是因為你對本官來說還有用處,否則,你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那日赤與孟岩把酒言歡,甚至還提到了那一次失敗的截殺,提到了那日赤的功勞。
還有,如何將哈拉木安全的送回草原。
但是這傢伙不笨,一直都裝傷沒好,這樣就能有病號的待遇,而且伙食還不錯。
「春娘,她來做什麼?」孟岩有些奇怪,錦衣衛跟教坊司從來都是暗中來往,這樣不避諱的登門求見,實在是有些怪異。
「像,像,太像了!」春娘一見到孟岩,兩隻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他,嘴上還喃喃自語。
這個是孟岩無論如何不願意見到的。
這個時候,就算他不相信是那日赤給孟岩通風報信,他也會一口咬定。
孟岩因為忙案子,顧不上這個傢伙,因此讓他逍遙到現在,而這個傢伙在大同的任務差不多也要完成了。
「是小女子認錯了,對不起,孟大人!」
「春娘想向孟大人打聽一個人?」
趨利避害,這是人類的天性。何況哈拉木看上去根本不是一個能夠慷慨赴死的勇士。
自然是「叛逃」韃靼的白羊口守備了。
可那日赤怎麼知道他們的任務呢?
什麼時候教坊司密諜能夠公開行走了。
哈拉木以為他脫身的時機到了,可他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人為的為他設置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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